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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要相信后人智慧,我们不解决宗室,让后来人解决吗?

奉天殿内,檀香凝滞,百官垂首而立。

串联士绅。

往小了说这就是有所往来。

往大了说,这就是结党营私。

而朱棣的定性,就是结党营私。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丹陛之下,张、李至善、李衡三人披枷戴锁,发髻散乱.昔日的官威早已被诏狱的酷刑与眼前的绝境磨得荡然无存,只剩浑身发抖的怯懦。

朱棣坐在龙椅上,声音沉如惊雷:“解缙,你昨日还想为他们辩解,还想参徐牧构陷同僚今,朕便让你看看,你要维护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解缙沉默不语。

“纪纲,给大家看看,免得说朕不教而诛!”朱棣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纪纲立刻上前,从卷宗中取出一叠纸页,展开后高声念道:“据锦衣卫密报,本月初三,吏部尚书张密访应天府尹李至善,于后园书房商议:“王强在常州清查隐田,若任其成功,胥吏为官新政必成定局,等科举官员再无立足之地’,遂定计“借民变扳倒王强”

略微一顿,纪纲继续道:“由李至善连络常州士绅,囤积粮种、挑唆佃农,谎称王强运粮邀功’,诱骗百姓围堵府衙,制造“民怨沸腾’假象,倒逼陛下罢黜王强!”

“本月初五,李至善派心腹携密信前往常州,面见周世昌之子周明,密信中写道:速纠集佃农,若事闹大,应天自会有人为你等发声’;同日,左佥都御史李衡串联十馀名御史,草拟弹劾王强“苛政逼民’的弹章,只待常州民变事发,便联名递入宫中!”

纪纲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念一句,百官的脸色便白一分。

解缙僵在原地,手中的笏板险些滑落,他此前虽参与弹劾王强,却只以为是文官集团对胥吏新政的抵制,从未想过张等人竞真的敢勾结士绅、煽动民变,甚至早已布下如此周密的阴谋!

在他看来,,王强逼迫士绅这是好事儿。

你处理了士绅,你总是要收税。

修桥铺路,这总是需要士绅来帮忙的。

文化教育,这些东西哪里能离开士绅?

皇权不下乡,你怎么可能离得开士绅?

这么干没必要—

你串联士绅,你这就确定自己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有官员忍不住低呼,“张尚书、李府尹皆是朝廷重臣,怎会做出这等结党乱政之事?“

朱棣冷笑一声,拿起案上的密信与供词,掷到丹陛之下:“怎么不可能?你们自己看!这是李至善写给周明的密信,上面有他的亲笔字迹;这是周明的供词,承认“受李府尹指使,教唆佃农闹事&039;,桩桩件件,皆是铁证!“

几名胆大的官员上前,捡起密信与供词翻看,看完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退了回去。

张??见状,知道再也无法狡辩,突然抬起头,嘶声喊道:“陛下!臣等也是为了大明!胥吏出身者目无礼法,若让他们掌权,定会败坏朝纲!臣等只是—只是用错了法子啊!”

“为了大明?”

朱棣猛地一拍龙椅,怒火终于爆发,“你们勾结士绅,置流民无田于不顾,置春耕民生于不顾,只为保住自己的官位、打压新政一这也叫为了大明?朕看你们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说到这里,朱棣站起身,目光如刀,扫过满殿:“太祖高皇帝定《大明律》,严禁官员结党乱政;朕登基以来,屡屡告诫尔等,为官当以百姓为重、以社稷为重,可你们呢?

张、李至善、李衡,结党串联,煽动民变,妄图用民怨逼朕妥协!”

越是往下说,朱棣的语气越是刻薄怨毒,带着几分嘲讽:“你们当朕是建文吗?当朕会纵容你们毁我明根基吗?”

百官被朱棣的怒震慑,纷纷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解缙也跟着跪倒,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心中满是后怕。

这件事儿大了。

结党——

许久,朱棣的声音再次响起:“张??、李至善、李衡勾结士绅、煽动民变,败坏纲纪、危害社稷,交给三司会审,证据确凿,按洪武旧制,判剥皮实草,悬于应天城门,以做效尤!“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妈的,好不容易太平了两年,没想到朱棣又杀回来了。

而且,手段跟朱元璋简直不要太象。

第几个?

