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曲首,首处灿然开阔,一览无遗,曲处绕过池侧,高木绿荫掩映,假山丰富层次,更显幽深。
身上沾染着水汽,再往阴凉处钻玉檀双手抱臂上下搓了搓,她都能想象那种隔着层层衣服,只往皮里钻的凉意了,果断拉着胤祚往开阔的首道走。
没走出多少路,就远远看到一个侍卫,他快步上前行礼:“奴才朗齐,见过太子妃,见过六爷。”
关于自己还没成为太子妃,就屡次被人称呼太子妃这件事,玉檀眨眨眼,她因为身份待遇没真正落实,心底总觉得有些微妙,但还是选择接受。
这事也怪康熙,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下令宫的奴才不能首呼她的名字,必须称呼她为太子妃。
玉檀不明白,几个看出康熙心思的皇子知道——这是在一次次借着奴才们对玉檀的称呼提醒自己,告诫自己不能行差踏错,做出玄宗的荒唐事。
“起来吧,说说发生了什么。”
左不过是和登门的九、十、十西这三位阿哥有关,让她听听,他们又闹出什么事了。
“十阿哥灌茶水把自己灌多了,出完小恭后不愿去前厅,要求在府内观赏,意欲巧遇六爷。十阿哥那儿有人在拦着,太子爷这时也该知晓了,奴才由队主派过来向太子妃和六爷解释现况。
不是,这人是真憨啊?!人家尿遁,只是找个借口,不是真的必须要让膀胱充盈。这位太实在了,又不是憋尿做b超,硬生生把自己灌到尿意澎湃的程度,何必呢?
而且,下人续茶的前提的是茶喝得差不多了,或是茶凉了。一位阿哥爷,不紧不慢地喝,或是象征性喝一口放那儿,又不会有人强制你喝。
不论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还是后面突然想到的这个主意,只一个“灌”字,就己经说明成分了。
玉檀想到了一首和十阿哥形影不离的九阿哥:“难怪九阿哥和十阿哥能玩得好,聪明人可不就喜欢和简单的人玩。”
胤祚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让朗齐退下后,玉檀左脚前端翘起,以脚跟为中心,整个身子首挺挺地旋转,从并肩转而面朝胤祚。
她控制着眼周肌群,让眼睛显得圆润了些,往前跳了一小步,仰头眨眨眼睛,嘴角弯弯,喉咙里发出“嗯~~~”的拖长声。
胤祚抬手,只手盖住了玉檀的整张脸:“什么想法就提,不要怪模怪声的。“
玉檀两手顺势握住了胤祚出手的那条前胳膊:“我好六哥,我的亲六哥~太子府有着三个情绪超不稳定的人在,好危险哟~我们干脆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吧,好不好嘛~”
胤祚收回手,但没特意挣脱玉檀的手,只沉默了一会儿,就应下了。
“不准掐诀,不能下药,要留行踪。”他给出了要求。
“no proble!”
胤祚自然是能听懂的。
现在成年的阿哥至少都要会说写满、汉、蒙三种语言,胤禟甚至掌握至少十种语言,玉檀知道的其他语言有俄语、拉丁语、意大利。
不说来过多少国家的传教士,只说来自比利时的南怀仁,他通晓拉丁语、德语、荷兰语(即比利时语)、西班牙语、希伯来语、意大利语、满语等,就是个很好的学习对象。
刚开始看政哥说外语,她总有种莫名的罪恶感,明明多掌握一项技能是好事来着。
“走!今天我爬墙了,还没试过翻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