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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宁 班博弈

第750章 宁 班博弈

祝家的信使毫无遮掩,声音经过法术催发,形成滚滚声浪,朝着四面八方扑卷而去。

旋即,沈玺、林惊龙就看到司徒星飞了出来。

司徒星眉头紧蹙,盯着来人,口中冷笑:「好胆!祝焚香是信神信傻了?竟觉得她能胜我?」

「呵呵呵,很好,很好。」

「既然她如此自不量力,这挑战我应了!」

司徒星不得不应。

祝家、司徒家乃是死敌。现如今,两家参与飞云大会的修士中,司徒星、祝焚香皆是筑基期的门面担当。

司徒星若是避战,必然会连累家族名誉。站在他的这个位置,他不可能不战而避,让世人轻视他和司徒家,给家族蒙羞。

信使便缓缓一推,亲眼看到飞信落到司徒星的手中。

他面无表情,直接转身飞离。

司徒星神识迅速扫过挑战信,信中内容十分简单,表达出了祝焚香的愤怒,以及强烈的战意。

但到现在,司徒星都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何忽然暴怒,要来对付自己。

「祝焚香和我斗过许多次,和我互有胜败。」

「这一次,她来对付我,是有什么新的底气?」

司徒星一边思索,一边看向沈玺、林惊龙。

沈林二人缓缓飞到司徒星的面前。

林惊龙一脸担忧地道:「司徒道友,你既已接下祝焚香的挑战,那就推迟和宁拙之争吧。」

「没必要两线作战,徒增风险。」

司徒星冷哼一声:「祝焚香和我同一批换出石牌,此番她忽然挑战我,不容小觑。算宁拙走运!暂时先放过他。」

司徒星不得不调转方向,集中精力应对找上门来的强敌。

他紧抿双唇,流露出不甘之色,沉默了几息,眼眸微眯,暗中思索:「祝焚香发的什么疯?就在我要找宁拙麻烦的时候,横插一脚?」

「我首先要查明这个原委!」

司徒星的打算,正是沈玺的打算。

辞别司徒星之后,他就立即派遣下属,去探寻此次祝焚香主动挑战的原因。

祝焚香从未有过遮掩,信使送信的过程都是大张旗鼓的。

沈玺很快就调查到了原因。

林惊龙为此轻笑:「司徒道友为自己的真性情,付出了一次代价,哈哈。」

司徒星也在这个原因下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祝焚香是因为他题的一首诗,而找上门来。

这首诗,他的确有印象。

是在他夺得第三个兴云小试的头名,确认能换得石牌之后,在某个酒楼中醉饮,兴致来了,在墙壁上题诗一首。

诗词中有一句「古鞘犹存夜焰痕,新刃渴饮星河辉」,犯了忌讳,惹得恰好来到此处酒楼的祝焚香大怒,直接出手,摧毁了这面墙壁。

祝焚香更是当场就怒斥,宣扬自己定要让司徒星好看。

「看来和宁拙无关呐。」发现是自己惹出来的祸端,司徒星也只能自认倒霉,「当下,唯有先对付了祝焚香,再抽手解决宁拙这个威胁了。

林惊龙觉得自己看了一场好戏。

沈玺却带着某种怀疑,在背地里深挖情报,详细探寻了当晚的情形。

他发现是酒楼的某个伙计,高声宣读此诗,向周围食客大声宣扬了当时,司徒星趁着酒兴题诗的情形,并当众朗诵了这首诗。

祝焚香本身在包间内,没有看到这首诗,听得外界喧哗吵闹,店家伙计因为司徒星题诗而兴有荣焉,这才破门而出,怒毁墙壁。

「给我调查一下这个店家的小伙计。」沈玺暗中下达命令。

痴愚峰。

洞府的静室内,供奉着「愚钝雷公」的神像和牌位。

香炉中青烟袅袅,光线昏暗。

瞎眼愚公着简朴麻衣,双膝跪于蒲团上,枯瘦的双手合十于胸,口中轻喃,正在虔诚祷告。

片刻后,瞎眼愚公停止低喃,声音抬高:「你们杵在门口,已经好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进来说罢。」

