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凶哦”陆安生眼神一凛,反手释放了更加浓郁的煞气,挡住了被转化为黑色的大鼎中的诡异煞气。
“嗡”两股诡异的气息,在房屋当中碰撞,一些小物件差点要被震飞。
“可以反弹咒术怨气之类的东西的道具吗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陆安生来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李海是今天早上的跳楼者的第一发现人,也就是第一个冲出去看户体的人,因此在黑工中介的资料上,有特殊的标注。
而且他南海厌胜师后人的身份也被标在了其中,陆安生几乎当时就认定,这种奇奇怪怪的身份,肯定是个玩家
于是他马上找了过来,及时阻止了他的施法。
当然,他心里明白,都已经到了一万多号了,自己碰上的所有掘藏者,应该都是一梁往上的存在。
这个层次的副本,如果本身强度不够,那么达到这个等级的理由,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进入这里的其他掘藏者。
所以他心里清楚,这货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就被自己完全压制,至少不可能绝对没有后手和其他手段。
当然,他多少有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这么狠,上来就放了大招。
“三柱引路香,这小子,打不过我要叫人了—”陆安生对眼前这有些惊悚的一招,还挺熟悉的。
这不是壬字的手段,而是癸字的招数,三柱引路香代替阳火,这是请鬼神上身的把戏。
他当年去湾湾看关游行的时候,在白鹤童子、增损二将身上见过,人家那是插在头冠上。
他自己也干过这种事儿,当年在淮水,请巫支祁的神力上身,他就也是在后脑勺的头发上绑了三柱引路香,才为巫支祁完成了定位。
当然,他当初那一招没有任何的技巧,全靠巫支祁给的那三香效果够强。
而眼前这位显然把戏要更细致特殊一点。
“直接插入后脖颈,贴着脊骨这血渗出来了,那本来就不对劲的香条,阴气起码重个三倍,这货是打算直接招鬼上身跟我拼了·
李海沾了些血液的双手放了下来,背后那三柱并不是常规颜色,而是偏黑的香条,沾到血之后,便开始诡异的从下往上燃烧。
陆安生暂时还没有激活压龙柱,因此他的望气术看不到李海身上的生气。
不过不用看也基本就能猜到,这个站在廉价租房,乱七八糟的家具中央的男人,此时肩上与头顶三柱阳火,应该已经基本灭掉了。
不过,陆安生并没有打算阻止他。
陆安生一直谨记着这一次的任务当中,看上去最重要的那个标签。猛鬼。
因为这个标签,李海这一招很显然会招来些大的玩意儿,但是这正中他的下怀。
陆安生的探索能力不差,但这不代表他完全喜欢用这种方式找出真相,慢慢解决副本。而是该探索探索,该正面上手就直接来。
李海的招数都动用了到了这个地步了,总不能浪费人家的努力吧。
陆安生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见一见这次副本背后的正主。
“滴答————”这廉租房中,不知道哪一处水龙头又关不紧,开始漏水了。
似乎是因为漏水又象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屋里的阴气似乎开始逐渐的加重。
陆安生看着李海的双眼,缓缓的失去神采,整个人也开始摇摇欲坠,似乎一推就倒。
并且他身后的阳台外的场景,忽然开始模糊。
远处布满霓虹灯的香港市区,似乎忽然因此暗了下去,连带着这开着灯的屋里,昏黄的光也因为灯泡的实名识别开始“滋滋”的忽明忽暗。
“嘶”李海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而这口很显然还属于人的气,刚刚一出口,就瞬间化作了白霜。
陆安生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感觉周围似乎瞬间降下去了好多度。
屋子里的角落,会不断掉灰的白墙,居然开始缓缓的泛黑,就好象瞬间长出了徽菌。
李海的头发开始诡异的长长,周围的阴气重到,陆安生的通灵感知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让他感觉已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这个房间。
他也因此准备动手。
“这屋子里太窄了点只能用绣春刀了,不过那把刀的镇鬼凶气太重,不能现在掏出来!”陆安生淡定的判断着,额头不自觉的冒出了些许冷汗。
这是他许久没有经历过的,用比凡人强不了多少的身体,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
这种感觉略有些熟悉,但他并不完全有把握,尤其是他想先看到对方的正容以后再动手。
“咔——”他悄悄的把手伸到了背后,一直放在系统空间当中的绣春刀,已经被他召唤了出来藏在厚厚的大衣内侧,只是还没有拔出来。
就在此时,陆安生意想不到的能力起了作用。
他的双眼并没有激活他已经十分熟悉的巫祁灵猿的金晴,而是短暂的,失去了黑白平衡,变成了接近于灰色的颜色。
这是,阴阳眼!
大概是周围的阴气实在太重,不但激活了他的灵感,连阴阳眼也自己触发了。
他因此看到,墙上贴着的无数杂乱的剪报和海报当中,有一张,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那张海报就好象忽然变成了3d的,x好象是有什么东西把那张海报当成了脸皮,撑着它从墙里面钻了出来。
那是张十分艳丽的脸,至少在海报上穿着藏蓝色旗袍的温婉女子,在雨中撑着伞的样子绝对很勾人眼球。
此时那幅画面,却看着十分疹人。
那张江南女子的脸,被乱生的,似乎被火烤过,因此看起来十分杂乱的黑发给完全遮住。
套在带着很多烧焦痕迹的衣服里的双手,跟着缓缓的从墙里探了出来。
一个蜘蛛似的诡异身影,用一种看着让人很不舒服的姿态爬了出来。
那个身影确实还穿着海报上的藏蓝色旗袍,但是那衣服此时,几乎就只是一件黑蓝色的破布,并且还因为火烧,几乎和皮肤贴在了一起。
那鬼怪,就这么套着衣服,转动着好象完全没有关节的四肢,爬到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