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不过我妹妹,就想动手?”
“你当我们姚家的姑娘是什么了?”
“一边跟我妹妹谈着恋爱,一边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乱来?”
“宫子航,你真有本事啊!”
一连串的质问,句句诛心!
宫子航被这股气势所慑,脚步一顿,脸色青白交加。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咬着牙重复道:“大哥,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是陈思渊那个混蛋在胡说八道!”
姚岩松闻言,不置可否地瞥了不远处的陈思渊一眼。
陈思渊依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悠闲模样,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即,姚岩松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宫子航身上,眼神却更冷了。
“他是不是胡说八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我妹妹刚才好心想扶你,你对她是什么态度?!”
“你冲她大吼大叫,还把她推开!”
“宫子航,你这脾气,我们姚家的姑娘伺候不起!”
“现在,立刻,从我家门口消失!”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陈思渊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不紧不慢地划动着,象是在浏览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头也不抬,嘴角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宫大少,有些事情,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不过么?”
宫子航的心,猛地一沉!
陈思渊这才抬起眼皮,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眼神,象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公开处刑的小丑。
“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享受着宫子航脸上越来越浓的恐惧。
“宫大少要擦屁股的事情,可能……不止这一点哦!”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的幽光映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象两簇燃烧的鬼火。
“哦,对了,不好意思呢。”
陈思渊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象一块巨石,轰然砸进在场每个人的心湖!
“刚刚手滑,不小心把‘人间烟火’项目被人栽赃陷害的最后一波证据,发出去了。”
他这话一出,宫子航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陈思渊却仿佛没看到他吃人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善意”的提醒。
“希望宫大少,能好好安抚住你的那个市场部经理。”
“毕竟……”
他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象淬了毒的钢针,精准地扎在宫子航最脆弱的神经上。
“他要是不肯再给你顶锅了,可怎么办啊!”
宫子航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死死地盯着陈思渊,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几个字。
陈思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副轻松写意的姿态,更象是一种无情的嘲弄。
“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
“可千万别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
宫子航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陈思渊似乎还嫌不够,他象是猫抓老鼠一般,享受着最后的戏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宫子航,懒洋洋地开口。
“你不是说要报警吗?”
“怎么还不打电话?”
“喏,手机给你递过去?”
他作势要上前,吓得宫子航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再不打,我可就要走了哦!”
陈思渊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催促与不耐烦,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独角戏。
他说着,目光越过已经呆若木鸡的宫子航,也越过了表情复杂的姚梦兰和姚岩松。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姚清竹的身上。
那冰冷玩味的眼神,在触及姚清竹的瞬间,化作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冲着她,轻轻挥了挥手。
一个心照不宣的告别。
至于他姚梦兰,他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丝毫的停留,仿佛她只是一尊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做完这一切,陈思渊潇洒地转身。
他拉开车门,重新坐回了那辆黑色的奥迪a6l的后座。
“开车。”他淡淡地吩咐道。
“好嘞哥!”代驾小哥的嗓子都透着一股兴奋的颤音!
乖乖!今晚这瓜吃的,比看十部八点档的狗血剧都过瘾!
这简直是神仙打架现场啊!
他一脚油门下去,奥迪a6l平稳而迅速地驶离了这座是非之地,只留下一脸死灰的宫子航,和心情各异的姚家兄妹。
车内,一直憋着没敢出声的张子豪,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凑到了陈思渊的旁边。
“渊哥,牛逼!”
他先是竖了个大拇指,随即又压低了声音,一脸八卦地问道。
“那个软脚虾宫子航,就是你前妻……姚梦兰的现任啊?”
得到陈思渊一个默认的眼神后,张子豪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鄙夷。
“就这?”
“这长相、这气质、这人品……啧啧,也没比你好看啊!”
“她图什么啊!”
陈思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嗤笑一声。
“图什么?”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语气平静得象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当然是图他跟我那位前妻门当户对。”
“人家是堂堂宫家大少,自己开着公司,头顶‘海归精英’的光环。”
“跟他比起来,当初的我,算个什么东西?”
张子豪的嘴角狠狠抽了抽,看陈思渊的眼神象是在看一个怪物。
“渊哥,你别闹!”
“就你现在这条件,这身份,这手段!”
“那个宫子航,给你提鞋他配吗?!”
对于张子豪这近乎咆哮的质问,陈思渊只是不咸不淡地耸了耸肩。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流动的光影。
“离婚的时候,我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得象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旧闻:“一个一事无成,靠老婆养着的家庭主夫而已。”
张子豪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噎得够呛,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狗屁!”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那纯粹是她姚梦兰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
陈思渊闻言,竟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嘲弄,却唯独没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