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人类】
【技艺:1时间触觉,2查找弱点】
【特性:1死亡勇气】
【道途:无】
【道途能力:1???】
【术法:尤米克斯的血肉恩赐】
【阶数:7阶】
【术法类型:奇术】
【术法:渊鳞铠甲】
【阶数:9阶】
【术法类型:奇术】
【精神:正常】
【肉体:健康】
【超凡点:4050点】
【残骸:1鱼怪的恶液,2鱼怪表皮】
【精华:1深渊明胶精华】
一条条明晃晃的信息树立在索伦的眼前。
这就是如今他“系统”中自己的面板,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些透明的文本,尝试着放空自己。
索伦动了动身子,想办法让自己在这张硬床板上躺的更加舒服些。
至于柔软的床垫,在一个月前被索伦含泪换了两周的面包。
洁白的月光从窗外打进室内,现在的索伦交不起煤气费,夜晚也只能祈祷乌云不要遮挡住白月,为自己留下一丝光明了。
他尝试着入睡,但空空如也的肚子实在是成为了他的阻碍。
从风暴大教堂离开后,索伦的检查并无异样,在教会中超凡力量的作用下,他似乎应该“忘却”了这一部分记忆。
但很可惜,灵魂处于渊域中的索伦到现在还清淅的记得发生的一切,甚至他还记得是哪面墙壁,哪个位置可以打开那扇合适的暗门,进入他之前所在的密室之中。
但索伦也只能将其烂在肚子里,这些信息想必都是不能外传的吧。
空空如也的房间,仅仅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空无一物。
虽然现在“昏迷”算是治好,但想回归正常生活,无异于从负数到零的转变。
对于现在的索伦来说,可能不亚于进行一场新的冒险。
他冷静地在脑海中仿真着未来几天的计划,而索伦悬着的心始终没有真正放下。
“白手套”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们又会什么时候来呢?
自己也许早已被监视起来了?
这种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让人十分难熬。
但索伦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但面对“白手套”可能是他现在要做的最为轻松的事情。
占星教派是否未来会找自己?
自己该去哪里查找克雷格带走的《浪潮秘典》?
从哪里获得购买晋升超凡者材料的资金?
但所有的这些都有着一个大前提,就是需要等到索伦回归正常的生活之后进行。
无论如何,明天需要去一趟大图书馆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算不算丢了,但在索伦·莫德瑞斯的记忆之中,图书馆的馆长是一位十分优雅,风度翩翩的老绅士,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
索伦所居住的街道距离威森堡大图书馆有一段距离,毕竟一个可是威森堡的市中心局域,而自己所居住的公寓算是威森堡的边缘地区。
这意味着索伦明天需要起个大早。
扭动好闹钟的发条,索伦便不再动弹,尽可能放下心中的无数担忧,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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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高挂。
圣埃里亚斯风暴大教堂以压倒性的姿态盘踞在庞贝城悬崖之巅,十二根螺旋状尖塔刺破云层,如同被风暴凝固的黑色龙卷。
穹顶中央开有圆形天窗,镶崁深蓝色玻璃,阳光通过时在地面投下旋涡状光影,象是海洋之中的旋涡。
教堂内光线昏暗,唯有悬挂在两侧的黄铜灯盏摇曳着蓝紫色的电弧,将影子拉长,投射在两旁刻满风暴符文的黑曜石墙壁上。
“喀拉”
沉重的橡木门被推开。
在大门口,深灰色长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这件像征“惩罚者“身份的制服已经洗得泛白,但衣摆处绣着的雷霆符文却依旧像新一样。
在他身旁两名身着蓝白色长袍的修士将大门推开后,低垂着头,袖口同样绣着闪电与浪花的圣徽。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地面铺着深蓝色的地毯,边缘绣着银线,仿佛海浪的纹路,走廊尽头,是一扇镶崁着齿轮与锁链的金属门,门缝间渗出微弱的光芒。
“主教大人在等你。”其中一名修士低声说道。
因斯点点头,独自走了进去。
主教要面见他。
这可以说是十分罕见,一般来说主教很少直接现身,更不会直接接触他们这些低位格的超凡者。
对于任何一个正神教会来说,这都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就拿风暴教会举例,教会的顶点,教皇,只有一位,是最接近风暴之主的存在,负责传递圣旨。
在这之下则是风暴教会的12名主教,分别负责不同的教区,主教下面则是各个教堂的神父。
无一例外,这些存在全部都是超凡者。
他们的位格与他们的职位并没有直接关联,话虽如此,但这些存在之中几乎没有小于位格7。
