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的傍晚,方家正围坐在煤炉旁商量年货。报纸上记帐:"凭票能买半斤花生、二两瓜子,老方厂里发的带鱼票得明天早早去排队"
突然,一阵急促的铜锣声打断了谈话。在院里回荡:"全院大会!十分钟后中院集合!
中院的老槐树下已经摆好了八仙桌。三位大爷端坐桌前,活象旧时县太爷升堂。刘海中面前的搪瓷缸冒着热气,阎埠贵则拿着小本本煞有介事地记录。院里二十多户人家拖板凳的、拎马扎的,不一会儿就围成了个圈。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许大茂本来在角落嗑瓜子,这会儿也竖起了耳朵。
方铁悄悄拽儿子衣角,方青云却坦然道:"我建议按实际消费能力来。比如贾家,棒梗和小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不是该多分点肉?营养也得跟上"
角落里的何雨水猛地抬头,眼圈突然红了。
娄晓娥拽他袖子,被他一把甩开。新媳妇穿着红棉袄站在人群边缘,显得格格不入。
眼见集体年夜饭的提议要黄,易中海脸色一沉,突然重重地咳嗽一声:"既然大家对年夜饭有意见,那这事就先放一放!
易中海的提议一出口,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棒梗和小当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望着大人们争吵。理直气壮地嚷嚷:"我们家东旭走了,就剩孤儿寡母的,你们还有没有点阶级感情?
阎埠贵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三大妈撇着嘴小声嘀咕:"又来了"
方青云注意到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低声问道:"爸,以前这种捐款多吗?
方铁搓了搓粗糙的手掌,声音压得极低:"从六零年饥荒就开始了。,但粮食实在不够吃"他瞥了眼孤零零站在角落的秦淮茹,"后来东旭走了,院里就捐得更勤了。
娄晓娥在后面使劲拽他袖子,脸涨得通红。
贾张氏一听这话,哭嚎得更来劲了,干脆在地上打起滚来,把棉袄都蹭开了线:"老贾啊!你在天有灵看看啊!这帮畜生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院里顿时一片哗然。
娄晓娥听不下去了,扯着许大茂就要走:"大茂,别说了!
易中海被吵得脑仁疼,重重地一拍桌子:"都给我住口!成何体统!扫视一圈,"今天说的是捐款的事,贾张氏,你家还要不要捐款?
贾张氏听了之后安静下来,院里顿时一静。
方铁沉默着掏出五块钱。一大爷,我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