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微微倾身,投影的光芒似乎都锐利了几分。
来古士缓缓摇头:
“诸位的演绎结果与我大相径庭。因此,再让我提供一条学术建议吧。”
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谆谆教导的学者,只是眼神深处带着冷意。
“听好,我的同胞:不妨与黄金裔一同放眼天外,将下一场列神之战的全部敌手纳入计算,重新考量。”
“当你们将无名客用作与我抗衡的手段,何不设想这样一种可能性……”
黑塔淡笑道:
“你想说,流光忆庭也会来蹚这趟浑水?”
来古士摇头,语气深邃:
“但你心知肚明,他们做不到。”
他十分肯定。
“相反,窃忆者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他盯着黑塔,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屏幕。
“忆者们觊觎翁法罗斯的秘密,正如他们觊觎每一位天才的知识。”
螺丝咕姆的投影闪烁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姿态依旧优雅,语气平和但坚定地补充道:
他的机械面容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神专注。
“他们秉持的理念各有不同,但在共同的敌人面前,生存的意志会将人们团结。”
来古士望向螺丝咕姆:
“你又如何能确信,这些势力没有怀着自己的目的,企图为[列神之战]抢占先机?”
“战争早已开始了,螺丝咕姆。”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波尔卡看见了这道涟漪,她无法阻止,便创立第ix机关。”
“原始博士也已采取行动,但他选错了盟友,只能与野兽为伍。”
“至于两位无机帝皇……”
他的目光扫过黑塔和螺丝咕姆。
“很有趣,二世身为血肉之躯,却自我认知为无机生命,猜猜看,是谁的阴谋?” 他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螺丝咕姆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话题拉回正轨:
“我们无意与阁下闲谈许久。逻辑:拖延时间,更证明你束手无策。”
来古士淡然一笑:
“呵呵…束手无策。是啊,回首过去,它始终是赞达尔人生的常态。”
“但也正因如此,耐心才会成为鄙人最强有力的武器。”
“我已经等待了很久,还可以等待更久。”
“切勿质疑…一位已死之人跨越上千个琥珀纪的决心。”
来古士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眼神复杂,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等到铁墓的进度回退,下一场较量又将开始。
他心中默念,脸上看不出喜怒。
“…也对,这样下去没完没了。”黑塔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她看向螺丝咕姆,又瞥了一眼来古士:
“俱乐部的人个个特立独行,我们也没打算靠说服来打开你的思维。”
她的语气变得干脆利落,“既然辩论陷入僵局……”
那刻夏缓缓走进众人视野,步伐从容:“就该轮到我出场了,对么?”
“?”来古士诧异地看着他。
“阿那克萨戈拉斯?”
随即,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的惊讶化为恍然:
“…喔,原来如此。”
似乎一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那刻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为十二因子之一,那刻夏居然来到了荧幕外……
“没错,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不必多费口舌,答案正如你所想——”
那刻夏嘴角放声大笑。
“要折磨一个安提基色拉人,我有一万种方法。而在无名客经历的那段逐火之旅中,前世的我已经给出了最优解。”
“就像泰坦寄宿在我脑内,我也可以借由炼金,与你的化身合二为一。”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不试不知道,真是精彩极了,竟能像翻书一般观览天才的知识库……”
“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登台,用真理结束一场漫长的辩论。”
“就像我每次都能让台下的观众哑口无言。”
来古士看着那刻夏,缓缓问道:
“…你在数据的洪流中,蛰伏了上百年时光?”
“这片宇宙值得我投入这么多时间。”那刻夏回答得干脆利落。
面对这已经发生的事实,来古士的确意外。
来古士微微摇头:
“多么荒谬,又令人称奇。”
“看来我对实验的判断,还是出现了一丝纰漏……”
他微微一愣,仿佛又捕捉到了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喔,也许漏洞不止一处?” 来古士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再次看向屏幕,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不止一处?”黑塔好奇追问。
来古士目光变得幽深:
他语气肯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什么。
“从刚才起,我们是否都遗忘了什么?” 他环顾四周,眼神最终落在某个空无一物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