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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凌霄殿上,强势姿态

第900章 凌霄殿上,强势姿态

时间,就这样缓缓而过。

当须弥山中的金花转世的事在天地之间缓缓晕开涟漪的时候,凌霄殿中的钟声,便也再度敲响。

先是天庭的仙神们踏足此间。

然后是天庭的大罗们,显现化身。

以这些大罗们各自的化身为内核,那天庭的仙神们,便也分成不同的群体——那是天庭当中,一个又一个的‘派系’。

天庭的大罗过后,便是那些还不曾添加天庭的大罗们,同样也列身于凌霄殿中。

这些大罗们过后,才是几个圣人道统,在凌霄殿中显化。

阐教,截教当中,来人依旧是太乙真人和金灵圣母,他们两人,也同样还是太乙之境——不过在他们身边,各自多了一位大罗端坐。

倒是人教处,依旧是玄都大法师孤身而来。

然而,令敖丙惊愕的是,他太乙的时候,看不出玄都大法师的功体,可如今,他都已经摘取了大罗之道果,他也依旧是看不透玄都大法师的功体。

似乎大罗,又似乎不是大罗。

似乎还不曾成就大罗,又似乎已经超越了大罗。

越看,就越是觉得那气息玄妙莫测。

察觉到了敖丙的注视一般,玄都大法师亦是对敖丙点了点头,姿态颇为友好。

而佛门,这一次来的,却不是上一次的弥勒尊者,而是地藏尊者,送那金花转世之人。

地藏尊者的身边,更是足足六位大罗环绕。

至于说人族当初的人王,还能在这凌霄殿中,单列一席,和诸位大罗比肩,甚至隐隐超出一头。

但如今的天子却也只有在这凌霄殿中旁听的资格了。

待得所有人都列位过后,玉皇的身形,才在凌霄殿上至高的位置显现出来。

当其显化的时候,凌霄殿中,便是那些寻常的仙神们,都能看得到玉皇身上所萦绕的衰朽之气,更感受得到玉皇身上那无比虚弱的气息。

衰朽的气息,从玉皇的身上弥散出来,在这凌霄殿中萦绕,便似乎,是要令这凌霄殿,都坠入人间,跌落尘埃一般。

“天人五衰?”

感受着玉皇身上那衰朽的气息,莫名的恐惧,便在这凌霄殿中涌动起来。

便是此间,原本对玉皇极其漠然的人,此刻都忍不住的生出了物伤其类之感。

甚至于是毛骨悚然。

天人五衰,素来都是传说当中的东西。

天地之间的生灵,自成就了太乙过后,便已然触及永恒——纵然元天的天地本源,并不及盘天丰厚,但也足以支撑太乙的存在。

到这个地步,唯一能让一位太乙自然而然死去的东西,便只剩下天人五衰。

可就算如此,那天人五衰,也极少实质性的落于某位太乙的身上。

古往今来,天地之间的太乙,便只有在厮杀时陨落的,却从未听闻过因为天人五衰而朽灭的。

连太乙,都是如此,何况大罗。

自大罗显化于天地以来,大罗的存在,便意味着真正的永恒不灭——若非是鸿均道祖镇压了时空,那纵然是已经陨落了的大罗们,都会从时空当中归来。

大罗是怎样的存在,可想而知。

然而此时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天人五衰显化

而被天人五衰所纠缠的,却非是寻常之太乙,而是大罗当中,最为尊贵者,天帝!

天帝啊!

不是因为和人厮杀不敌然后死去,而是被人算计,因为那天人五衰而死

一位还有着极大的野心,心都还不曾死去的大罗,便因为那天地之垢的纠缠,要不甘的死在众人眼前。

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既荒谬,又可怕。

而在物伤其类的感伤之间,那诸多的大罗,便又坚定了遏制人族的决心。

而今,承受天地之垢的,乃是玉皇——天地之垢下,其将天人五衰而死。

可玉皇陨落过后呢?那天地之垢,又该谁来承受呢?

“果然,这天地之间的生灵,太多了。”恍惚之间,便有人的提议,在某些大罗的脑海当中萦绕起来。

“天地的统一,亦是有着莫大的隐患!”

