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这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拎着菜刀走进了方家厨房。的剁肉声吵醒，披上棉袄推门一看，何雨柱已经系上围裙，正在案板前忙活。灶台上摆着昨天从供销社买回来的五花肉、两条大鲤鱼和几样时令蔬菜，都是方父方母用攒了两个月的肉票和粮票换来的。

何雨柱头也不抬，手里的菜刀舞得飞快："食材得提前处理。你去烧锅热水，一会儿焯肉用。

方青云蹲在灶前生火，看着何雨柱麻利地将五花肉切成麻将块大小。

何雨柱手腕一抖，菜刀在案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我爹呗。过学徒，后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刀也停了下来。

方青云知道触到了他的伤心事，何大清跟白寡妇跑保定后，何雨柱最忌讳别人提他爹。

何雨柱回过神来，笑着揉了揉方青山的脑袋："不光红烧肉，还有糖醋鲤鱼、四喜丸子"

小院渐渐热闹起来。前院赵婶送来一篮子腌箩卜，后院张家拎来半口袋花生，连一向抠门的阎埠贵都贡献了两棵大白菜。方青云帮着父亲在院里支起两张借来的八仙桌，又搬出家里所有的板凳、马扎。

方铁连忙接过，掀开白布一看，碗里是三四块鸡脖子泡在清汤里。方青云憋着笑，转身去帮何雨柱打下手。

临近中午，诱人的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四合院。易中海是最后一个到的，身边还搀着聋老太太。老太太穿着件崭新的蓝布棉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进门就抽着鼻子："香！比国营饭店还香！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坐下，眼睛却一直往厨房方向瞟。方青云看在眼里，心说这老太太装聋作哑，鼻子倒灵得很。

何雨柱端着第一道菜走出来时，全院人都屏住了呼吸，那红烧肉油亮亮的，肥瘦相间，颤巍巍地堆成小山，上面还撒着翠绿的葱花。

一道道硬菜陆续上桌：糖醋鲤鱼炸得金黄酥脆，四喜丸子个个拳头大小，就连最普通的醋溜白菜都炒得清脆爽口。院里人吃得满嘴流油，连一向刻薄的贾张氏都顾不上说话，一个劲儿往碗里夹肉。

酒过三巡，易中海突然站起来敲了敲茶缸："静一静！我说两句！

嘈杂的院子渐渐安静下来。首先恭喜老方家出了个大学生！这是咱们全院的光荣！，话锋一转，"青云这一走就是四年，院里少了个壮劳力。不过好在东旭在轧钢厂干得不错，刚评上二级工"

方青云暗自冷笑。易中海这是见道德绑架不成，改眩耀自家徒弟了。他看了眼贾东旭，后者正埋头扒饭，对师父的夸赞毫无反应。

宴席持续到下午三点才散。碗筷，说什么也不肯收钱："方叔，您这就见外了。青云平时没少帮我，这顿饭就当是贺礼！

方铁不由分说地把五块钱塞进他兜里："一码归一码！你买调料不花钱啊？雨水快开学了，扯块布做件新衣裳。

何雨柱眼框微红，最终收下了钱。口时，他突然转身："青云，去了大学好好学。咱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别往心里去。

方青云点点头，看着何雨柱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的男人，其实比谁都活得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方青云成了四合院里的"名人"。门，总能遇到热情过度的邻居：

最夸张的是前院赵婶，每次见到他都往手里塞点东西——一把瓜子、两个枣子、甚至是一块手绢。方青云推辞不过，只好尽量减少出门次数，整天窝在耳房里翻译稿子。

这天下午，方青云正在核对《冶金机械》的术语，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方青云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刘海中和他儿子刘光天正在院子里拉扯。刘海中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

话没说完，刘光天已经摔门而去。刘海中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粗气，突然抬头看向方青云的窗户。方青云赶紧放下窗帘，心跳如鼓，看来刘家父子是为上中专的事起了争执，刘光齐今年考中专落榜了。

晚上吃饭时，方青云把这事告诉了父亲。老刘太要强了。光天那孩子其实挺用功，就是被他爹逼得太紧。

方青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