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教了一会儿，顾川就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泷怡的逆天程度。
她的基础之薄弱，远远超出了顾川的预期。
“呃，”泷怡咬住笔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顾川，“这个椭圆能不能再跟我说说我好象还是有点没听懂。”
“嗯，没事。”顾川暗暗地咬咬牙，心说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我再跟你从头说一遍哈。”
因为临近午休，班上的同学已经逐渐回到了座位，各自做着自己地事情。
当然，除了李晋这种咸鱼，基本上都是在看书，连聊天的都很少。
金中作为是重点中的重点，你可以质疑它任何东西，但不能质疑它的学生不爱学习。
丁春阳就是这批卷王里最卷的那几个。
他本想静下心，做几道自己不太擅长的数学题，就听到不远处的顾川和泷怡在叽叽喳喳。
“哎呀，你这个得先算一下离心率。”
“你这个公式算的不太对，少了个平方”
“”
丁春阳皱了皱眉。
“顾川，”他用笔轻轻敲了敲桌面，“请你安静点。”
顾川略显差异地抬眼看了看钟，“这不还没有到午休的时间吗，还差五分钟呢，你等我讲完”
“恩”丁春阳看着他，抿了抿嘴，“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下自己。”
他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泷怡，“不应该浪费时间。”
泷怡原本认真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顾川瞥了一眼丁春阳。
其实他内心知道，站在丁春阳的角度，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在为他好。
但你这个嘴说话也要顾及一点别人的感受不是。
“算了吧。”泷怡看到顾川沉默不语，以为顾川脾气上来了，急急把课本放进包里，“正好顾川同学你刚刚说得我还有好多没想明白，我一个人再消化一下”
“没事，”顾川笑了笑，“我差点忘了，张老师叫你跟我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哦？哦。”泷怡闻言立刻起身。
“带上书本。”顾川看着她手忙脚乱找书的样子，出声提醒道，“数学也带上。”
一班教室。
午休铃刚刚打响，许倩媛就软软的趴在桌上，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怎么啦？”隔座的叶芙彤轻轻戳了戳她，“不舒服？”
“恩”许倩媛转过头，有气无力的回道，“肚子有点点疼”
“我睡一会儿哈，要是睡过了，叶叶你叫我一下”
叶芙彤点头，刚想说话，就看到顾川从窗户边走了过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
他的目光扫了进来，很显然在找许倩媛的位置。
顾川看着趴在桌上的许倩媛，脚步微顿，对四目相对的叶芙彤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结果叶芙彤只是揶揄地看了他和泷怡一眼，没给他任何信息。
顾川的眼角抽了抽。
“怎么了？”泷怡看到顾川脚步停下，有些疑惑地问道，“是忘带东西了？”
“没。”顾川回过神，“我们走吧。”
张雨萌一手拿着饭盒，有些奇怪的看着顾川和泷怡。
“你是说，你想借用一下我的办公室教泷怡数学？”张雨萌看了顾川一眼，“她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盛老师？”
泷怡抿了抿嘴。
“恩，盛老师不在办公室，”顾川说道，“班里面午休了，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什么叫“我就把她带过来了”？你把我这当什么了？张雨萌看了一眼一头短发的泷怡，也不好说什么。
“那行吧，”她指了指旁边的办公桌，“正好这几个老师还没回来，你就在这教吧，正好我也听听你教的对不对。”
顾川点点头，拉开一张椅子，重新开始给泷怡说题。
张雨萌一开始还有点心思想想别的事，逐渐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她目光偷偷瞥了几眼顾川的侧脸，竖起耳朵旁听起来。
顾川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教程。
泷怡一开始也有点不太适应在办公室被同学教数学，但随着时间地推移，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时不时紧锁眉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小声询问顾川是否理解正确。
“对的。”顾川声音清朗，十分满意地把课本递还给泷怡，“下面我们说点更有难度的东西”
其实他的目的并不只是教程，作为一个游戏策划，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锻炼自己交代须求的能力。
毕竟他的激活资金并不多，哪怕所有的计划都成功，招到的人大概率也是边角料层次，这次教泷怡的经历也能给他提供和不太聪明的员工交流的经验。
所以他格外用心。
但在张雨萌眼里，就不太一样了。
她名牌大学毕业，本身也属于好学生，虽然不教数学，但也能判断一个学生的好坏。
很显然，泷怡的基础很差，甚至站在金中的角度上可以说，非常差。
如果是一般的学生，可能一开始会出于同学情谊教上几句，之后就会迅速表现出不耐烦，然后远离，但是
她看着坐的笔直，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的顾川，内心有些触动。
她听得出来，顾川是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教，甚至为了迁就对方的理解力，他还一连更换了三四种教程方式。
难道说？
她把目光投在了一脸认真的泷怡身上。
嗯底子确实很好
尤其是身材她暗暗和自己做了个对比。
还好还好，比我还是差一点的。
等等顾川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她看着目光澄澈的顾川，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
怎么可能。
许倩媛和叶芙彤才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的款式吧。
唉。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即使是面对着同学都有这样的耐心，想必他以后对自己的妻子只会更加疼爱吧。
她的脑中浮现出那晚顾川的种种表现，最后定格在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和码字时认真的侧脸上。
“恩”她下意识地轻轻夹了一下腿。
“恩？”顾川听到声响，侧过头询问道，“张老师？”
“啊”张雨萌如梦初醒，“我去洗个饭盒，你们继续。”
说完，她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好象有点黏”
她咬了咬唇，做贼一样的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悄咪咪地走向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