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四合院标配的小叶紫檀大床上醒来,掀开像滑嫩皮肤一样柔软细腻地锦被,陈珂只是迷糊了片刻,随后好象被强制充电一样,精神斗擞地坐直了身子。
【五进四合院】
【特性:龙马精神(每天仅睡两个时辰,便能变得精神百倍)】
看着【五进四合院】的相关属性,陈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什么牛马神技?
怪不得刚睡一会儿就醒了。
与此同时,似乎听到了陈珂起床的动静,金丝楠木为骨架制作的屏风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与轻音软语。
“主公,可醒来了?”
一名梳着灵蛇髻的美貌少女端着盛着茶与其它事物的木盘缓步走来。
她穿着纱制地白色对襟开衫,上有丝线绣成的荷花样式,下摆较长开气,勾勒出的腰身清秀苗条,再往下是舒适软料所制成的绿色襦裙,一双修长圆润的长腿被包裹在了里面,行走间动如脱兔,襦裙下,隐约还能看到青色的绣花鞋。
【18岁】
【善于政务、后勤、厨艺】
嗯,这是临时“管家”,有时候还兼任着侍女该干的一些活儿。
“主公,请用参茶润口。”
香风扑面。
陈珂接过瓷杯饮了一口,漱了漱嘴,然后吐在清沅端来的痰盂之中。
两块热毛巾一块擦手、一块敷脸,随后端来的是装着特殊药液的金盆,精盐刷牙、掏耳修面全程不用动,依旧坐在床边。
“主公,清沅帮您更衣?”
面对清沅地询问,陈珂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又是腐败的一天,唉’
伴随着双方身位拉进,一双柔荑缓缓探入了陈珂的腰间,然后?
然后他便象布娃娃一样,被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陈珂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百五六十斤是有的,但这样的他,却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轻松抱了起来。
嗯,如果不是基因突变,陈珂大概明白了,系统各项建筑的产出里,为何都要加之“青壮”或“精壮”二字。
原来是这样的“青壮”或“精壮”!
丝绸制成的成套内衬,有裤子,外边套着偏白色的圆领袍衫,脚下是舒适柔软的浅棕色鹿皮靴。
原本陈珂的头发不过寸许,但想来这里毕竟是古代,随后,几天前他实验性的使用【天生神力】催生了头发的生长,嗯,这就导致他现在头发被梳了古代常见的发髻,上面还绑着一顶造型精美的玉冠。
清沅又红着脸端来了琉璃镜,让陈珂以观其面。
他原本年龄就不大,且生的眉清目秀、面若冠玉,如今在配上锦衣华服,外加神力滋养下,自然是俊朗不凡。
不过
他看向了女秀才,奇道。
“你脸红什么?”
“没”
清沅低着头,声音含糊,但可见地耳根子都红透了。
陈珂也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随后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
清沅红着脸跟在后面,眼神躲闪。
“景曜”七年,腊月二十三。
年关将过,但肃慎县城依然冰寒一片。
县城南门,负责守城的兵丁手持长枪,不过十几人。
有人懒懒散散的靠在城墙上打着哈欠,有人双手插进衣袖里冻得哆嗦,也有兵丁面色严肃,正不断盘查勒索来往出城的百姓,稍有不从便是训斥打骂。
“驾!”
远处传来了驾马声。
一名面带风尘之色的骑士身着黑色短打,腰跨长刀,背后插着一杆“驿”字的黑色短旗,若是视野拉近,依稀还能看到其胸前的包裹处,还露出一角桐油浸过的函袋。
“门头”老丁听了,眯了眯眼睛望去,随后一激灵,赶忙呼喊叫骂让兵丁腾出一条信道来。
有人挪开城门前的拒马,有人将进出城的百姓赶到一边,伴随着马蹄声渐进,那人直接从县城南门跃马直奔县衙,沿途并未停顿分毫。
见那人威风的紧,城门卫似乎连查都不查,有新来的毛头小子模样的稚嫩兵丁凑过来,忍不住询问老丁。
“头,刚才那人,就是那个,那是个什么大官儿?”
老丁舔了舔干裂地嘴唇,深陷地眼窝看向了新来的毛头小子。
“记着点,那是黑旗驿兵。”
“驿兵咋了?”
“城里不是也有驿兵吗?也没这威风啊?”
“你懂个屁!”
老丁笑骂一声,模样稍稍有些渗人:“驿兵也是有等级的,看到那黑旗驿兵没?专给朝廷传递紧急公文的,你敢拦着,撞死你都白撞。”
“传递紧急公文?”
毛头小子摘下棉帽,忍不住挠了挠头,枯黄的发髻间,隐约看到虱子在钻来钻去。
县衙西群房。
三十有馀还未娶妻的刑房典吏张青,刚给炉子里加了一些煤块儿,便看到户房司吏被县太爷的家丁急匆匆地叫出了西群房。
张青也没在意,捣了捣炉火,待炉火稍起,便回到座位上继续书写蓝皮儿的“刑名册”。
年关将过,分管事物的各房需要整理书面成册,经知县审核后,逐级上报。
相比户房的“户籍册”“赋册役”的复杂程度来说,刑房只是小打小闹,毕竟肃慎县城一年下来也没有几个大案。
当然,也不是没有,就算有,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比如今年六月,本地豪强陈家的小儿子当街打死了人,后来呢,还不是推出家丁来顶罪,而且那家丁在大牢里呆了还不满三月,就被陈家使唤银子递话儿给县太爷,最终千金买马骨似的给捞了出去。
这种事情甚至不会留于纸面,这些年在肃慎,这些事情却多了去了。
包括下边的村镇,富户或乡村宗族大多私设刑堂,能捂盖子就捂盖子,捂不住了才想到上下打点,只要银子到位,县里也不想管那些屁事儿,毕竟,我大肃慎海晏河清,哪有那么多违法乱纪?
导致一年下来,一本“刑名册”根本没啥写的。
愁人。
但人家都写,你还不能不写?
而且别人没写完,刑房也不能立马写完,不然可就遭妒恨咯。
愁啊。
张青一边磨着墨,一边翻开“刑名册”,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写。
但就在这个时候,“哐当”一声,之前被县太爷叫去的户房司吏正神色惊恐,满头冷汗,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而门口处,还站着两名膀大腰圆、神情冷淡地青衣大汉。
正是县太爷的“家丁”。
看着户房司吏面色慌乱,似乎在收拾着“户籍册”“赋册役”之类的册子,县太爷家丁还一副怕司吏跑了的值守模样,张青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坏了!
粗大事了!
看这架势,县太爷分明是要“查帐”啊!
他娘的,前年我老张为了那三十两银子,勾结户房司吏和本地当铺,帮凤霞山那群山寇,制假户籍、销赃、买粮的事,不会他娘的事儿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