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云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院里的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在贾张氏身上。
许大茂刚要跳脚,方青云已经继续道:"易师傅作为贾东旭的师傅,一个月借给贾家的不能比何雨柱少吧?那也是二十了。
贾张氏的脸色开始发白,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秦淮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易中海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贾张氏见状又要往地上坐,却被方青云一句话定在原地:"贾大妈,您要是再闹,明天我就去街道办,申请查查贾家这些年的实际收入。
院里死一般的寂静。连最爱闹腾的棒梗都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二大爷刘海中指着易中海,手指直发抖:"老易,你你这不是坑大伙吗?
易中海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原本盘算得好好的——让贾家一直穷着,这样秦淮茹才能给他养老。
何雨柱条件反射地要上前帮忙,被许大茂一把拉住:"傻柱,你还没被坑够啊?
方青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他早就注意到,秦淮茹虽然整天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可棒梗脚上永远是新鞋;贾家总喊穷,可前两天他亲眼看见贾张氏偷偷书着一沓粮票,然后出去下了馆子。
易中海终于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都闭嘴!指向方青云,"你你这是破坏邻里团结!
这话象一滴冷水掉进油锅。院里顿时议论纷纷,几个小媳妇对着易中海指指点点,老爷们儿则对着贾家方向吐唾沫。
秦淮茹瘫坐在地上,怀里的贾张氏还在装晕。这个精明的女人终于意识到,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可怜寡妇"人设,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何雨柱蹲在角落里,眼神空洞。他忽然想起上个月,秦淮茹还跟他哭诉说没钱给棒梗交学费,转头就看见棒梗在胡同口买糖葫芦,一次买了三根。
最受打击的还是易中海。他哆嗦着摸出烟袋,却怎么也点不着火。养老计划泡汤了不说,多年积攒的威信也荡然无存。看着众人鄙夷的目光,他突然觉得,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方青云收起小本子,扶起还在发愣的父亲:"爸,回家吧。
方铁如梦初醒,看着儿子的眼神既欣慰又复杂:"你早就"
父子俩走过中院时,听见贾家传来摔盆砸碗的声音,夹杂着贾张氏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秦淮茹压抑的抽泣。
何雨水站在耳房门口,手里攥着半块窝头,眼神复杂地望着方青云的背影。月光下,这个总是低着头的姑娘,第一次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