准确来说,多的,不是天地之间生灵的数量,而是人族的数量。

是那天地之垢归于一的生灵之数量。

在太古的时代,天地之间,各种生灵的数量,不比现在来得少。

那个时候,天地之间,也同样有着天地之垢的流转。

可那个时代,天地之垢的威势,可远远比不上此时。

原因在何处?

不就是因为,而今这个时代,天地之垢已然聚集了起来吗?

太古的时代,大罗们活跃于天地之间,割据一方,彼此争雄,彼此战斗。

那个时候,大罗们对天地的影响,乃是现在的无数倍,大罗们所承受的怨恨等等,也同样是现在的无数倍——可那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位大罗因为天地之垢而被反噬,遭受那天人五衰的恶果,不就是因为天地被分裂成无数的部分吗?

每一位大罗,都只对自己所统治的那一部分生灵负责,再加之一些转移天地之垢的秘法等等,那天地各处汹涌而来的天地之垢,便都在大罗的承受范围之内,丝毫不至于对大罗造成什么影响。

但如今

“各位道友,天地,是不应该统一的!”

“天地统一的后果,你们很快就能见到的。”

神秘的声音,还在那诸多大罗的脑海当中萦绕,跨越时空一般,和此时的局势相映射。

天人五衰的腐朽之气,依旧在这凌霄殿中萦绕,撼动着每一位仙神的思绪。

玉皇用自己的性命,向凌霄殿中所有的仙神们,展现了天地统一的结局。

这天地,都还不曾统合,玉皇为了避免天地之垢将他彻底侵蚀,也早早的,就留下了后手。

然而,就算是如此,那些谋算玉皇的人,便也只需要轻轻一推玉皇,就已然是置于必死之境。

玉皇如此,其他的天帝,又岂能有所例外呢?

这天地,还不曾彻底统合时,都已经如此,那天地若是彻底统合了过后呢?

天帝,便几乎是意味着一个必死的陷阱!

这样的情况下,谁又敢于去成为那天帝呢?

而当没有人敢去作为天帝的时候,天庭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当天庭的存在没有意义的时候,那统一,自然也就没有了意义。

当统一没有意义的时候,那些大罗们所做的一切,便都合理了起来,没有任何人能去质疑。

当然,对于那些想要天庭权柄的大罗而言,他们也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削弱天地之间生灵的数量。

使得天地之间生灵的数量变少,使得大一统的天庭和大一统的天帝,依旧能承载那被削弱过后的天地之垢。

至于说这么做的后果而今,不都是由玉皇所担着的么。

“有要分裂天地的。”

“有要屠戮众生的。”

“也有就只是单纯的,想要以众生为耗材更进一步的。”

“都有自己的想法的。”

“却不知,而今的局势,到底会如何发展。”

“这位司法大天君,又打算如何挽回大局?”

诸多的大罗们,都在心中思索着。

大罗们添加天庭,本来就是因利而动。

但如今,天庭的存在,乃至于天规的存在,都和大罗们的利益发生了冲突。

接下来的局势会如何,可想而知

“拜见玉皇陛下。”零零星星的声音,在凌霄殿中响起。

“众卿平身。”玉皇端坐,艰难出声,声音沙哑又虚弱。

“朕受天地之垢所染,已然难以理政。”

“今次凌霄殿之议,便请青帝陛下和司法大天君,代为主持。”

“殿中诸策,朕悉数应之。”

玉皇言语才落下,双眼便又合上,只一心凝神于自己的功体之间,抵御着那来自于天地之垢的侵蚀,竭尽所能的,维系着自己的清醒。

“既然如此,那就先议这天帝逊位之事好了。”

“毕竟,玉皇难以理政,若不先议一个天帝出来,怕是之后的所有策议,都难以推进了。”

伏羲也不推辞,当即站了出来,目光在众位大罗之间扫过。

“玉皇过后的新地,诸位道友们,可有推荐?”

“霄、天的诸位道友,可有言语?”

凌霄殿中,依旧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一位大罗言语。

大家只是看着那玉皇,分析着眼下玉皇的状态,猜测着,玉皇还能撑多久。

“那么,有道友自荐么?”