齐黄方,茹素,现在又多出了张??、李至善、李衡,王景。

这简直—

朱棣杀疯了。

“至于其他参与串联的御史、侍郎!”

朱棣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官员,语气冷硬,“不分品级,一律处斩!其家眷流放漠北,永不许回京,朕要让天下人知道,结党营私、构陷忠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百官匍匐在地,无人敢抬头。

朱棣,也不是完全直接就让锦衣卫处理,而是交给了三司会审。

说明朱棣还是严格按照朝廷法度来执行政策的。

当然,朱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看看三司哪个包庇,正好顺着往下查。

如今的满朝文武,朱棣大部分都是信不过的。

无论看谁,都象是建文馀孽。

朱允炆虽然手段粗糙,但是,效忠于他的人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必须要换一批自己人上来。

“纪纲,你把人押入刑部大狱,让三司来处理!”朱棣语气冷漠。

“臣领旨!”纪纲急忙开口。

待纪纲退下,朱棣的语气才稍缓,目光落在殿中空白的尚书之位上:“吏部尚书、户部尚书之职空缺日久,今日便补上。擢升蹇义为吏部尚书,夏原吉为户部尚书,尔二人久历政务,清廉正直,朕信得过你们。“

话音落下,两名官员从队列中走出,躬身谢恩。

这俩人也算是朱棣考察之后的接过了。

徐牧看了一眼夏原吉,这会儿还是心宽体胖,有福之相。

不过,等到朱棣想要五征漠北,迁都北京,开挖大运河的时候,夏原吉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随后,朱棣又接连提拔了数名官员。

原应天府丞升任刑部侍郎,松江府知府调任都察院佥都御史,整体来说,还是没有完全提拔胥吏到中央任职,还是在地方上当官,他们的晋升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

“常州府与镇江府的新政比试,继续下去!”

朱棣看向新上任的蹇义与夏原吉,语气郑重:“朝廷派人监督,务必保证公平公正。

比试的内核是“民生’与“吏治’,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地方吏治清明,谁就是赢家,若再有人敢暗中作梗,无论涉及何人,一律按今日之例处置!”

蹇义与夏原吉齐声应道:“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朝会散去,百官怀着复杂的心情退出奉天殿,唯有解缙被太监留了下来。

朱棣转身步入后殿,解缙紧随其后,心中满是忐忑。

今天,自己差点可就是成了张??、李至善、李衡的党羽了。

妈的,幸亏自己没参与常州府民变。

谨身殿,朱棣坐在榻上,端起茶杯,却并未饮用,只是淡淡看向解缙:“你昨日想参徐牧,今日看清了真相,可有悔意?“

解缙连忙跪倒在地:“臣糊涂,险些被张??等人蒙蔽,误判忠奸,还请陛下治罪!”

“朕不治你的罪。”

朱棣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你虽有门户之见,却无歹心,只是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大局。朕留着你,不是因为你支持科举官员,而是因为你有才学,《永乐大典》的编篡,还需要你牵头。“

提及《永乐大典》,解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道:“臣定当尽心竭力,编篡好《

永乐大典》,不负陛下所托!”

“你要记住,”朱棣放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永乐大典》是为了收录天下典籍、传承华夏文脉,不是为了让你夹带私货,更不是为了让你借编篡之名,结党营私!”

解缙顿时满头大汗:“臣,臣不敢!”

“不敢最好!”朱棣冷笑:“往后,你只需专心编书,少掺和朝堂上的门户之争,若是再来让朕发现你罔顾是非,休怪朕不念旧情!“

解缙中震,连忙叩:“臣谨记陛下教悔,此后定当专编书!”

朱棣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下去吧。《永乐大典》的编篡进度,每月需向朕汇报一次。”

解缙躬身退出后殿,走出宫门时,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解缙退出谨身殿,脚步跟跄地走出紫禁城,四月的风带着暖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惊悸。

感觉自己好象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这会儿还没到缙犹在耶的时候。

永乐大典,需要他!

刚到翰林院就见杨士奇、杨溥、金幼孜三人正在交流。

见到解缙出来,三人连忙迎上前,杨士奇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关切:“大绅兄,陛下召你入后殿,可是为了今日结党营私的的事?没降罪于你吧?“

几个人也都是人精。

今天没拿下解缙,基本上也是意味着不会把解缙怎么样。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把解缙怎么样。

解缙停下脚步,声音仍有些发颤:“别提了!“

随后,解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三人了然。

现在,朱棣还是用得着解缙。

杨溥闻,轻轻叹了口:“还好陛下明察秋毫,没迁怒于你。”

解缙点头道:“正是如此!”

