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珊一把掀开暗格,里面是一本族谱。一页,粘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耿员外身旁,站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男子,两人手腕上都有月牙胎记!
耿晓秋……竟是血月宗主的女儿?!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挠木板,声音从后院古井方向传来,时断时续,夹杂着细微的水花声。
她披衣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向井边。月光下,井口的石板正在微微震动,缝隙里渗出腥臭的黑水。
井底传来耿晓秋的声音!
崔慧珍头皮发炸,刚要后退,井中突然伸出一只泡胀的惨白人手,\"啪\"地扣住她手腕!
她拼命挣扎,那手的指甲却已深深掐进她肉里,拖着她往井口滑去。个身子悬在井沿时——
一道青光闪过,蟒天花的蛇尾凌空抽来,将鬼手斩断!断手落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里面混着几片蛇蜕。
崔慧珍瘫坐在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浮现出细小的青色纹路——像鳞片一样。
书房内,任珊翻阅着耿家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九头巨蛇的图腾,旁边用朱砂批注:
崔慧珍盯着那些鳞片,突然头痛欲裂——
她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青铜面具、血池、还有自己被活埋的窒息感……
那晚,崔慧珍做了个恐怖的梦。
梦中她躺在祭坛上,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皮肤从嘴角裂开,慢慢蜕下一层人皮。皮下是青黑色的鳞甲,脊椎骨节节突起,最终刺破表皮,变成一条狰狞的蛇尾!
她尖叫着惊醒,发现床单上真的沾着几片半透明的蛇蜕。是,她的左脚——
正在变成蛇尾!
鳞片从脚踝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龟裂出血。她疯狂抓挠那些鳞片,指甲缝里全是血和碎鳞。
任珊闻声赶来,见状立刻咬破手指,在她腿上画下镇邪符:\"蟒天花!她体内怎么会有蛇族血脉?
蟒天花的瞳孔变成两道竖线,崔慧珍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张布满鳞片的脸!
崔慧珍眼前一黑,坠入记忆漩涡。
她站在血月宗祭坛上,台下跪着数百红袍人。戴青铜面具的男人缓缓转身——
面具摘下,露出两张重叠的脸!
上层是耿卫民的人类面孔,下层却布满青鳞,嘴角裂到耳根,吐着分叉的舌头:\"晓秋,我亲爱的女儿……\"
男人举起匕首,划开自己手腕,黑血滴入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相柳大人,请享用今年的祭品。
记忆突然跳转至悬崖边。
耿员外——不,是假扮成耿员外的耿卫民——将耿晓秋推下山崖:\"乖侄女,替你爹赎罪吧!
最后的画面里,崔慧珍看到耿晓秋的头颅滚落草丛,被一只布满鳞片的手捡起……
崔慧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双臂已完全覆盖鳞片。
三人来到井边,只见井水已变成粘稠的血浆,表面浮着一层蠕动的黑虫。尾探入血水,突然绷直:\"抓住了!
她猛地拽出一条手腕粗的铁链,链子上缠着腐烂的经幡。的锁链声,井底传来闷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苏醒。
三人合力拽动铁链,当最后一节露出水面时,崔慧珍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铁链末端拴着一颗头颅!
耿晓秋的头颅!
苍白的面皮已经腐烂大半,露出森森白骨。可当崔慧珍与她对视时,那头颅的嘴竟一张一合:
耿晓秋的头颅悬在铁链末端,腐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空洞的回音:
崔慧珍颤抖着伸手,指尖刚触到头颅的刹那——
井水突然炸开,九道黑气如巨蟒破水而出!蟒天花蛇尾横扫,将崔慧珍卷到身后,同时阴阳镜青光暴涨,照出黑气中的真形——
九个蛇头虚影,每个都有磨盘大小,鳞片缝隙里渗着黑血,十八只竖瞳同时锁定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