众位大罗依旧不言语。

自荐为天帝?

开什么玩笑。

上一个天帝是什么样子,就摆在众人的眼前。

不想解决了这天地之垢的事,不给天帝一个更加确认的保障,谁敢去坐那天地的位置?

天帝,无边的权柄,无边的利益——但,权柄和利益,大家没有看到,可那天大的后患,却就在所有人的眼前。

“司法大天君怎么说?”伏羲的目光,又落到敖丙的身上。

“天帝之权,若诸位道友皆有所忌,我亦可为之。”敖丙出声。

“不可!”敖丙的话音才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凌霄殿中响起。

正是游天道人。

“司法大天君掌天规而动,至刚至正,众神,无有不服。”

“若司法大天君为天帝,这司法之权,却又要落于何人之手,才能令众人信服呢?”

“至于说天规,天庭,皆归于一人执掌。”

“此权柄太重,非大天君所能为也。”

游天道人说着。

若是敖丙以司法大天君的身份,登临天帝之位,既执掌天庭众神的调度敕封,又执掌天规约束众神——那整个天庭,岂不是就成了敖丙的一言堂?

这样的情况,又岂止一个‘不妥’所能描述的。

凌霄殿中,游天道人盯着面前的敖丙,脸上带着笑容,笑容当中的恶意,可谓是丝毫不加遮掩。

“那就先议其他政事。”敖丙丝毫不理会游天道人的挑衅和戏谑,只将目光落到伏羲的身上。

“玉皇陛下不是有言么,凌霄殿所定下之事,无有不应。”

“既然新帝之事陷入僵局,那就先定下其他之事,再来商议那天帝之事。”

“伏羲陛下以为如何?”

“善。”伏羲亦是点头。

“除却这天帝之事,诸位道友还有何议?”

殿中,依旧沉默。

一千四百年,不过短短一瞬。

纵观天地,除却那天人的局势之外,除却这玉皇本身的事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大罗们聚首才能商议的东西。

如今,玉皇的事被押后,那唯一的事,便只剩下那天人之间的局势,或者说是人间的局势而已。

从敖丙和玉皇在泰山之巅的那一番议论过后,所有的大罗,便都意识到,那人间的局势,已然是一个马蜂窝。

谁敢触碰,那便是众矢之的。

非但不能成事,更是会被群起而攻。

——说白了,这一次的凌霄殿之会,天地之间,除却天庭之外,天地之间,几乎是能来凌霄殿的大罗,都来了凌霄殿。

这些大罗们,是来添加天庭的吗?

错了。

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看这一场,巫妖过后,前所未有的热闹!

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开口。

大家都在等着敖丙的言语。

大家都想知晓,当人间的那些大罗们,在敖丙的面前,展现了他们要捍卫而今这棋局的决心过后,敖丙还会如何应对。

是会妥协。

还是一意孤行,不惜一战?

而那些表现了自己决心的人间大罗们,若是敖丙摆出了不惜一战的架势过后,他们的回应又会是怎样?

还有天地之间,那些有志于圣人之位,距离圣境相当接近的大神通者们。

他们是愿意冒着放手一战,将天地打破,令所有人都难以触碰圣人之境的风险去跟着敖丙而动。

还是暂时的妥协,看着人间那些大罗继续在人间谋划,使得天地暂时平稳,然后搏一搏,谁先踏出那最终极的一步?

又或者,他们也会选择同样踏进人间,同样去搏那最终极的机会?

凌霄殿内,一众大罗们沉吟着,注视着。

那风雨欲来的气息,便在这凌霄殿中滚动。

所有人,都在等着敖丙的言语,在等着敖丙的选择。

沉闷的气氛之下,凌霄殿中的气机,便也越发的压抑起来。

“看来,诸位道友们是无所策议了。”

“既然如此,便不妨听我言。”敖丙的声音响起。

“一千四百年前,我和青帝陛下,奉天帝旨意,往朝歌而动。”

“削人王为天子。”

“此后,人间不肖,便由天庭管束。”

“于是天人两安。”

“却不曾想,人间少了人王过后,天人之间的力量失衡。”

“以助于练炁之仙神,干涉人间,可谓肆无忌惮。”

