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这个戊字脉,体现在有规矩禁忌的鬼头刀上,这把刀,是他现在战力体系的内核。
一柱,刑人赤红绑带,加持刀法,让他可以用肉眼看见人体经络骨骼。
二柱,醉仙酿酒芯,他含一口水,也可作酒,常人闻着立醉,正面喷到立倒,由身至魂齐醉。
甚至一梁,是一道凶徒妖道的伏矢魄,表面是强化性命魂灵,让他从三魂七魄,变成三魂八魄,实际还是为了防止刀中的鬼魂冲身,损伤了自己的魂魄。
而这刀的升级,正靠存储凶恶的鬼,现在存了这恶徒魂灵,正可普升一级。
养鬼成的进度又快了三分。
“今夜,又得多开几刀了。”姥姥提了鸡冠黑狗两血洒,半喝进肚,半口喷在刀上。
宋懿川算的不错,再过几日到了期限,他们总得硬闯,要么任务就会失败,所以这几日,姥姥等人越发的有恃无恐。
估算着,也就这一二日,他这鬼头刀就能再见血,用掘藏者的强大灵魂普级一二。
不过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有放松警剔,反而谨慎的很。
这最后几日,永远是不分昼夜,全部人一起驻守大内宣德门,而非他领夜班,[武判]
领白班分别值守。
除开分别去进行刑场上班,城隍庙点卯之类的身份任务,他们一直待在大内周围,
他这做完供奉日常,便是要赶去宣德门。瓮市子刑场距那里不过小半个内城的距离,
在大道上走着,也少有人能不被发觉的,近他的身。
直到他又饮下一口酒,抬了眸,视线与一个东西撞上。
本就因天宁节将近,而安静至极的街面上,为之一寂。
他的身子晃也不晃,却也动不得一下。
“呼!”一阵劲风拂过,陆安生的身形出现在了他身前两步之外,双龙吞刃在枪杆的弯曲之下接近[姥姥]的面门。
枪漆上煞气的黑红锈色,除了风声,过方圆百米之内,却只有远处州桥之下的汴河水在涌动。
“哇呀!”姥姥怪叫一声,嘴缩的似是鸡喙,眼中发绿象是被什么魂魄上了身,动作怪异的抬手劈下,无数鬼魂好似缕缕黑烟升腾,蒙住煞气枪罡,便带着鬼头刀刃,一刀挥来。
“铛!”陆安生的凤点头被接了下来,紧紧在他的侧腹划开一道血口,却不慌不忙回身挥手,跨马枪扎脚。
“居然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魂魄,靠这个临时驱动了自己的身体,有意思。”面前的那人念叻着。
姥姥却只是狠狠的一记刀劈华山,刀刃下甩,扫开了枪头。
还有鸡血没洗净的面上,青筋混着鬼魂黑气,显得格外的狞。
挥刀砍向了陆安生脖颈,同时唤起鬼魂冲脸。
“哈!”哈字诀驭起煞气,陆安生当时甩开了亮银枪,怀中抱月式一舞,枪尾一伸,
盖巴子狠狠的甩向了姥姥。
“铛!”扫开鬼头刀之后,陆安生运起大枪,栏字扫出,打的[姥姥]后退。
他止住枪势又是一转枪缨,用缠丝枪晃眼,单手抖出双龙吞刀,孤雁出群。
他格住吞刃,却不因为来人的战力强悍而着急。
他们一行人占了现在全都掘藏者之半数,剩下的人又绝不可能一条心,所以:“等其他人赶来,老子必拿这鬼头刀给你凌迟!”
更不用说,他显然还有不少其他的杂招,不过姥姥好奇归好奇,他说到底是个驭人灵魂的凶人,鬼头刀一下下圆舞,净奔着手腕子和脖梗去,竟也一时落不到下风。
远处,宣德门前,已有几个人影赶来,却见陆安生摘枪扫开刀刃,奔脸而去,逼退了[姥姥]之后,苏秦背剑甩枪在后,把右手一抬。
诡异的压龙气凝成无形鬼爪一压,凶恶的鬼气和强横的[姥姥]当时脊背发凉,气势弱了不少,被向下压去,连带着地上青石都碎了些许,沉下去几寸。
远处,外城方向,川桥之下,汴河之水冲天卷起,掠过[姥姥],缠在了陆安生的周身。
用探海枪式,一枪扎在了青石地砖之中的陆安生身上,水流涌动,宛若庙中神象的飘带。
除了这个,还有一轴龙龟异兽的古朴画卷,在他的袖子里头,卷在了手臂之上。
陆安生脚下步伐玄奥,持枪回身,向着宣德门方向前踏几步。
“咔咔!”陆安生手中大枪的双龙吞刀完全插进了地里,很快捅穿了青石砖,直插入了夯土层。
“哼!”陆安生怒气脚,手上的挑力陡然变大。
“咔-咔咔咔”两道裂隙,沿枪头向两侧延伸而去,他又迈一步,枪杆弯的似弓,
随后一挺腰。
“赠!”的一声响,吞刀滑过夯土砖底,如圆盘平板般的一整块路口地面,被他掀了起来,方圆有十来米,厚达二三米。
尘土顺着平台四周漏下,遮天的大块石砖翻了过去,当即盖向了宣德门那头跑过来的几人。
“碎!嘎啦——”陆安生的耳中,清淅的听到了砖落地之后,骨骼与血肉砸的粉碎,
混在一块的声响,
“注意,一名掘藏者死亡,剩馀掘藏者—”
信息同时出现在两人眼前。
真正麻烦的是,陆安生这一下只杀了一个,可眼前的路口几乎毁了。
与姥姥同队的人虽然仍能翻过来,到时候陆安生遭遇围攻还是个死,但是姥姥心里头明白,陆安生他们不可能只做这么些准备。
抬眼一看,姥姥的馀光瞟到,那碎石垒上,分明出现了一个带着小包袱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