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径直回了房间。
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我翻开专业书,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那些公式和理论却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知识改变命运。
这句话像烙印一样刻在我骨子里。可此刻,我却忍不住想,有些命运,真的是靠知识就能改变的吗?
我笔尖一顿,下意识屏住呼吸。
房门隔音很好,我听不清谈话内容,只能捕捉到齐司礼偶尔传来的几个音节——\"明白\"、\"不会\"、\"您放心\"。
每一个词都像冰块,顺着脊背滑下。
深夜,门锁转动的声音让我浑身紧绷。
赵明远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他没开灯,就那样站在黑暗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我下意识合上书,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是问——齐司礼。
空气凝固。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暴戾。
下一秒,他猛地将我按在书桌上,厚重的专业书哗啦啦散落一地。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一条缝,齐司礼的身影立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没戴眼镜,长发散在肩头,像幅被雨水洇湿的水墨画。
赵明远突然暴怒,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向墙壁。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我的脚踝,温热的血珠渗了出来。
我被勒得眼前发黑,却看见齐司礼快步走来。他的手掌覆在赵明远手背上,指尖正好按在那道陈年疤痕上——那是他们十六岁时,赵明远为齐司礼挡下玻璃划伤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
赵明远突然笑了,松开钳制转而抚摸我颈间的淤痕:\"行啊,那就按原计划。身在我耳边呵气,\"下个月排卵期,我会亲自看着你怀上我的种。
齐司礼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拽过赵明远的领带迫使他抬头:\"你母亲刚才说,如果颜嫣这次怀不上\"他顿了顿,\"她就送张家的女儿过来。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赵明远的表情从暴怒变成讥讽,最后定格在某种可怕的平静。
房门被重重摔上时,齐司礼蹲下来替我捡散落的书。前发垂落,遮住了所有表情:\"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来画室。
我盯着他腕间那道新鲜的咬痕——那是方才赵明远盛怒之下留下的。
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照见满地狼藉。那本被撕破的《胚胎学》扉页上,还印着我的大学校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