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暮色中。南锣鼓巷的青石板路上,三三两两的工人推着自行车往家走,车把上挂着空荡荡的饭盒,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方铁和易中海、刘海中并肩走着,三人的劳保服上都沾着轧钢厂的油渍,脸上带着一天劳作后的疲惫。
易中海和刘海中面面相觑。铁的饭盒,若有所思地说:"方家老大这一走就是三年吧?
方铁几乎是冲进家门的。东厢房的门帘被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冷风。屋里,方青云正帮母亲林茹剥蒜,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父亲站在门口,劳保服上还沾着机油,呼吸急促,一双粗糙的大手微微发抖。
方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快步上前,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象是怕拍疼了似的赶紧收回手,只反复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方铁这才注意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白菜炖粉条、一小碟酱豆腐,还有难得一见的炒鸡蛋。煤炉上的水壶冒着热气,屋里弥漫着久违的温馨气息。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甜!比大白兔还甜!
方青山此时也进来了,坐到饭桌之前。他低声叫道,目光却忍不住往桌上的巧克力瞟。
方青山接过钢笔,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的笔身,眼圈有些发红。
此时的中院,何雨柱正拎着饭盒往贾家走,看见易中海站在门口张望,随口问道:"一大爷,看什么呢?
贾家门口,秦淮茹正在洗衣服,冻得通红的手在冷水里揉搓着工装。强挤出一丝笑容:"柱子,今天又麻烦你了。
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来,一把抢过饭盒:"傻柱,明天多带点,棒梗正长身体呢!地关上了门。
秦淮茹尴尬地站在原地,何雨柱挠挠头:"那个秦姐,我先回去了。
后院,许大茂正摆弄着他的收音机,听见动静探出头来:"哟,傻柱又去献殷勤了?
许大茂也不恼,反而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知道吗?说带了不少外国货"
西厢房里,方家五口围坐在桌前。方青云给父亲倒了一杯二锅头,又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爸,这是给您的。
方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锃光瓦亮的手表。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表链在灯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方青山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哥,你能辅导我吗?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现在还不确定,要看部里安排。母担忧的眼神,补充道,"不过应该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晚饭后,方青云帮着收拾碗筷。
院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下东厢房还亮着。方青云离家这几年,方婉住进了方青云的耳房,方青云回来之后只能先在弟弟屋里凑合一晚。
方青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屋父亲轻微的鼾声,弟弟翻书的声音,还有墙外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这是他在伦敦的公寓里从未听过的声音,的声音。
月光通过窗户照进来,方青云看着墙上自己和弟弟妹妹的合影,那是三年前在照相馆拍的。照片里的方青山比方婉高不了多少,现在却已经是个快成年的小伙子了。
门外,林茹轻轻推门进来,给两个儿子掖了掖被角。听见母亲极轻的叹息:"总算回来了"
夜更深了,四合院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方家西厢房的灯还亮着,像黑夜中的一颗温暖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