在神父之下则是平时进行布道,传教,祈祷的教士和牧师,这些大多都是凡人,少部分是超凡者。
而‘惩罚者’则是隶属于教会的暴力组织,他们不受神父命令,而是分为一个又一个‘惩罚者’小队,由小队队长直接命令,平日中负责处理一些超凡事件。
而在‘惩罚者’之上的超凡者队伍则是——‘审判官’,他们直接听命于各个主教,都是‘惩罚者’中的精英挑选出来重现编成的小队,而他们所面对的危险与疯狂,也是一般‘惩罚者’完全无法想象的。
因斯所在的‘惩罚者’小队相对比较特殊,他们的任务较少,但往往更加危险。
他们小队的队长正是一名“审判官”,而小队成员也几乎都是“审判官”的预备人选,属于‘惩罚者’小队中的精英。
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负责第7教区,也就是因斯所在这个教区的主教要面见自己(第7教区包含庞贝城,威森堡,还有一旁的贝克莱城),自己不过是一个还未晋升位格8的低级非凡者。
因斯也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对方有可能已经知晓了自己与那位神秘存在接触过的事实了。
而对于自己来说,无非会产生两种结果:第一种,自己直接被视为异端,进行审判,更坏的可能则是直接清除。第二种,要求自己继续与对方接触,作为教会方面的暗线。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的处境都十分危险,而且十分被动,因为无论对于两边的任何一边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位格9,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弱小
还是太弱小了
因斯长叹一口气,但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命运又一次没有掌握自己的手中,提前将几种可能对话在脑海中演练几次,这是因斯从教堂大门到达那扇金属门这段距离间,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寂静的大教堂,只能听见因斯沉重的脚步声。
金属门无声滑开。
谒见厅内,空气凝滞如暴风雨前的寂静。
穹顶高悬,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内部翻滚着灰黑色的云团,偶尔劈下一道细小的闪电。
水晶球下方,是一张黑铁锻造的长桌,桌面上刻满了古老的航海图与风暴路径。
大主教阿尔伯特对着门口,站在长桌尽头。
他的身形有些佝偻,头发已经花白,但仅仅只是站定在那里,便如同风暴的中心无声地散播着威严,身上的气势超凡而充满着神圣的气息。
刚一走进这个房间,因斯就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威压,如同风暴的迫近。
“孩子。”阿尔伯特主教的声音低沉着,他缓缓转过身子,双眼如海面般平静,但其中也似蕴酿着风暴,“你来了吗?”
因斯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教会礼仪。
“主教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因斯的内心十分忐忑,心脏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但阿尔伯特主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因斯,没有多馀的动作。
下一秒,老者的眸子中似有一道闪电不断跃动,只听见他轻声说道:“原谅我,孩子,是我疏忽了。”
话音刚落,那股压迫在因斯胸口的威压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感,仿佛因斯正漂浮在清凉的海面上,随波逐流一般。
“这样好点了吗?孩子。”阿尔伯特主教的声音十分温柔,他微微一笑,比起教会中的主教,他现在更象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坐吧,孩子,不用那么拘谨。”
因斯缓缓坐下:“万分感谢,主教大人。”
两人位居这长桌的两端。
“因斯,你拿着的是什么?”
因斯将手上的文档快步递交给阿尔伯特主教。
“是这次白珍珠号事件的报告。”
“哦。我也听说那件事情了。你和其他的超凡者一起拯救了整艘船?”
因斯尤豫片刻后,回答:“是的,主教大人。”
“那群信仰深渊的家伙正是越来越嚣张了。”
阿尔伯特主教的目光扫过这份因斯整理好的报告,一目十行,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报告的一页,迟迟没有翻过去。
平静的眼神突然波动了一下,因斯敏锐地捕捉到。
“报告中的“黄光”是什么?”
因斯将自己所见闻到的有关于这个“黄光”的所有事宜与细节尽数告诉了阿尔伯特主教。
老者平静地闭上眼睛,点点头。
“这份报告整理的很好,我会带回去看,不用紧张因斯,我听埃文斯说他很看好你,你的心性很沉稳,少说多做,这很好。”
埃文斯正是因斯‘惩罚者’小队的队长,也是阿尔伯特主教手下的‘审判官’,是他的得力心腹。
“听说,你的功勋足够晋升了?”
