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万钧?!
万钧下界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满殿仙官俱惊,纷纷凑到水镜前。
镜中男子,眉眼冷冽,周身虽无仙气缭绕,却自带一股迫人的威压,那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天界那位生人勿近的万钧仙尊!
天帝对身旁侍立的仙侍压低声音,“去万钧仙尊殿瞧瞧,看他是否在殿内。”
仙侍领命,足尖点云,一溜烟消失在殿外。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天帝期待问道:“如何?”
满殿仙官也摒息凝神。
天界的日子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大瓜,他们唯恐少吃了一口。
仙侍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小仙未得见仙尊本人,但仙尊身旁的侍从说仙尊一直在殿内没有出去过。”
天帝摩擦下巴。
这就奇怪了?
万钧没有下界,那林歩浮身边的男人是谁?总不能只是单纯的长相吧?
而且哪有这么巧,像就算了,还出现在了林歩浮身边。
要是没猫腻,打死他也不信。
天帝看了会热闹,经过司图提醒,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没处理。
“咳咳,那个干旱的问题众人可有解决的办法?”
下面的众人沉默不语。
其实说解决也好解决只要下一场雨就好了。
可,本来没雨硬要下雨的话,是会损功德的,这又不归他们管辖,他们才不愿意插手呢。
天帝看向雨师:“雨师,你把星图呈上来让孤看看。”
雨师连忙躬身,袖中飞出一卷流光溢彩的星图,悬于天帝面前。
无数星辰光点缀其上,星轨如银线般交织,乱中有序。
天帝探手虚点,星图瞬间放大,紫微星的位置清淅显露。
他眉头一皱:“咦?紫微星怎的这般黯淡?”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见代表凡间帝王的紫微星光芒有些暗淡,被周围的星辰掩盖,连围绕它的辅星都失了往日的光彩。
按常理,凡间帝王若勤政爱民,气运充盈,紫微星当如烈日般耀眼,绝不该是这般蒙尘模样。
有人说道:“或许是万钧仙尊下界的原因导致的?”
有人反驳他:“你没听说万钧仙尊在仙尊殿里没有出去吗?你怎么就确定下界的那个就是万钧仙尊本人!就不允许人家只是长得象吗?”
那人反驳:“你怎么确定就不是呢?世界上哪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
“我不确定他不是,但你敢去仙尊殿里问一问吗?”
那人表情一噎,他不敢,没事儿找事儿可是容易被打的。
而且万钧仙尊素来脾气不怎么好,他可不敢随意招惹。
天帝:“行了,别吵了。孤相信绝对不可能是万钧仙尊导致的,现在别管是什么原因,把事情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雨师你看看哪个地区雨水过多,把雨量牵引一下。”
雨师面露难色:“陛下,强行降雨会违逆变动后的星轨,损及臣的功德……”
天帝:“孤补偿你。”
雨师义正言辞:“臣也不忍心看着凡间的百姓遭难,自当鞠躬尽瘁。”
天帝:“……行了,没事儿就退下吧。”
雨师:“是。”
按理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都不愿意接受,但谁让真理掌控在天帝手中呢。
退朝的钟鼓声刚落,天帝便急匆匆往寝宫走。
其他仙官也没有往日的拖拉,象是心照不宣一样,连招呼都没打,各奔东西。
天帝回到自己的寝宫,屏退侍从,反手关上门,偷偷摸摸从袖中摸出水镜,指尖一点,画面瞬间切换到凡界营地。
“啧啧,这眼神,万钧啊万钧,你这次可是栽了。”天帝捧着水镜,笑得有些……贱兮兮,半点帝王威严都没了。
其他人回到自己的住处也是这么做的。
这可是万钧仙尊的新鲜事儿啊,少看一眼都感觉亏了。
……
月老宫里,红衣似火的月老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案前,指尖捻着红线,一会儿把这两根缠在一起。
“凡间的痴男怨女,红线都快缠成乱麻了……”
忽然,他指尖一顿,目光落在案上两根格外扎眼的红在线。
其中一根红线,色泽浓烈,很粗,很结实。都不象是一根红线了,而是象一根绳子牢牢的捆着对方。
另一端却飘飘悠悠,若隐若现,似连非连。
“咦?”月老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红线,拿起册子翻了翻,看清两人的身份后,挑眉道,“哟,还是个太子爷?这红线牵得够牢啊。”
可再一看林歩浮那边的红线,啧了两声:“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倒是稀奇。”
倒不是稀奇太子对一个女子上心,而是见多了男子见异思迁,倒头一回见有女子连太子都看不上的。
月老又翻了翻册子后面的命格注解,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册子上那位名叫“林浮”的女子的命格里,注着“寿元短促,恐难善终”。
这女子是早逝的命啊!
那倒是挺可惜了。
……
营地里,烈日依旧烤得地面发烫,林浮刚和医官核对完药材数量,突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声音不大,却让身旁的萧玄霆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瞳孔骤缩,声音发颤:“怎么回事?是不是头重?有没有觉得肚子不舒服?”
这几日疫病虽稳了些,可谁敢保证不会再染上病?
若是林浮染了病,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萧玄霆转头就对护卫道:“快去找太医!”
“别!” 林浮连忙伸手拦住,“我没事,许是方才风吹了一下,或是热得闷着了,没有其他不适。”
话虽这么说,林浮心里也发虚,这节骨眼上,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是疫病的前兆。
可他更怕的是太医把脉!他这个脉相和普通女子肯定是不一样的,能进太医院的人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人,让他们一把脉,他不就露馅了?
萧玄霆担忧:“不行!必须让太医看看!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万一染了病……”
“殿下!” 林浮打断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我真的没事,若是真染了病,此刻该有发热、乏力的征状了。”
“我可能是中了暑,等会我让人去给我煎两贴去暑的药就好了。”
萧玄霆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排斥太医,都这个时候了,稍有风吹草动都是要命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