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三点二十四分,卡洛斯带着艾米莎来到了红玛瑙街74号的门前,这栋装饰豪华的建筑此刻被十馀名警察里里外外的围了起来,他们仔细观察着住宅的每个角落争取不放过任何线索。
“艾米莎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侦探最重要的三种能力吗?”见到这一幕卡洛斯突然开口。
“我记得是信息的读取能力,观察能力,还有推理能力。”
卡洛斯点了点头,他指着住宅内警察工作的场面说道:“那么你觉得这些警察工作进行的怎样?算优秀吗?”
“他们这么仔细地调查,到最后恐怕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会尽收眼底吧,这样对案件的推理很有帮助吧。”
“线索其实不一定是越多越好,过多的线索往往会让人淹没在里面找不到重点。”
“可如果连接数索都找不到不是更糟糕吗?”
“所以我才说观察能力很重要,在一起案件中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往往就那么几条,而观察力优秀的人往往更能抓住重点。”
因为艾米莎是第一次进行现场的调查,卡洛斯便回忆着原主最开始做侦探的那些岁月,尝试用自己的理解给艾米莎教程。
“是这样吗?”艾米莎似懂非懂的点头。
向守着警戒线的警察递出了罗恩写的信件,卡洛斯二人很顺利地进入了案发现场之中,同时他也从警察的手中拿到了详细的案件资料,和罗恩口述的基本相同这里就不再过多复述了。
刚刚走进客厅艾米莎就捂着嘴惊呼出声。
只见客厅中充满了飞溅产生的大片血迹,在最中间有警察用黄线绘制的死者残肢的位置,方便后来者快速理解现场的情况。
“你还好吧,艾米莎。”卡洛斯第一时间安抚起艾米莎。
“我没事的,卡洛斯先生。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现场,有些惊讶罢了。”话虽如此,艾米莎的身体产生了明显的颤斗,不过她依旧强撑着害怕观察起房间的布局。
在客厅的最显眼处是一个壁炉,以壁炉为中心放置有精致的雕花橡木沙发和高背扶手椅,这里往往是主人和客人交谈时常处的场所,此刻壁炉前的矮桌上还有没喝完的红茶,看来这处谈话的场所在死者死前不久还在使用。客厅的角落放置有一台钢琴,被一袭白布遮盖着,此刻上面溅射了大片的血迹,从出血量判断最初断肢的位置正是在钢琴旁。
卡洛斯对身旁一名警察问道:“凶手断肢所用的凶器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是厨房里的菜刀。不过凶手似乎极为小心将刀身上的所有指纹都处理干净了。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客厅里找到了一个染血的花瓶,根据判断那并不是断肢时被飞溅上的血液,不过并没有指纹,我们推测凶手是先使用这个花瓶将受害者敲晕然后用厨房里的菜刀杀死了受害者。顺带一提整座住宅都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指纹。”
“分尸海纳的凶器可以确定吗?”
“我们没有找到凶器,不过根据伤口可以确定那应该是一把斧头。而事实上,这栋住宅后院仆人用来砍柴的斧头确实失踪了。”
卡洛斯没有多说什么,在客厅里搜查了一段时间,见实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他便带着艾米莎走进了一旁的卧室。
根据仆人的讲述,海纳罗姆在案发前曾自己独自一人在卧室里休息。
和外面鲜血淋漓的现场不同,这间卧室显得格外平常,就好象只是一间普通的住过人的卧室一般。
这间卧室以暖色调为主,墙面采用淡奶油色涂料,靠窗放置一张的双人床,其上铺着的羽绒被有被弄乱的痕迹,一旁的床头柜上一张报纸随意的放在顶上,可以想象的出主人舒适的躺在床上看报纸的场面。床尾正对一个深棕色的实木大衣柜,柜门镶崁黄铜拉手,顶部装饰浮雕线条。
如果非要说这间卧室里有什么和案发现场这个词汇有关联的地方的话,那就只有在那大衣柜前不知为何摔倒在地上的花盆了吧。
那盆花似乎最开始是放在窗台上的,应该就放在床尾处的窗台,他正是从那里坠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这片隔开床铺与衣柜的小空间里。
那孤零零的一朵黄色小花就那样倒在地上,全身被泥土掩埋,那场景莫名的让人联想起这起事件,或许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也是如此倒在了血泊之中。
卡洛斯对此询问了警察:“请问一下,在这花盆上有检测到指纹之类的痕迹吗?”
“没有,我们的鉴定人员仔细地检查了每个碎片没有从上面找到任何指纹。”
“也就是说并不是用手柄它弄下来的,是不小心碰下来的?”
卡洛斯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窃贼打开窗户想要溜进来,却不小心碰掉了花盆的场面。
可惜从窗户上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的痕迹,这个猜想注定是幻想。
卡洛斯将视线移到床头的报纸上,就在他迈步想要检查一下海纳生前观看的是什么报纸的时候,艾米莎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艾米莎蹲在地上,从床底下摸索片刻,从里面拿出一根皮鞭还有一个黑漆漆的连着锁链的项圈。
“卡洛斯先生,你快来看看这个。”艾米莎象是发现了重大线索的样子举着那两样东西喊道。
卡洛斯只是一眼就明白了那两样东西的作用,他快步上前夺过艾米莎手里的东西,他笑眯眯的摸着艾米莎的头发说道:“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这只是某种玩具,某种成年人的玩具。”
天知道卡洛斯是怀着什么心情说出的这段话,他只能一边在心里吐槽贵族玩的真花,一边在心里记了罗恩一笔,知道他带着孩子居然不把这种东西处理好。
“是这样吗?”艾米莎似乎还是有些不解,她那晶莹的蓝色眼眸中透露着疑惑的神色。
卡洛斯为了吸引走艾米莎的注意力,快步走到床头拿起那份报纸说道:“我们还是先来看看这份报纸上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吧。”
他将艾米莎抱到床上,同时将报纸展平确保两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报纸的全貌。
可当他刚刚展开他就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这是一张《托勒里城日报》,不过报纸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某则新闻不知为何用钢笔画上了一个记号。
那篇新闻正是关于西城区无头惨案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