因斯点点头:“是的,主教大人。”
“让他们准备起来吧,趁我还在庞贝,我来辅助你的晋升仪式。”
“真的吗?主教大人。”因斯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光是震惊,更多的还有兴奋,阿尔伯特主教至少是一个位格4的存在,这样的存在辅助他的晋升仪式意味着,几乎可以说晋升仪式没有任何的风险,“万分感谢,主教大人。”
“坐吧,就坐在这里。”因斯刚准备回到原本的位置,阿尔伯特主教就让他留下,直接坐在自己的一旁。
“其实,我找你,没有什么大事,你表现一直很好,埃文斯一直认为你是‘审判官’的好苗子。”
但话到这里,阿尔伯特主教突然起身,而在他们头顶的穹顶上,那个水晶球内的突然雷声大作,将阴云染成了炽白色。
“所以孩子,你在紧张什么呢?”
阿尔伯特主教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那股被收起的威压再一次释放出来,压迫在因斯的身上,让他不禁大口喘气。
因斯皮肤的表面开始出现一些象鱼一样的幻彩鳞片,胸膛两侧连接着大臂突然出现一层薄薄的膜。
下一秒,因斯痛苦地捂住脑袋,身体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仅仅只是威压,几乎就要让因斯失控。
但阿尔伯特主教的声音却十分悠然,不紧不慢:“孩子,你的心跳出卖了你,那不是见到我时的紧张,那是畏惧你害怕见到我,害怕我知晓某个真相!”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但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因斯耳边炸响。
“你是谁你藏在这孩子的身体里吗”
就在因斯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所有的威压,压迫突然消失了。
因斯的背后已经全数被冷汗浸湿,心脏加速地跳动着,惊魂未定。
“我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孩子。”老者的话语似有安抚作用一般,让因斯逐渐平静了下来,“但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接触到那么危险的东西,刚刚我在检查你体内是否有他的印记。”
他?
“主教大人,难道是那黄光?”
阿尔伯特主教点点头,不再多说。
因斯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既然主教没有说下去,那么就代表着这不是他现在需要知道的事情。
“其实孩子,这一次,我来找你,只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回头告诉那个老家伙,他的宝贝孙子怎么样了。”
因斯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干练的身影。
“爷爷吗?”
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据因斯所知,他的爷爷,克利夫·霍顿不是一名超凡者。
“那个老家伙叫你不要再去调查那件事情了,因斯。”
阿尔伯特主教平静地看着因斯。
“爷爷他现在?”
“他还在海上,至于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主教大人,我骗不过您。”
“是的。”
“所以,您也知道让我放弃调查是不可能的,但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
“也许。”
“您会告诉我吗?”
“不会。”
“是因为与王室有协定吗?还是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不能告诉我们这些低位格的存在?”
阿尔伯特主教没有回答。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因斯点点头。
“谢谢您,主教大人,谢谢您几次帮我。”
因斯诚挚地感谢着阿尔伯特主教,他知道自己几次越界的行为:偷偷查看神父级别才能查看的卷宗,或是以‘惩罚者’的名字擅自追捕相关的线人等等
虽然最终都没有酿成大祸,但毫无疑问,这些越界的行为都是被明令禁止的。
而且退一步来说,它们也没有为因斯带来他想要的真相或是线索。
但犯过的错误不会凭空消失,因斯也知道这些烂摊子最终被是被谁收拾的。
正因如此,他会这样感谢阿尔伯特主教。
“谢谢你爷爷吧。因斯,你是个好孩子,但那不足以让我帮你。”
因斯不是莽夫,他当然知道这些行为的后果,但他也知道爷爷与阿尔伯特主教之间的情谊。
因斯承认这很自私,但他没有选择,为了真相,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信誉。
他试探着底线,行走于深渊的边缘。
一直到如今阿尔伯特主教的出现,因斯知道自己的试探到此结束了。
如若再犯,恐怕等待他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审判了。
不过好在,他现在有了帮手,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也没必要继续挺而走险了。
“孩子,你并不愚蠢。有些真相本身就是风暴,靠近的人只会被撕成碎片。”
因斯沉默着,坚定地回答:“我会没有迟疑地走进风暴之中。”
“我想知道父亲到底为什么而付出一切。”
“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因斯直视着阿尔伯特大主教,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而这位沉默的老者最终只得苦笑一声,在心里嘀咕一句。
霍顿家的崽子都是一个德行啊
隔了两辈竟然在做一样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孩子。”
因斯起身敬重地鞠了个躬。
阿尔伯特看着因斯远去的身影,突然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里,你要晋升,就直接来找我吧。”
“真的很感谢您。”
因斯的声音逐渐远去,他缓缓推开门离开了房间,独留下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无声地端坐在座位之上,深沉的眼中闪过雷霆般的火光,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