第22章：开源节流，布网待鱼
江陵城中，粮仓日渐空虚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尽管击退了吕蒙，但长期围城造成的消耗已开始显现。关平站在粮仓前，看着仅剩的储粮，眉头紧锁。
“少将军，按目前消耗，存粮仅够三月之用。”主簿殷观忧心忡忡地汇报，“且城外农田因战事荒废，秋收无望。”
关平沉思片刻，突然问道：“糜芳家产清查如何？”
殷观精神一振：“已查封糜氏在荆州的全部产业，仅粮仓就有三处，藏粮惊人。另有金银珠宝、绸缎布匹无数，足以支撑全军半年用度！”
关平冷笑：“果然通敌之人，早已备好后路。将这些粮秣充公，三分之二入库，三分之一即刻分发给城中缺粮百姓。”
“少将军仁德！”殷观由衷赞叹，但又迟疑道，“只是糜芳毕竟是汉中王姻亲，如此彻底清算，恐日后”
关平目光锐利：“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荆州不保，何谈日后？即刻去办！”
随后，关平召集城中士绅商贾。他站在堂前，不怒自威：“诸位，荆州危局虽暂解，然粮秣短缺，恐难持久。关平在此立约：今日捐粮助军者，他日必双倍偿还；若有奇技可增粮产者，封官赏银；若囤积居奇者”他顿了顿，手按剑柄，“以通敌论处！”
一番恩威并施，士绅纷纷捐粮献计。更有关平提出“生产自救”之策：组织老弱妇孺采集野菜、捕鱼狩猎；派兵保护农民抢收城外残存庄稼；甚至利用城中空地种植速生菜蔬。
“少将军，这些种菜之法从何而来？竟能月内收成？”老农惊讶地问。
关平微笑不语。他带来的现代立体种植和堆肥技术，在这个时代无疑是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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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江陵城外烟尘滚滚，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城头守军警觉，待看清旗帜，顿时欢呼雀跃——“是关将军的旗号！赵都督回来了！”
关平亲自出迎。只见赵累风尘仆仆，但眼神锐利如鹰。二人相见，赵累激动下拜：“少将军守住江陵，保全荆州，赵某佩服！”
关平急忙扶起：“赵叔辛苦。父亲大军何在？”
“关将军亲率主力一日后即到，命某先率三千精骑赶来。”赵累压低声音，“将军得知少将军战绩，连说三个&039;好&039;字！”
入城后，赵累见城中秩序井然，粮草充足，不禁惊叹：“某一路忧心城中缺粮，不想少将军竟有如此手段！”
关平引赵累查看城防，娓娓道来这些日的攻防战事。当说到水战焚船、刀败周泰时，赵累目定口呆；听到防疫控瘟、生产自救时，更是击节赞叹。
“少将军真乃神人也！”赵累由衷道，“昔日公子随军，只知勇武，不想竟有如此谋略！”
关平谦逊一笑，随即正色道：“赵叔来得正好。吕蒙新败，军心涣散，正宜乘胜追击。平有一计，可令东吴十年不敢西顾！”
他铺开地图：“吕蒙战船被吾焚毁，他退兵必走陆路华容道。我已连络武陵太守金旋、零陵太守郝普，各发兵五千埋伏于此。届时父亲大军从后追击，三面合围，可全歼吕蒙！不知益州军到了没有，益州军到，吕蒙小儿插翅难逃！”
赵累眼前一亮，随即皱眉：“金旋、郝普素来摇摆，恐难准时发兵。”
关平眼中闪过智慧光芒：“我许诺：若助战有功，表奏汉中王，保其世袭爵位，另开放江陵商路与其共享。利之所趋，岂能不从？”
赵累大喜：“妙计！某这便遣快马报知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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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吕蒙正在退兵途中。东吴军因疫病和战败，士气低落，行军缓慢。
“都督，后方发现关羽旗号！”探马来报。
吕蒙一惊：“来得真快！传令加速行军，务必在三日内通过华容道！”
谋士进言：“都督，华容道地势险要，恐有伏兵。”
吕蒙叹道：“岂能不知？然关羽追兵在后，若改道而行，必被追上。唯有赌蜀军来不及设伏。”
他望着前方险峻山路，心中莫名不安。那个白衣渡江、奇袭荆州的完美计划，怎么就败在了一个年轻小将手上？
“关平”吕蒙默念这个名字，第一次感到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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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中，关平登高远眺。南方快马接连而至，带来武陵、零陵兵动的消息。
“报！武陵军五千已至缺省地点！”
“报！零陵军五千抵达指定位置！”
“报！关将军主力距吕蒙后卫不足百里！”
一切尽在掌握。关平嘴角微扬，对身旁赵累道：“赵叔，可知为何我要大费周章连络南部诸郡？”
赵累思索道：“为全歼吕蒙？”
“不止。”关平目光深远，“此战一要打痛东吴，二要震慑荆州摇摆势力，三要”他微微一笑，“让父亲看到，荆州需要一个新的统帅。”
赵累心中一震，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忽然明白，关平所做的这一切，不仅为解荆州之围，更在布局一个更大的未来。
“报——”又一匹快马驰来，“关将军传信：依少将军计行事，已分兵三路夹击吕蒙！”
关平握紧佩剑，眼中精光爆射：“传令全军，准备出击！我们要让东吴记住，荆州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这时，一骑通信兵，直奔江陵而来，益州援兵到了。关平笑了，稳了，吕蒙你必死无疑！风水轮流转，现在我们兵强马壮，你们师老兵疲。疫情要了你半条命！
我把你船给烧了，腿给打断了，我看你怎么跑！
夕阳西下，江陵城头战旗猎猎。关平的身影在落日馀晖中拉得很长，仿佛一个时代的序幕，正在缓缓拉开。
荆州大地之上，一张天罗地网正在收拢。而织网者，竟是个年仅三十馀岁的壮年。
历史的车轮，正在悄悄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