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天蓬尺的手已经被冷汗浸透，直播间的八卦幡突然齐刷刷转向墙角，铜铃发出的尖啸声刺得耳膜生疼。刚才李兵母亲连麦时说的每一个字都还在耳边回响 —— 那个被活摘肾脏、又在婚礼上撞车惨死的赵丽，此刻正通过网线往我身上压。

话没说完，喉间突然涌上腥甜。己的声音变得尖细凄厉：\"他骗我肾 骗我命\" 掌心不受控地按向胸口，仿佛能摸到当年手术刀划开皮肉的剧痛。直播间的观众弹幕突然疯狂滚动，满屏都是血红的 \"负心人该死\"。

就在我准备画符的刹那，朱砂笔突然自燃。火苗顺着符纸窜到指尖，柳家仙师的警示在脑海炸开：\"小心屏幕！

我抬头的瞬间，显示器突然爆出刺目雪花。赵丽的脸从乱码中缓缓浮现，她胸腔处的黑洞还在往外淌着福尔马林，腐烂的手指穿过屏幕，掐住了我的脖子。

赵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直播间的灯光开始诡异地明灭。结印，喉间涌上大口黑血：\"柳家仙师快\"

一道血爪突然从屏幕里探出，掐住我的脖子。画面最后定格在我充血的瞳孔中 —— 赵丽的脸正从显示器里缓缓膨胀，她空洞的眼眶里伸出无数网线，缠向每个观众的设备。

冷汗浸透的后背贴着瓷砖，李兵盯着洗手间空荡的花洒，指腹还残留着那具躯体的冰凉。几个小时前的婚礼上，赵丽撞向花车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 她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时，眼睛还死死盯着他。

记忆回到七年前的雨夜。赵丽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趁机拍下她换衣服的画面。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大他十岁的女人，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都是用皮肉换来的。她手机里存着的 \"援交记录\"，他看着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把厌恶咽回肚子里。

解剖室的福尔马林味突然涌进鼻腔。李兵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医学院。玻璃容器里的女尸小腹处，那道二十厘米的疤痕正在蠕动。

当福尔马林灌进喉咙的瞬间，李兵终于看清张欣的眼神 —— 那根本不是弱智的傻笑，而是藏了七年的恨意。赵丽破碎的脸贴在他耳边，腐烂的嘴唇吐出最后一句话：\"我们，永远在一起。

直播再次中断时，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三百条未读消息。条，是个叫 \"赵丽\" 的账号发来的视频：陈实的天网防火墙正在被血色代码吞噬，每吃掉一段程序，就浮现出一个观众的面部特写。

正一道士的拂尘已经烧成灰烬，他捏碎最后一张符纸：\"必须找到赵丽的尸身！她的魂魄还困在医学院解剖室的福尔马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