于是,便有一男一女,皆是中年,推门而入。

「爹。」中年男女齐声道。

他们正是瞎眼愚公的亲生子女。

儿子道:「爹,听说你想要答应那宁拙,让他中途参与我们的兴云小试?」

瞎眼愚公没有改变姿态,仍旧跪在地上,面对着神像。

他的儿女见得不到父亲回应,当即领悟,双双下跪在愚公身后。

愚公这才道:「不错。宁拙此子通过诛邪堂问心三题,通过青簧子之试,已经有四个头名,声名相符,正气凛然。此等良材美玉,若能得盲愚神术,也是吾神荣光之见证。」

「吾家举办兴云小试,不就是为了传播神上之名么?」

「宁拙此子将来越强,吾神的影响也会越大。」

听到这番回答,儿女迅速对视,面色俱都忧心忡忡。

儿子身体绷紧,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而恳切:「爹,此事还要三思啊。

「宁拙的确天赋卓绝、风头正盛,但——班积亦非庸才!」

「班积自我们的第一轮兴云小试,就虔诚参与,不断苦修,一心只为求得吾神青睐。

宁拙此刻插队,于班积而言,便是最大的不公!」

「宁拙当众拒绝班解的调和,可见他有多么年轻气盛,目中无人。他现在声名鹊起,犹如烈火烹油,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

「他是国外之人,怎么和班家作对?」

「他们两强相争,我们没必要掺和啊,爹。」

不待瞎眼愚公开口,他的女儿立刻接话,身体微微前倾:「大哥所言极是!爹,规矩乃立身之本。我们主持兴云小试,若是为一人破例,外人今后如何看待我家?」

瞎眼愚公沉默片刻:「还有么?」

儿子咬了咬牙,语气变得低沉:「爹,您常教诲我们,为子孙计,为搬山计!」

「我族世代血仇,前路荆棘遍布。我们需要的不是四处树敌,而是广结善缘,积蓄每一分潜在的力量!班家,纵使不能成为盟友,也绝不可成为敌人!」

瞎眼愚公:「那你们怎知,宁拙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弱于班家呢?我若拒绝他的请求,不也是树敌么?」

女儿面容严峻:「爹,班家就在咱们国内,宁拙背后不管是家族,还是师门,他们鞭长莫及啊。还有——」

说到这里,女儿改为神识传念:「爹你要传播吾神神名,也没有必要搭上我们全家。

「祂才成神没有多久,人性尚多,与我家有些微血脉联系,也顾念旧情。」

女儿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道:「神性永恒,人性易逝!悠悠岁月,数载数十载之后呢?」

「人性散去,只留下冷漠的神性。愚钝雷公还会帮助我族,对付山神吗?」

儿子也插言,神识传念,带着慷慨意气:「爹,要我看,真正要搬山」,要完成先祖未竟之志,归根结底,靠的不能是神明的恩赐或一时兴起,而是我等于家血脉的延续!

是靠一代又一代人的坚韧、谋划、永不放弃的拼搏!」

「咱们为了传播神名,引进宁拙,能帮助我族大计吗?」

「为宁拙破例,得罪班家,说轻点,是减少家族发展空间。说严重点,就是自毁家族根基啊!」

背对着儿女的瞎眼愚公,额头冒出一条青筋。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香炉里的香上,灰都积了长长一截。

他的儿女在这凝重的氛围里,不再敢开口。

静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呵。」瞎眼愚公忽然轻笑,笑声干涩、苍凉,仿佛枯枝在寒风中摩擦。

他仍旧没有转身,只用神识传念:「你们俩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可能有这样的觉悟?」

