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金色阳光铺满海面
“江洋,江洋,快醒醒。”
江洋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和带着哭腔的声音惊醒。
迷糊的睁开眼,李可可穿着她那身龙猫睡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站在床边。
“好不容易放个假,别打扰我睡懒觉,饿了自己去餐厅。”江洋翻了个身随意嘟囔了一句。
没来得及翻转的身体却又被李可可更用力的扳了回来。
“江洋,你快起来,外面杀人了。好多人像发疯一样,乱咬人。”
李可可声音压的极低,却止不住的颤斗,抓着江洋骼膊的手指冰凉。
江洋睡意朦胧,抬手摸了摸李可可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
话没说完,目光无意间扫过李可可因前倾而微敞的领口,饱满的雪白剧烈起伏,让江洋意识到她并没有开玩笑。
“你看!你自己看!”李可可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江洋从床上拽起来,自己则脱力地鸭子坐在床尾,大口喘着气。
“你可真能折腾”江洋揉着眼睛,踩着拖鞋走到窗边,漫不经心的向外望去。
只一眼,他的睡意瞬间消失。
用力的搓了搓脸,转过头时脸上带着懵逼的表情:“我就说你昨天炒的菌子没熟吧你还不信。你看都产生幻觉了,我居然看见有人在吃人?”
李可可拢紧有些松散的睡衣,光着脚小跑到江洋身边,死死抓着江洋的骼膊。
“江哥,江大爷,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
江洋低头,看着李可可面无血色的面容,以及有些颤斗的身体,脸上戏谑的表情慢慢消失。
江洋两人的房间下方甲板上是一个巨大平台,不仅有露天泳池,还有不少滑梯和观景台。
此时淡绿色的泳池上漂浮着几具尸体,扩散出的血液在池水里象一朵朵绽放的梅花。
突然,一个穿着睡袍的女人从他阳台正上方坠落,凄厉的呼救声划破空气,又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砰!
一声沉闷的重物落水声,如同丧钟,敲在江洋的心头。
他猛地拉上窗帘,心脏狂跳。
怎么回事?恶性传染病?新型狂犬病?还是……
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他冲到洗脸池旁,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强迫自己冷静。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
一定有什么被忽略了,飞速回溯近期所有异常。
忽然,一段被随手划过的短视频浮现在脑海
——没有画面,只有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
“此次红月与流星雨,将带来灾难。关好门窗,勿往人群。”
当时他只当是博眼球的把戏…
“救命啊!杀人啦!!”
套房外,骤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呼救和疯狂的砸门声!
江洋眼神一凛,瞬间扑到门边,对吓得魂不附体的李可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房中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两秒后砸门声停了。
就在他们神经稍缓的刹那——
“嘀——”
电子门锁开启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江洋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对方有房卡!
江洋下意识想顶住房门,却为时已晚。
门被猛地推开,一道人影跟跄着摔了进来,反手将门“砰”地一声带上,随即瘫倒在地。
那是一个身穿客房制服的女人,胸前别着“客房服务”的胸牌。
但她此刻面色死灰,一手捂着几乎被撕开的脖颈,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涌出,浸透了她淡金色的套装。
她的手臂、脸颊上布满了狰狞的齿痕,深可见骨。
她被咬了!而且伤得很重!
江洋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没有任何尤豫,一把抄起瘫软在床边,几乎无法行走的李可可,冲进内侧卧室,“咔嚓”一声反锁了房门!
“老江,我好象晕血了,浑身没劲。”床上的李可可发出虚弱的声音。
江洋迅速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和安全感。
他知道,晕血时的无助和恐惧,远比失血本身更具威胁。
“没事,缓缓就好,别怕,有我。”江洋的声音出奇地镇定,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翻身下床,江洋从随身携带的应急腰包里翻出一瓶葡萄糖,用牙咬开瓶盖,扶起李可可,小心地给她灌了几口。
微甜的液体滑过喉咙,李可可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又赶紧捂住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痛楚。
江洋知道这未必有用,但这一刻,都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摸了摸李可可的脑袋。
江洋轻声下床,通过卧室房门的猫眼向外张望。
瘫坐在大门处的人一动不动,象是没了呼吸。
江洋抬手看了眼运动手表,开始计时。
如果是一些恶性传染病,还是需要记录一下病变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活下去,细节决定生死。
转头看向床上缩成一团的李可可,江洋眉头紧锁。
带着一个处于崩溃边缘的同伴,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几率将直线下降。
必须要唤醒她的求生意志。
江洋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李可可身体两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体下。
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让李可可瞬间忘记了恐惧,脸颊飞起红晕,眼神慌乱地躲闪。
“老、老江……你……你要干呀……”她声音细若蚊蚋,下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盛满无措的大眼睛。
江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拉下被子,露出她苍白却依旧娇美的脸庞。
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在后者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俯身,吻上了那对因恐惧而冰凉颤斗的唇瓣。
“呜……”李可可的眼睛猛地瞪大,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吻,非常温柔,缠绵中带着一丝强势与掠夺。
如果吻技有证书,江洋绝对是大师级的。
渐渐地,李可可瞪大的双眼蒙上一层迷茫的水雾,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软化,轻推着江洋胸膛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生涩而笨拙地回应。
两三分钟后,就在李可可几乎要窒息,并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时,江洋却离开了她的唇,坐起身。
李可可下意识地追寻那份温暖,双手仍紧紧环着他。
“怎么,上瘾了?”
突然吻上李可可,并不是江洋急色。
接吻本身会激发男女双方的肾上腺素,会让人变得兴奋,以李可可现在的状况,江洋只能“出此下策”,否则以现在的情况两人会很危险。
李可可眼神逐渐聚焦,脸上红晕未退。
但之前恐慌和无助却被一种温暖的情绪取代。
李可可看着江洋,泪水毫无征兆的滑落。
“老江,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淅“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妹妹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的。”
伸手捂住江洋欲言又止的嘴,继续道:
“刚才你抱我进来的时候,我其实是想让你自己跑的,别管我这个累赘可现在,我又好怕你真的会丢下我我是不是很麻烦,很自私?”
此刻的李可可,不再是平时那个活泼灵动的店员。
更象多年前,江洋在雨夜屋檐下发现的那只小黑猫,“黑煤球”。浑身湿透,弱小,无助,用一双装满恐惧和依赖的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