“而今,天子也好,诸候也好,无不奉仙神大罗而动。”

“所谓人道,几成仙道之附庸。”

“一眼往人间而去,那些凡人在炼气士面前,可谓是予取予求。”

“此非天人之道也!”敖丙的声音平静。

“来了!”听着敖丙的言语,凌霄殿中的大罗们,都露出了有趣的神色。

而大罗之下的太乙,以及那些寻常的仙神等等,则是一个个的,都瑟瑟发抖。

当这样的局势之下,敖丙都非要强撑着挑这件事时,便注定,现在的凌霄殿,以及未来的天庭,都注定会有一场天翻地复的变故。

而在这变故当中,他们这些还不曾踏足大罗的炼气士们,都注定会成为牺牲品。

“慢来。”游天道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却不知,司法大天君是以什么身份来论天人之间的局势。”

“若以天人之大局而论,大天君一人之语,怕是代表不了这天人大局。”

“那耸人听闻之言,便更是勿虚多提。”

“若是以天规而论便请大天君直言,这些年来,我等干涉人间之举,却又有哪一条,犯了大天君的天规?”

游天道人上前几步。

先前西海上的动静,虽然其他的大罗们,事后推演,也都对游天道人的应对表示‘理解’,并不曾有人嘲笑。

但理解归理解,可游天道人这位积年的强者,在敖丙这位新成就大罗的‘后辈’面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其他人不提,不代表游天道人不会记在心底。

自那一遭过后,到现在为止,游天道人想起来自己那一番自言自语,那和自己的斗智斗勇,都不由得满脸通红。

所以此时,在所有人都知晓,游天道人和敖丙彼此之间,必定会有摩擦的情况下,游天道人也丝毫没有遮掩自己对敖丙的敌意和恶意。

更是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举动,就是在有意的要为难这位司法大天君。

“不久之前,司法大天君与天地之间言语,而今天人局势大谬——欲以一己之力挽之。”

“自朝歌城下,司法大天君削人王为天子过后,便是一千四百馀载。”

“一千四百载以来,司法大天君丝毫不问天地之事。”

“而一千四百载过后,司法大天君突然显化,便言及,天人之大谬,天地之剧危。”

“以司法大天君眼下之意,天地之间诸位大罗道友,自天庭而起,散于天地之外——无数人的眼光加起来,都不过你一人么?”

“一千四百年来,我等大罗,行于人间,漫于红尘。”

“为了维系局势,我等可谓苦心孤诣,付出了无穷的心血。”

“终于,我等以天庭之威严,锁住人道之躁动。”

“以天庭在之教化,镇住人族之魔性。”

“反观一千四百年来,什么也不曾做过的大天君,抖的一踏出北海,便是指责我等,有害于天地?”

“天地之事,本就如此。”

“若是方向错了,做的越多,便是错的越多。”

“越是努力,对天地的危害就越大。”敖丙言语依旧。

听着敖丙那针锋相对的言语,截教的弟子们也好,还是代表须弥山两位圣人而来的地藏尊者也好,不由得都是为此捏了一把汗。

地藏尊者知晓,敖丙已经取得了须弥山圣人的支持——可就算是须弥山圣人的支持,也远不足以令敖丙展现出如此强势的姿态来。

就人间的那些大罗,以及他们背后的大罗组组织,再加之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决心就算是圣人,都得好言相劝。

