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龙:“我是半个潮州人来的”
翌日,清晨。
学员们近乎一夜未睡,许多人还带着伤,被教官带上操训场。正上操课的学警方阵,不少人频频望来,交头接耳。
校长卓凯廉身穿制服,戴着警帽,看向学员们,冷声说道:“真不错,第一天上课就打群架,各位阿sir是来警校进修,还是在警校闹事?”
“昨天,谁带的头,站出来!”
林天盛,任达嵘,李家祥向前一步。
卓凯廉显然收到调查报告,迈步停在林天盛面前,眼中满是敌意:“很能打,很喜欢打,叫个慢慢陪你打?”
任达嵘挺胸道:“报告长官,是我带的头。”
“闭嘴,我问你再答,现在我问的是林天盛!”卓凯廉骂完,林天盛张口道“有人叫我的伙计洗内裤,sir。
,卓凯廉怒道:“不应该洗内裤吗!”
“我的伙计不愿意洗。”林天盛不改,硬顶回去:“我都不愿意洗。”
“所以,你动打?”卓凯廉呵斥道。
林天盛道:“不让我们好过的人,别想好过,大不了一起去死。”
卓凯廉沉下脸,紧盯林天盛,已然察觉到威胁之意,冷声道:“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我不怕。”
林天盛昂首挺胸,寸步不退。
卓凯廉点点头,还高看他一眼,踱步道:“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但警校不是拳击场。恭喜各位阿sir,在开学的第一天,所有人扣十分。”
“现在,受伤的去医院,下午继续上课。”
六名学员,正敬礼,声喊道:“yes,sir!”
答案不出所有人预料,警校并不会取消他们进修资格。
首先,校领导层不想担当连带责任,警校校长权力再小,但都是处长级,有机会补位,人事训练处“高级助理处长”的职位,哪位高层肯因为一群督察抹黑履历?
其次,赶走他们,便等于放弃一年一次的捞钱机会。
掏钱买分,何尝不是一种金主爸爸?打个比方,驾校教练,脾气再差,都不敢把学员赶走。
一个人扣十分,十六个人,一百六十分。照去年的价格,一分两万块,学员们打一次架,可就进帐三百二十万港币,不是怕搞出人命,教官们还真希望他们多来两场。
医务室。
学员们根据伤情轻重,轮流治疔,五名鬼佬中,两个骨折,两个阿三都要缝针,其它华警也没好到哪里。
还好都是皮肉伤,不影响课程。
中午,警校食堂。
林天盛,李家祥,任达嵘三人,拿了餐盘,正要排队,前方的学警忽然让开,出声道:“林sir,你们先啊。”
林天盛倒不客气:“多谢。”
带两名兄弟走上前。
“林sir。”
“林sir
”没料到,让路的学警不止一个,还有人立正敬礼。三人竞穿过整条队伍,来到窗口前打菜。
端着餐盘,找到角落一张桌子坐好。李家祥动了筷子,不由笑道:“盛少,我们警校算是一战成名吧?”
“挺不错呀。”林天盛倒是看的很开:“学警往后都是伙计,要一起共事的。”
任达嵘道:“多谢盛少替我出气。”
“是跟我的人,我就不会坐视不理。”林天盛说道。
能收下任达嵘这员大将,残党也算多一位人才。
半年的警校生涯,转瞬即逝。
相比于,在西九龙每天点卯上工,时常加班,在警校进修,即使课业繁重,但空闲时间都要更多。
林天盛没上课时,都会驱车前往斧山道片场探班,顺便参观陈龙,洪晶宝等拍戏。多见几次,倒也和洪家班,陈家班的伙计混成好友。
虽然,陈龙知道洪晶宝半逼半迫,接下“盛京影业”的项目。但随着四海影业在电影圈捞到钱,越来越多的字头,发现端倪,半年时间里,便有“强盛影业”,“龙记影业”,“黄氏影业”,“胜利影业”等十多家,带有社团背景的电影公司成立。
如今的电影业,不复七十年代的清贫如水。
资方投入黑钱,项目定会洗钱。胡乱立项,导致挣钱演艺人员,把电影院搞的乌烟瘴气。
和那些社团项目相比,能开拍警队背景的项目,和差人打好关系,竟算得上一件幸事。
要知道,港岛影业,导演,艺人,制作班底都有限。社团背景的公司,又不会用挖掘艺,除了砸钱,便是用刀。
为争夺艺人档期,发生过好几次血拼事件。还没发展到绑架明星拍片,但已叫tvb,嘉禾的艺人都深感不安。
《奇谋妙计五福星》的杀青宴上,林天盛以老板的身份,向陈龙敬酒:“辛苦了,阿龙。”
陈龙穿着白色夹克衫,礼貌的道:“只要是拍戏我都开心,谈不上辛苦。”
林天盛和陈龙打过交道后,发现他在镜头前是个武人,在镜头后,却八面玲珑,很讲尊卑,拍拍他肩膀道:“多谢你,从好莱坞回来帮我,以后只要你的戏,我都投钱。”
在00年代前,投资陈龙的华语片少有亏钱。
这时陈龙却刚去好莱坞发展,试图打开国际市场。一部《杀手壕》,一部《炮弹飞车》,累计亏掉一千万港币的制造发行费用,使得嘉禾高层非常不满。
在去好莱坞前,他可是跟嘉禾签了对赌协议,没达到票房预期,是要帮嘉禾拍戏还债的,不会注入资金到他的项目公司,也就是说没有票房分红了。
有老板肯许诺投钱,无疑使他自由很多。
“多谢盛少提携,我从小都唱潮州戏,都算半个潮汕人来的。”陈龙乐道:“不信你听我给你唱两句。”
“信,信,信。”林天盛连忙叫陈龙打住,他知道出门在外,身份是靠自己给的,可唱戏就右必要了。
陈龙道:“你别不信,我真会唱潮州戏,《赵少卿》听过没?”
“听一言如地裂山崩,惊醒了这梦中人
,洪晶宝大步上前,气沉丹田,接下句唱道:“按律执法,逆子一命丧赵家香灯靠谁人”
李晒凤笑的花枝乱颤:“原来剧组都是半个潮州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