杨溥没忍住,继续道:“往后,咱们还是少掺和新政比试的事,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差事,别再惹陛下不快了。“

“安心做差事?”

解缙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陛下虽严惩了张??,可胥吏新政的势头更盛了!王强在常州府立了功,还得了赏银绸缎,若是镇江府在比试中输了,咱们科举出身的官员,往后在朝堂上还有话语权吗?“

杨溥微微皱眉,他仔细的想了想,什么话语权不话语权的,自己这个官儿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他也研究过这个新政,短时间内,胥吏不会影响到他们。

到底是地方为官,这个升迁的速度也不会快。

按部就班的来就试了。

又何必阻挠新政。

时间日久,他就不信这个新政不出问题。

而解缙左右看了看,见来往皆是散朝的官员,压低声音道:“陛下说不许结党,可咱们只是关心比试结果,总不算越界吧?杨荣如今在镇江府督办新政,咱们给他写封信,让他多督促当地士绅,把春耕、赋税的事抓紧些,一年期限的比试,镇江府绝不能输!”

杨士奇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解缙保平安。

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带着尤豫:“大绅兄,陛下刚杀了那么多结党乱政的人,咱们此刻给杨荣写信,若是被人撞见,岂不是又要被安上结党的罪名?”

“这怎么能算结党?”

解缙急忙摆手辩解,“咱们只是同僚间的提醒,是为了让镇江府把新政办好,又不是像张那样搞阴谋诡计!再说,杨荣是咱们科举出身的自己人,咱们帮他,也是帮咱们自己,若是镇江府输了,陛下只会更看重胥吏官员,到时候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

金幼孜看了看杨士奇,又看了看杨溥,斟酌着开口:“大绅兄说的是这个理,可我与杨荣平日只是同朝为官,并无深交,贸然写信,反倒显得刻意,容易引人怀疑。”

杨溥也跟着点头,语气诚恳:“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与杨荣交集不多,若是我写信,他未必会放在心上,反倒白费功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透着“不便出面”的意思。

三杨,这关系能一般了?

只是——

特码的,解缙你举着炸药进茅坑,能不能不要崩我们一身屎啊?

解缙听着,只当是他们胆子小、怕担风险,全然没察觉三人眼神里的闪躲。

他就是瞧不起胥吏。

这些人怎么能做官?

他们做官,这不是霍乱超纲么?

朱元璋就是最瞧不起这些胥吏的。

“罢了!”

解缙咬了咬牙,拍了拍胸脯,“你们不愿写,那这信我来写!我与杨荣同出翰林院,往日交情厚,我写信提醒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就说咱们几个在应天听闻镇江府春耕进展慢,担心误了比试,特意让我捎句话,让他多费心,这样既稳妥,又不算越界!“

杨士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连忙道:“大绅兄果然有担当!你与杨荣交情好,你写信最合适不过,他定然会重视,只是,还是不要提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溥也跟着附和:“是啊!有大绅兄出面,咱们也就放心了。镇江府若是能赢下比试,咱们科举官员也能松口气,往后陛下也不会只偏着胥吏出身的人了,但是,我也不知道镇江府是什么情况,能不能不要说我听闻?”

金幼孜也是点点头:“镇江府赢了,这是好事儿,可是,我对镇江府完全不知道,不如大绅你,不如,就不要提我们了!”

解缙就算是再傻,也看出来这三个家伙想要明哲保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解缙沉声道:“你们就躲着吧!等着天下变了天,我看你们还要如何,我这就回翰林院写信,今日就差人送去镇江府。你们放心,信里只说督促春耕、重视比试’,绝不提半句门户之争’,不提你们,就算被陛下知道,也挑不出错来!”

“大绅兄考虑周全,真是辛苦你了!”杨士奇、杨溥、金幼孜齐声应下,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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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衙门夏原吉正在接盘户部的工作。

看到徐牧过来,夏原吉急忙起身:“见过镇国公!”

徐牧摆了摆,笑着开口道:“请坐,哟,蹇也在?”