可偏偏,面前这位司法大天君,却是一副如此强势的针锋相对之态

这般的姿态之下,别说是游天道人他们了,便是其他的大罗们,看着敖丙的目光,都变得微妙起来。

至于说截教的弟子,他们看着敖丙,心中也同样是有些不安。

在诸多的修行者之间,截教弟子,素来是亲近人间,也乐意于在人间走动。

这一千四百年以来,他们看着人间的变化,自然也能察觉到那其间的暗涌险恶。

一位又一位的大罗,亲身入局的时候,便纵然是圣人门徒,那些留在人间的截教弟子们,便也还是只能一退再退

一千四百年以来,汹涌的波涛之下,便是截教的弟子,都已经从人间撤回了金鳌岛。

一些比较固执的,更是已经被人间的波涛所埋葬。

大罗之间,近乎于面对面的博弈和对峙便纵然是圣人弟子,都会在那波涛当中,被拍成齑粉。

而自从截教弟子们退回金鳌岛以来,他们心里面所憋着的一口气,亦是越来越重。

所以,当敖丙从须弥山至于金鳌岛的时候,当他展现出了,无意计较那道果之局的时候,很轻易的,截教的弟子们,便重新表示了他们对敖丙的支持。

用他们的话来说,大不了,再支持一位人王,重新打一遍人族的江山。

——就算如此,截教的打算,也不过是这一局先认输,然后将人族一分为二过后,再开一局。

双方重新以人族的未来,重新博弈一次罢了。

然而,敖丙所展现出来的,那针锋相对的姿态,可不象是这一局要认输的样子。

“除却我们截教的全力支持以外,这位司法大天君,还有什么别的底牌吗?”

“万寿山,西昆仑,还有须弥山须弥山如今,佛门和西方教脑子都要打出来了,就算他们支持司法大天君,又能拿出多少的力量来支持?”

“这其间,莫非还有我等所不知晓的其他变故么?”金陵圣母思索着,暗自向截教门下的师兄弟们传讯,将局势的险恶程度,再调高了一层。

那是他们截教当中,应对最高层次的天地杀劫的层次——这个层次之下,截教当中的弟子,除却那些抱着不成则死之心主动入局的人之外,其他的弟子,都要回转洞府,封锁道场

而那些入局的人,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打扰那些封锁了道场的师兄弟。

“更何况,道兄自以为,不曾触及天规。”

“可道兄难道忘了,天规当中最重要的一条——炼气士不可轻易干涉人间之局势。”

“干涉,都不可轻易干涉,何如道兄这般,主宰人间的局势?”

“便是当年,我等削落人王的时候,虽然在人间定下了这决策——可也是回转天庭,在凌霄殿共商形成决议,我这才奉天帝之令去往朝歌。”

“哪如诸位道友一般,在人间显圣,以无边之伟力,强行主导人间的运转呢?”

“这一千四百载以来,人间的哪一场变乱,不是和诸位道兄相关呢?”

“大天君是不是忘了什么?”听着敖丙的言语,游天道人笑得越发的欢喜,也越发的嘲讽。

“仙神肆意干涉人间,的确是触犯了天规。”

“但我辈之大罗,却不在天规的束缚之下。”

“便是那些触犯了天规之辈,落入我等道场,便也同样无罪。”

“大罗踏足天地,亦受天规之管束。”

“可那人间,已然是我等大罗之道场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在这凌霄殿上,按照天规增补之需,于天规之内,再增补一条。”

“大罗之法域,不得落于人间。”

“自此刻起,诸位道兄,都得将自家的道果,从人间挪出。”

敖丙盯着游天道人。

“不允。”游天道人同样出声。

“这一条天规,不得增补。”

“怕是由不得道兄。”敖丙从衣袖当中,取出那青色宝莲旗来。

“大罗之意,胜于人间之意。”

“而圣人之意,更甚大罗之意。”

“有关于此议,我已然得圣人之首肯。”

“诸位道友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得遵照此天规而动。”

摇曳的青色宝莲旗之下,凌霄殿中的大罗,皆是哗然。

六位圣人当中,接引圣人,可以说是最为‘超然’的一位——因为有准提圣人代替其奔走,故此,其从来不曾在天地之间有所言语。

便是须弥山中的那些人,都极少能见到这位接引圣人。

而此时,敖丙手中所拿出来的青色宝莲旗,那正是接引圣人手中的至宝。

虽然算不上是成道之宝。

可对于这凌霄殿中的大罗而言,敖丙陡的拿出这青色宝莲旗来,带给众人的震撼,甚至要超过先前那一场北海之战的时候,敖丙拿出了诛仙剑的震撼。

毕竟,上清灵宝天尊,性子本来就好动得很,再加之其欠下的一次出手的机会,他愿意干涉北海的战局,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可接引圣人,就不一样了。

那就不是一个会欠人人情,更不是会被人说动的性子。

他怎么可能亲自入局呢?

准提圣人还差不多!

