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5章：灵台
白泽转而说道：“这座灵台的规模不算大，必然不能举行万民朝拜的大祭祀，只能在小范围内进行。
“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熙忽然说道：“按照古人上尊而下卑的思想，这座灵台的象征意义，应该远远超过神庙，这株梧桐巨树的地位，也应该在天神塔木比之上。”
“可在羌族的传说和神庙的壁画中，天神塔木比才是凤凰顶的象征主宰，两者岂不是矛盾？”
“确实矛盾！”白泽若有所思。
林熙接着说道：“如果当时只有少数人，有资格前来祭祀梧桐，那么必定是掌权者，而且跟瑶民无关，因为从古至今，瑶民只信奉天神塔木比”
白泽的眸子渐渐有光，接过林熙的话说：“所以在此祭祀的人，只能是以大祭司为首的神秘部落可，他们祭祀梧桐的意义是什么呢？”
大祭司和他的部落，到凤凰顶立足后，重建塔木比神庙，立下显灵机关，已经足够掌握权柄，主宰凤凰顶。
按照常理来说，他没有任何理由，再来祭祀这株参天梧桐，故此祭祀的核心，必定是为他们自己。
林熙望向高不可攀，遮天蔽日的梧桐巨树，心中疑窦重重：“难道这株梧桐巨树，隐藏有其他秘密？”
“从大师兄的足迹看，他肯定抵达了这里，如今却没有踪迹，他总不能长出翅膀，飞天遁地，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吧？”
他又想起前日深夜，绿色神光汇聚于此，凝成光团，似在孕育什么东西，后来虽被云雾遮挡，却是真实发生的。
还有昨晚的律动，阴兵消失的方向，悉数源自山顶。
然而此时此刻，全都没有踪迹。
林熙正自猜疑间，忽然听见灵台下面，传来小闵颤抖的声音：“老板，有有大东西来了。”
林熙急忙看向小闵，见小闵瞪着眼睛，手指北方天外，神情惴惴不安。
他又去看北方天外，只见金光灿灿的云海之上，出现一团无边无际的厚重黑云，宛如一条横在空中的黑龙，又似黑色天河悬于天际，正以极快的速度，吞噬云海金光，向他们席卷而来。
“黑龙”所过之处，天地顿失颜色，万物浑然一体，昏沉如墨，“天河”深处，似有无数妖兵藏匿，妖气如潮，虽然还远在天外，却能卷起妖风，降临山顶，撼动参天梧桐的枝叶，娑娑作响。
“雨师兴妖来了。”林熙失声道。
白泽不甚明了，为什么是雨师。
“雨师是掌管降雨的古神，叫做玄冥。”
林熙神情肃穆道：“这位古神极其古怪，时好时坏，好时风调雨顺，泽被苍生，坏时兴妖作怪，驾驭‘黑河’贯穿天汉，遮星蔽月。每当此时，必定有妖魔作祟，荼毒生灵。”
“老板，黑云里面好像有东西。”
小闵惊呼道：“会不会是妖兵妖将？”
“不管是不是，都对我们都很不利。”林熙说。
“你们不要危言耸听。”
白泽低喝道：“那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文现象，只是看着震撼。”
“我绝对没有危言耸听。”
林熙正色道：“观星之法，就是《阴阳飞星术》中的本事，阴阳九遁十八局中，‘天’遁便是观星所用。”
“凤凰顶上诡异遍布，之所以不敢见天光，我猜是惧怕太阳精气，专克邪祟。那黑河来势汹汹，挡住太阳精气，难保诡异不敢白日行凶，而今又是惊蛰过后，万物萌发，诡异若得妖气相助，其势必不可挡，我们将有大危险，大恐怖。”
白泽意识到严重，心中暗忖：“我不相信鬼神邪说，但是以苏天岚的本事，林熙是他师弟所说必定不假。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安身之所，躲避诡异的窥伺。”
她思来想去，却想不出办法。
“老板，趁雨师还没来，我们回去吧。”小闵建议道。
林熙和白泽异口同声：“不能回去。”
林熙意外地看向白泽，发现白泽秀眉微蹙，似在选择如何取舍，迟迟没有下文。
他只好看向北方天外，对小闵解释：“看那黑河来的速度，最多五分钟，就会降临我们头顶，而我们从神庙上来，用了近两个小时，根本来不及返回。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等雨师携妖气退去再做打算。”
小闵终于有了底气，内心安定下来。
“而且”
白泽随后说道：“我们好不容易上来，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否则虎头他们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
她像是自言自语，坚定自己的选择，秀眉渐渐舒展。
林熙抬头，望向层层叠叠的梧桐枝叶，眸光闪动：“这株梧桐巨树，曾有凤凰栖落，又被大祭司和神秘部落，祭祀了不知多少年，说不定早已有了灵性。希望它能庇护我们，不被雨师的妖氛所害”
林熙忽然不再言语，白泽敏感地发现，他的神色暗藏担忧，不禁问道：“你担心王凯旋他们？”
林熙默认。
王凯旋他们个个有伤，神庙又在诡异包围之中，若因雨师兴妖而酿成大变，恐怕他们难以抵挡。
白泽平静地劝说：“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一旦察觉不对，肯定会想办法求生。而且无论你有多担心，我们都鞭长莫及”
停顿了一下，白泽又说道：“如果他们不幸牺牲，也是为雇佣献身，死得其所，组织不会忘记他们。”
林熙的眉心登时鼓起，白泽这几句话，让他非常不舒服。
虽说当前的处境，只能这样对待，但她平静的语气，等于把王凯旋他们当做弃子，全是冷漠和麻木。
林熙明知她没有恶意，只是在述说事实，却深刻地感觉到，她的理智近乎无情。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为了完成任务，连自己都可以舍弃。
林熙隐隐觉得，白泽有点问题，必须要防着点。
恍恍惚惚间，他觉得少了点什么，环顾四周，他和白泽在灵台上，小闵在灵台之下，阿茗
阿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