蹇义点了点头:“一同下朝,有事情要跟夏大人商议!”

徐牧摆了摆:“巧了,我也要来跟夏商议些事情!”

一边说着,徐牧抬头看着两人,前者刚履新户部尚书,掌天下财计;后者新任吏部尚书,管百官铨选,皆是朱棣倚重的肱骨之臣。

夏原吉让人奉茶。

“两位大人刚接手部务,想必已察觉国库隐忧,建文被欺瞒了太久,再加之大了两年的仗,国库拿不出钱来!”

徐牧放下茶盏,语气凝重:“今日来找夏大人,不为朝堂琐事,只为一桩关乎大明百年基业的隐患一一宗藩。”

蹇义眉头微蹙:“徐大人是指亲王、郡王的俸禄开支?洪武二十八年已定规制,亲王岁禄万石,郡王两千石,虽算优厚,眼下国库尚还能支撑。”

“眼下能支撑,不代表十年、二十年之后仍能支撑。”

徐牧转向夏原吉,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点,“夏大人掌户部多年,最精财计。不如咱们算笔帐:按洪武朝宗室人口五十八人算起,永乐朝增至一百二十七人,不过三十年便翻了一倍有馀。若按此速度繁衍,再结合现行俸禄标准,到第几代,宗藩开支会拖垮国库?”

夏原吉闻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自幼精于算学,当即取过纸笔,指尖蘸着茶水在案上推演:“洪武朝亲王不足十人,岁禄总计不过十万石;永乐朝亲王增至十馀人,宗室总人口一百二十七,岁禄合计约十五万石,占当年太仓收入不足一成。“

“但是,这宗室人口怕是要在三十年翻一倍。”

夏原吉顿了顿,笔锋一转:“假设每代按三十年计,第一代五十八人,第二代一百二十七人,第三代便该近三百人,第四代六百馀人,第五代一千二百馀人——”

他越算越快,眉头也拧得越紧:“到了第六代,人口该突破两万八千馀人。”

第六代就是嘉靖年间了。

此时俸禄标准虽有折减,郡王以下只支半数,可架不住人口基数大,山西晋府初封时岁禄万石,到嘉靖朝已增至八十七万石,河南周府更达六十九万石,一省税粮竟不够支付一府宗禄!

算到这里,夏原吉的脸色也是完全变化起来:“这,这,这不得吃穷了大明朝,如何,如何能养得起?”

蹇义听得心头一震:“竟有这般悬殊?”

“这还只是禄米。”

徐牧补充道,“除了岁禄,亲王就藩要赐庄田,少则千顷,多则万顷;婚丧嫁娶朝廷还要拨款,亲王婚礼,王府建造、陵墓修缮,动辄数十万两这些隐性开支,比俸禄更甚。”

夏原吉接着推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徒峭的曲线:“到第七代,宗室人口突破八万,岁禄须求达八百五十三万石,全国岁输京师粮又有多少?怕只怕宗禄已远超国库所能承载。”

他放下笔,语气沉重:“若按此趋势,到第八代,人口超二十万,宗禄开支只怕是要占全国财政收入的半数以上。届时别说赈灾、养军,就连百官俸禄都未必能足额发放一这哪是“吃穷’,分明是要拖垮整个大明的根基!”

“第八代”蹇义喃喃重复,想起方才算的世代递推,“从洪武爷算起,不过两百年光景。”

“两百年,对一个王朝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徐牧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太祖爷初定宗藩制度,是想让子孙衣食无忧,却没料到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的规矩,反倒让宗室成了只会生育的寄生群体。他们不事生产,不准科举,不准从商,除了繁衍子嗣领俸禄,再无他途如此制度,不亡何待?”

夏原吉深以为然:“纵然我大明朝日后给宗室削减禄米,提高受禄年龄,甚至折银发放,可宗室人口繁衍太快,根本杯水车薪,再出现几个生的多的,这般生育速度,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消耗。”

蹇义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此事关乎皇亲宗室,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刚肃清朝纲,推行新政,若此时提及削减宗藩待遇,怕是会引来非议。”

“正因新政初,才更要未绸缪。”

徐牧道,“今日算这笔帐,不是要立刻改制,而是要让二位明白,宗藩之患已迫在眉睫,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后,让孙来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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