可是,这摇曳的青色宝莲旗,却也做不得半点的虚假。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刹那之间,无比徨恐的感觉,便在凌霄殿中那诸多大罗们的心头都浮现出来。

人间局势的变化,的确有可能引得圣人的不满,这一点,人间的那些大罗们,其实有所预料,也有应对的准备。

但在他们的预计当中,最有可能为此表达出不满的圣人,乃是人教之主,太清道德天尊。

对此,他们也做好了在太清道德天尊的面前,将‘人’的这个概念扩大吗,返本归元,将人教的‘人’,从人族的人,落到天地之间所有的生灵身上。

毕竟,是先有的人教,再才有的人族。

而在人族诞生之前,太清道德天尊所教化的‘道德’,本来就是面对天地之间所有的生灵。

只是在人族诞生过后,尤其是人族化作天地主角过后,那人教的人,才是逐渐的向人族的人偏转

游天道人他们可以保证,这样的说法,绝对能够说服太清道德天尊。

而说服了太清道德天尊过后,阐教和截教,自然也就随之退去。

甚至,就算是准提圣人入局,他们都能借用那‘人’的名义,令准提圣人有所顾忌,然后退去

这涉及到了圣人道统的事,那圣人,反而更不好出面。

可偏偏,敖丙拿出来的,是青色宝莲旗!

是除却无法联系上的娲皇娘娘之外,在某种意义上,‘话语权’最重的圣人。

接引圣人,是天地之间,最能‘隐忍’的圣人。

便纵然是大罗当面羞辱,这位圣人,都能安之若素,权当是听不见一般。

而这,也便是意味着,若是连这位圣人,都表现出了对天地局势的不满,那便足以证明,天地局势的崩坏,已然到了一个相当险恶的地步。

有关于人间局势的变化,只要拿住了‘人’这个字,其他的圣人们,都会给太清道德天尊一个颜面。

可当最为能忍的接引圣人表现出来了自己的不满之时,那就算太清道德天尊,都会选择给接引圣人一个颜面,以消弭接引圣人的不满。

也正是如此,接引圣人在这一方面,可谓是极其的谨慎。

就算有的时候,准提圣人都表示不惜一战了,接引圣人,也都是安坐不动。

“虽无圣人之法旨,但这青色宝莲旗在此,想来这增补之天规,是必定能过了。”

游天道人的目光在凌霄殿中扫过,殿中,没有任何一位大罗敢与之对视。

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位大罗敢于出面,质疑这接引圣人的信物,质疑接引圣人对敖丙的支持。

“既然如此,那我等受不得天庭严苛法度之辈,也只好脱离天庭了。”游天道人站起来。

“天庭的天规,管得了天庭的人,却管不了天庭之外的人。”

“敢问大天君,若我今日,离天庭而去,大天君又当如何呢?”游天道人的目光当中,有着冷意。“天庭来去自由,大天君当不会阻止我等离去才是。”

当游天道人起身的时候,天字号的大罗,连同一直都和天字号敌对的霄字号的大罗们,便也都是从容的,出现在了游天道人的身边,以此表示对游天道人的支持。

以此彰显他们脱离天庭之意。

而看着他们的动作,凌霄殿中的其他大罗们,越发的玩味,目光也越发的微妙。

就如游天道人那丝毫不加遮掩的言语。

他们脱离了天庭过后,天庭对于人间的局势,就越发的坐蜡起来。

那人间的局势,对人道的侵夺,纵然是对于大罗而言,也有极大的好处。

而作为天庭一方的大罗,天庭总不能逼迫天庭的大罗们从人间退出来,然后看着那些天庭之外的大罗,将人间的好处占尽

换言之,在游天道人他们退出了天庭过后,除非是他们能在人间的局势当中退场,不然的话,天庭的大罗们,也绝对不可能从人间的局势退场。

他们彼此的存在,就是彼此在人间坚持的理由。

而要令游天道人他们从人间退场唯一的法子,显然是只能以天庭之名征讨。

可以天庭的名义征讨敖丙也好,又或者是天庭当中其他的人也好,又能动用得了几位大罗的力量呢?

又或者,在敖丙以天规,逼迫天庭的大罗们退场之前,天庭自身的立场,就有问题,那又凭什么,去征讨天庭之外的大罗呢?