「说吧,班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儿子、女儿的身躯齐齐一震。

女儿吞咽了一口吐沫,艰声道:「爹——」

儿子却是直接重重跪伏下去,声音哽咽,哭泣哀求道:「爹!我们、我们是收了好处。不敢瞒您!」

「但,我们也是真正为家族着想啊。」

「我们于家迁徙到万象宗内,已经多少年了?寄人篱下,家族始终没有多少发展。」

「班家势大,其使者过来,语气——不甚友善。」

「爹!您是我们家的天!您若在,班家尚且有几分顾忌。可、可您一旦仙——我于家便如同没了顶梁柱的破屋,风雨飘摇!班家只需轻轻一推——我们、我们拿什么抵挡?」

瞎眼愚公闻言,神色一滞。

女儿也跟着哭嚎起来:「爹!求您看在列祖列宗份上,看在搬山」大业的份上,给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子孙——留一条生路吧!我们——我们不能在这时候和班家对立啊!」

瞎眼愚公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被压垮了一寸。

他空洞的眼窝,「望」着香台的方向,在此刻也泄露出茫然、苦涩之意。

愚钝雷公的神像在冷漠地俯视着他。香炉的青烟在他面前缭绕,如同他此刻散乱又冰冷的心绪。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发出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悠长、沉重,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精气神。

叹息声回荡在静室中,让本就昏暗的室内更加晦涩了一些。

「儿女如此,谈何家族兴盛?」瞎眼愚公的话,让其一儿一女满脸羞红。

「罢了,我的确时日无多。家族今后得你们来把握,此事就依你们了。

,女儿的抽泣声小了许多。

儿子喉结滚动,艰难吐声:「爹——」

数个时辰之后。

青石洞府。

陈三双手紧贴裤缝,上半身微弓,低头恭谨地面向宁拙。

他的汇报刚刚结束。

他带给宁拙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宁拙沉吟道:「瞎眼愚公拒绝了我的邀请,如此看来,他那边的兴云小试,班积必得头名。」

「这样的话,他也积累了三次头名,能换取石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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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忙道:「即便如此,班积也算迟了,不再是公认的第一波,和公子您不能相比。」

宁拙摇头:「班积实力、天份,肯定是第一流,这点毋庸置疑。」

陈三立即接话:「还是公子您手段高,将他从青簧子的兴云小试中踢出去。小人费尽全力,连瞎眼愚公的面都没有见到,有负公子所托,办事不利,实在惭愧。还请公子责罚!」

宁拙忍不住轻笑一声:「陈三,你是散修出身,怎么如此&039;拘谨」?」

陈三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溜须拍马:「换做常人,小人确实有几分散漫气。但在公子您面前,不知怎么的,心悦臣服,不敢有丝毫懈怠马虎。」

宁拙抬手:「好了。我岂是不知轻重之人?愚公一事,并不不怪你,必然是班家提前出手封堵。」

「正如我提前预防司徒星一样。」

陈三仰头,「勇敢」地目视宁拙,以便让宁拙看到他满脸崇拜之色:「公子您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依照您的指示行事,这才让祝焚香生怒,去纠缠司徒星。您实在是高,太高了!」

宁拙微微摇头,自光灼灼地看着陈三:「我只是给你下了命令而已,具体该怎么做,都靠你临场发挥。」

「你这次做得不错,能在恰当的时机,发动酒楼的伙计吟诗。轻轻一推,就促成此事,痕迹极小。说罢,你想要什么奖赏?」

陈三立即半跪在地上:「公子,属下不敢居功。之所以想到利用司徒星的题诗,完全是您在下达命令时,指点我多处可以利用的地方。这首题诗正是其中之一!」

「属下只是跑跑腿,遵循您的命令,就轻易成功了。」

「属下哪里敢要什么奖励呢。能在您麾下继续效命,就是最大的奖励!」

陈三的漂亮话,一套套的,说得相当顺溜。

他话锋一转,露出迟疑之色:「只是那位酒楼的伙计,因为吟诗,被祝焚香当众击昏。酒楼蒙受损失,将他辞退。眼下他重伤卧榻,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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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拙顿时露出严肃之色,声音冷硬下来:「不可。

「我乃名门正派,岂能做如此阴毒之事?」

「将这位伙计安排走,送他离开万象宗总山门,最好能送出国去。费用我来出,在这个方面不必有任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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