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儒?”
词宋对于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就听夫子解释起此人的身份。
夫子指尖沾着酒水在案上画圈,水痕里浮出密密麻麻的篆文,\"十九岁便参透《韩非子》残卷,二十岁自创'绝情律令'。
“原来是他。”
词宋这时才想起了之前在韩国重铸水寒剑时,遇到的那位被许多文人追杀的学子,为的就是那名学子手中的“文运宝珠”。
当时词宋仗义出手,将那几名先生斩杀,救了他一命。
夫子突然并指戳向酒水刻画的篆文,那些字符顿时化作万千锁链缠绕的囚徒虚影,\"而他在离开前,曾在关隘住处的墙壁,刻下'儒生误国'四个字,自毁法家典籍三百卷。
雾气在夫子指尖流转,酒水勾勒的篆文突然扭曲成血色地图。
他屈指叩在大梁的领土,这里就是被大梁吞并的韩国,\"那孩子屠了十七座讲堂的先生。
血渍顺着桌案纹路淌成蜿蜒溪流,酒水幻化的画面里,残阳将青瓦染成橘红,书院匾额\"明德\"二字被血糊住半边。
夫子袖口扫过血溪,涟漪中浮现满地碎肢。
穿灰布长衫的老者喉咙插着半截戒尺,手中还攥着《礼记》残页。的手段,已然入魔。
夫子并指抹开血雾,画面定格在院墙——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组成法家律令,每道符文都嵌着血肉。情律令第三重,以血肉为契。
夫子突然翻转掌心,酒水凝成的画面骤然破碎。
无数光斑重组出黑夜街巷,穿麻衣的少年正拖着一名老者尸体走过长街,血痕在青石板上烙出\"礼崩乐坏\"四个大字。
少年身旁悬浮着一颗血色宝珠,而老者的腰间悬挂着象征他讲堂院长身份的玉牌。
词宋瞳孔里看见幻象中张无儒剖开院长胸腔,操控悬浮宝珠,吞噬其五脏六腑血肉。
仲寐的目光带着不解,羽扇指向那颗血色宝珠:\"看那宝珠模样,似是文运宝珠啊?难道又是阴阳家仿制的那枚?
夫子突然并指如刀劈开血雾,画面里出现被铁链锁住的白发老妪。
张无儒跪在雪地里,将四百三十七块染血的身份玉佩垒成坟茔。
词宋凝视着酒水幻象,同样面露不解之色。
夫子双指压下翻涌血雾,幻象中张无儒颤抖着捧起老妪枯槁的脸:\"学生来迟了。
老妪脖颈铁链哗啦作响,浑浊瞳孔倒映着少年眉心血痕:\"当年老身暗中护你出逃,可不是要你变成这般妖魔!
张无儒突然抓住老妪手腕,血色宝珠嗡鸣着悬在两人眉心之间:\"先生且看!
珠中浮现数百儒生身影——他们在酒池肉林吟诵圣贤书,在饥民骸骨堆前谈论礼义廉耻。
画面最终定格在大殿:十二名白须鸿儒跪伏在地,争先恐后称赞君王功德,如舔舐君王靴底沾染的泥垢。就是如今的儒家!
少年指尖刺入宝珠,密密麻麻的儒袍魂魄在血光中尖啸。在用诸子百家气运喂养那颗邪珠?
薛扶风折扇挥出,才气光芒照亮血雾深处,韩国故土上空浮现三千条猩红锁链,每根锁链尽头都缠绕着正在腐化的星辰。
随着张无儒的嘶吼,少年七窍淌血抱起气绝的老妪,脚下\"礼崩乐坏\"四字突然化作血色漩涡:\"那便由我重写人间的规矩!
“夫子,既然他如此危险,为何你们不派人出手将其擒住?”
夫子指节叩响石案,酒水凝结的血色地图突然浮起万千裂痕,\"天关在得知此事后,派过百名文豪,十尊半圣。
酒水幻化的韩国疆域突然扭曲,张无儒虚影在十二座城池间闪烁,每次现身都在截然不同的方位。
血色宝珠缠绕着气息,竟将追捕者的才气尽数折射回天穹。
夫子话音未落,幻象中某位半圣斩出的浩然正气突然调转方向,将百里外的文庙劈成两半。
追捕队伍里的文豪们面面相觑,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天元大陆,还有这种秘术功法?”词宋眉头微皱。折扇轻挥:\"有人在替他遮掩天机。有人是要借那疯子的手,扰乱百家气运。
仲寐拂袖搅散红雾,眼底映出张无儒在幻象中的画面,\"最麻烦的是这颗邪珠正在反噬宿主,那孩子\" 就见血色宝珠突然长出血管扎进少年心脏,珠内浮现的儒家圣像开始长出獠牙。
张无儒癫狂的笑声震得酒案裂纹蔓延,他竟将追捕者的剑气吞入腹中。
夫子掐诀点破幻象,翻涌的血雾突然凝结成团。
酒水中浮出张无儒背对荒山的剪影,那颗血色宝珠正在他头顶疯狂旋转。那珠子的脉络。寐的羽扇猛地颤了一下。
宝珠表面凸起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缠绕着少年头顶悬浮的北斗星辰虚影。
每根血管都闪烁着不同色泽——青色的才气、金色的佛光、紫色的仙云在管壁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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