这便是死局!

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是敖丙无论如何,都破不了的死局!

纵然是敖丙此时,展现出了圣人对他的支持,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也只能徒呼奈何。

便纵然是敖丙得到了镇元子等大神通者的承诺和支持——可这些大神通者,又能为敖丙做到哪一步呢?

在敖丙所说的,那天人崩坏,继而使得天地崩坏的局面出现之前,那些大神通者,又有几个,愿意冒着彻底翻脸的代价和众人兵戎相见呢?

说白了,就算敖丙所说的,天人崩坏的局面显现——那以而今人族的力量,又有几分可能,将天地打到破裂的地步呢?

可这天地之间,也并非是所有的大神通者,都站在敖丙那一边。

若是大家彼此之间兵戎相见,那么天地破裂,可以说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还不曾入局的大神通者们,会怎么选择呢?

“天庭从来不阻碍诸位道友的来去。”

“但天规,并不因为诸位道友的来去而改变。”

“就如游天前辈所言。”

“大不了,以天庭之名征讨便是了。”敖丙垂下目光,把玩着手中的青色宝莲旗,念头沉入其间,感应着这至宝的灵性。

“哈哈哈哈哈”游天道人大笑了起来。

“征讨大罗!”

“我等,可不是当年莫明其妙死在朝歌的废物!”

“大天君也不是算无遗策的伏羲!”

“大罗之间的战争,真正的爆发出来,足以复灭天地。”

“纵然是圣人,在这样的事面前,也会慎重而动。”

“这个时候,以天地为重的大天君,却是不愿意为了天地的大局而退让了。”

“大天君口中的大局,到底是大天君自己的大局,还是天地的大局呢?”

“小辈,你这位司法大天君的刚正,是真的刚正,还是只是欺世盗名的假象呢?”

“以诸位道友之见,这欺世盗名之辈,当真还有资格执掌天庭的天规?甚至于开启天庭征讨大罗的战争么?”

游天道人越发的轻松起来。

简单!

实在是太简单了!

面前这位司法大天君对于圣人的威严,实在是太过于的轻信了!

这位所谓的司法大天君,他的心态,也实在是太好猜了!

所以,轻而易举的,游天道人便将敖丙引进了一个进退两难的死局当中——或者说,在这元天当中,那些看重天地的人,就注定了会因为这天地而陷入死局!

“天地的未来,诸位真的敢托之于他的身上么?”游天道人的目光落下。

另一头,还不曾和游天道人并列的,也不曾支持游天道人脱离天庭之议的黄天道人已然起身。

“以我之见,当罢敖丙之权柄,于天庭的当中,另择一人,以执掌天规。”

“此外,为了避免新上任的司法大天君被天规之道果影响——便请敖丙道友,为了天地的大局而退让,将那天规的道果,暂落于司法大天君神殿吧。”

“本道以性命保证,道友交出了道果过后,定然亲自守着道友的天规之道果,寸步不离。”

“绝不令任何人,有觊觎道友的天规道果的机会。”

黄天道人沉下目光。

一副彻头彻尾,都是为了大局的样子。

“破灭天地?”敖丙依旧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青色宝莲旗。

“游天前辈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就如游天前辈所言,这天地之间局势的纷争,乃是为求圣人机缘的纷争。”

“在这一方面,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私心。”

“就算是我,亦是有私心。”敖丙低沉的笑声响起——他当然是有私心的。

他若是没有私心,就干脆直言,这一杀劫当中,注定登临圣人的,乃是西王母,以此打消这因为圣位而起的争端,将这争端的范围,限制在一定范围当中了。

“故此,我从未想过,只依靠那所谓的天地大局四个字,便能令诸位道友退让。”

“大罗者,有横绝万古的伟力。”

“能说服——不,能压服大罗的,便也唯有更加横绝万古的伟力!”

“游天前辈,今日,我不但要令大罗从人间退场。”

“更是要在这里,为诸位前辈立一个规矩。”

“那便是,我要如先前,限制太乙之争一般,限制大罗之间的争端。”

“正好,那北冥之上的空界,到现在都还不曾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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