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川背着包，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了金中门口。
这是泷怡定的地方，理由也很简单：离她打工的地方特别近。
他摸了摸针织衫口袋里的路路通，这是他花了三百块买的道歉礼物，上面只有一颗很小红色的珠子，顾川只能大概认出是玉石。
“唉。”他摸了摸只剩两百来块的钱包，心说上学之前不能再大手大脚了。
这两天虽然卡不在身边，但是他依然还是在关注着后台数据。
泷庆岩在这块没有骗他，他搜索了好几次，那些抄袭自己的小程序都已经只能排在一众垃圾小短文下面了。
两万四千块，这是他这两天的总收入。
“这么算起来最初的起步资金很快就要有了。”他盘算道，“就是不知道李晋所谓的便宜的写字楼会有多便宜。”
“希望别翻车吧。”
其实租办公室只是第一步，还有办公用品、计算机桌等各种细碎的东西需要购买，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得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唉，想不到开公司这么花钱。”顾川摇了摇头，“真就每天眼睛一睁开就是一笔钱花出去了。”
他看到泷怡从拐角走了出来。
“吃过了没？”他主动迎了上去。
泷怡很明显是下班刚刚就赶了过来，她穿着一套黑色小西服，脚下还蹬着一双黑色高跟鞋，站在顾川面前，居然跟他差不多身高。
加之她原本就有的一头短发，顾川只觉得眼前一亮。
倒是有点禁欲风的感觉。
“啊？”泷怡被吓一跳，看见来人是顾川，有点不好意思，“在工作的地方吃过了。”
“那行，我请你喝杯咖啡吧。”顾川从口袋里掏出手串，“这个送你，嗯”
他没好意思说原因。
“恩？奥”泷怡也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红，“谢谢啊。”
她拿过手炼，直接戴在了自己手上。
“其实，上次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她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也不想的。”
“就，就算过去了呗，大家还是好哥们”
“恩”顾川倒没想到泷怡这么干脆把话说开，不过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走吧。”他微微点头，示意跟着他走，“你又做什么工作去了？”
“房产中介。”泷怡说道，“唉，就是卖二手房的。”
这姑娘倒是啥都能干。
顾川虽然已经接受了泷怡打工战士的人设，但还是在有些好奇。
“卖出去几套？”
“唉，别提了，”泷怡脸上略显疲惫，“我就周末和假期会去，卖房要长期跟的。”
“我更多是做租房这一块，一个月能开三到四个单子吧。”
“厉害”顾川由衷说道。
高中学生人均社交恐惧症，顾川估摸着哪怕自己上，也得适应半天。
“唉，赚点钱罢了。”
两人说着话进了一家星巴克，上次的那点误会仿佛已经烟消云散。
“你喝点什么？”顾川帮她拉开椅子，问道。
“呃，我没来过这边”泷怡有点不好意思，“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就行。”
“遭”顾川暗骂了一声粗心，点了两杯美式不加冰，想了想，又加了一份三明治。
“给你点的。”他把东西放桌上，“感觉你大概率中午就糊了点。”
“呃，谢谢哈。”泷怡有点羞赦地挠了挠头，又想起了正事
“对了，你说的外包？”
“恩。”顾川打了个腹稿，“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弄了个小工作室，想要做个网页小游戏。”
“你看看。”顾川从包里拿出几张a4纸，上面是他之前打印好的内容。
“就象这种风格的图，”他指着一张q版的道具图，“我，咳，我那个朋友想要这种风格的道具，大概二十个左右。”
“哦”泷怡皱着眉头，“这个不难啊。我之前教儿童画的时候也学过”
儿儿童画吗
顾川微微汗颜。
“就我能问一句，你这个大概多久能完成？一张图大概要多少钱？”
“啊？”泷怡惊讶抬头，“这个还可以自己开价的？”
顾川只觉得有点好笑。
“当然，”他有意想要稍微提高一点报价，“我那个朋友还算有钱，只要不要太过分，我觉得都会答应的。”
“那”泷怡有点纠结，“一张五十？”
“五”顾川抿了抿嘴，开口道，“一百吧，五十太低了。”
“还有这个场景，你也看看。”他又拿出一张纸。
“这个，有点困难哎”泷怡凑着身子来看，“恩，感觉需要点时间”
“精度没有必要这么高，”顾川原本也没有想要她完成这么高完成度的图，在原本的世界里，好友买卖是个纯文本游戏，有图已经是他做的优化了。
“那，可能一张图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吧？”泷怡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平时还要上班的。”
“没问题的。”顾川松了口气，也没起再让她报价的心思，“这种场景要两张，尺寸我待会儿给你，嗯，每张图三百块，和上面的加起来两千四，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泷怡疯狂点头，“这个价格很高了，谢谢你啊。”
“没事，都哥们。”顾川笑了笑，“数位板的话过阵子我带给你，然后你需要签合同吗？”
如果要的话只能是假合同了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用不用，”泷怡摇摇头，“我又没成年，要什么合同，我相信你的。”
“成。”顾川如释重负，原画这块终于搞定了。
他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对了，你有银行账户吗？你到时候画好一张发给我一张，我朋友那边审核之后给你钱。”
“有的。”泷怡翻开包，一瞬间各种颜色的银行卡闪瞎了顾川的眼睛。
她到底，打了多少份工
“好了，事情聊完了。”他看了看时间，“你接下来还有没有事？要不我请你看个电影什么的？”
“不了不了”泷怡连忙摇了摇手，“我马上还要去新百上班”
“嘶”顾川这下是真好奇了，“你，这么缺钱？”
“嘿嘿”泷怡有些不好意思，“我妈欠了我，嗯，欠了别人一大笔钱”
“行吧，”顾川也不好问的太具体，“那我先撤了？”
“好嘞，”泷怡连忙起身，“谢谢啊。”
顾川捏了捏额头，点了点头。
顾川走后，泷怡有些开心的坐了下来，咬了一口三明治。
她看了看系在手腕上的手环，只觉得心跳有点快。
她在柜台也上过班，知道这手串的含义。
红豆生南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