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思路…其实也偏向于常态化。
很多人都能想得到,但是并不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此事是方子期一手捣鼓出来的,他自然知道,这就是小范围的真相。
“子期你的分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晋王再疯癫,也不至于自毁长城。”
“应当是为师想多了。”
“呼……”
“对了子期。”
“你若是有类似于蒋少鲲这样的人,也可以介绍给我。”
“多为陛下拉拢几个可信之人。”
“这个蒋少鲲…毕竟还是不知根底。”
“还要再观察观察。”
柳承嗣沉声道。
方子期眉毛一扬。
“老师。”
“我爹方仲礼还有我一个朋友花允谦……”
“他们都取中了三甲同进士。”
“朝考也未考上庶吉士。”
“老师……”
“此二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方子期趁机道。
“嗯?”
“的确。”
“子期,你爹想去哪当官?”
柳承嗣询问道。
“老师,我爹对查案刑讯之类的事情感兴趣。”
“大理寺,或是刑部都可。”
方子期连忙道。
“那就去刑部吧。”
“刑部尚书安康,是太后的人,去了也能有个照应。”
“你爹在刑部就职,有他照拂,自当无事。”
“安康字文和,亦是为师多年好友。”
柳承嗣笑着道。
“好的老师,都听您的。”
方子期连连点头道。
“至于你那个叫花允谦的朋友……”
“他有什么特长吗?”
柳承嗣询问道。
“特长?”
方子期想了一下,特别喜欢美食,算不算特长?
总不能因为喜欢美食,就安排去光禄寺吧?
再者说了,光禄寺做出来的食物,狗都不吃啊!
“这个……”
“老师。”
“我这个朋友花允谦为人较为忠厚老实……”
“但是心眼没那么多。”
方子期沉声道。
“这样么?”
“那就去都察院?”
“当个监察御史如何?”
柳承嗣笑着道。
“监察御史?”
“这当然好啊!”
“多谢老师了。”
方子期连忙点头道。
“这有什么可谢的?”
“子期,你能为老师举荐人才,老师很高兴。”
“说明你确实将老师放在心上了。”
“以后这样的靠谱的人才,子期你还要为老师多多举荐才是。”
“唯有忠诚于陛下的官员更多,大梁的天才会明亮。”
“不过子期。”
“按照惯例,你爹方仲礼和你那朋友花允谦一开始还是先去刑部和都察院观政的。”
“以前都是六部、都察院、通政使司等衙门轮流观政。”
“但是现如今观政制度早就变了,基本上在哪个衙门观政,就会在哪个衙门留用了。”
“除非是需要候补的官员,只能在各个衙门轮流观政,却不得放官。”
“观政时间一般是六个月到三年……”
“不过正常来说,有了确定的位置,观政几个月走个过场就好了。”
“刑部那边,三甲同进士观政数月后,直接授予正六品主事官职应当有些难。”
“不过也不是多难的事。”
“找机会,为师会替你爹操作的。”
“这些都不是大事。”
柳承嗣沉声道。
方子期大为感动……
他很清楚。
一般的二甲进士,想要留京,也是极难的。
去六部担任正六品主事者,更是少之又少,大多也就是会被授予个从七品或是正八品的京官……
当然了二甲进士若是外放的话,级别就高了,县令起步,大多数情况下会是一些散州知州,从六品,或是直隶州的知州,从五品……
当然也有可能会被授予正七品的府推官一职,或是一些富裕县的正七品县令等……
这是二甲进士的常规放官去路。
至于三甲进士,其实待遇就更差了。
想留京?门都没有!除非你是关系户,头顶几个充电宝。
那确实可以留在京城,比如大理寺的正七品评事,太常寺正七品博士,正八品的行人司行人等……
绝大部分三甲进士都是外放。
外放的主流就是正七品县令,而且大多都是偏远区域。
或是正七品的府推官……
或是某一县的正八品教谕或是府一级的正七品府学教授。
等等……
相对于二甲三甲直接放官来说,考中庶吉士,无疑是更好的出路。
毕竟庶吉士学习三年,散馆后,有机会留在翰林院担任正七品的编修或是从七品的检讨……
庶吉士散馆后,不想留在翰林院,也可以授从七品的六科给事中,都察院正七品御史……这也是约莫一半的庶吉士最后的出路。
按照比例来算,庶吉士从庶常馆毕业后,百分之三十留在翰林院当官,百分之五十外放到六部、六科、都察院当京官。
只有极少数的约莫百分之二十的庶吉士会外放,但就算是混得最差的庶吉士,也能混一个大县县令甚至是小府的正五品同知之位。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新科进士对庶吉士的位置如此趋之若鹜了。
不说其他,就凭百分之七十能留京做官这一条,就足够引人入胜了。
留在新都,天子脚下,不说其他,就算是晋升的速度也快多了啊。
“老师。”
“我知道,凭我爹和我朋友花允谦的同进士功名,能及时外放个县令都算是天恩浩荡了。”
“更别说是留京当官了。”
“而且一个是刑部的正六品主事,一个是都察院的正七品御史……”
“这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老师之恩,学生记下了。”
“老师,额…需要打点打点吗?”
“学生小有家财。”
方子期搓了搓手指道。
这规矩……
总要到位的啊。
大梁的风气,现在就是这样的啊。
“怎么?”
“为师给他们跑官,为就了那点银子不成?”
柳承嗣忍不住瞪了方子期一眼,没好气道。
“这当然不是……”
“只是老师,规矩就是规矩……”
方子期还想说些什么,柳承嗣已经在摆手了。
“我知道你去你那师叔苏继儒那跑过官。”
“他收银子了吧?”
“因为他是你师叔,所以收银子。”
“而我是你的老师,我要是也收银子,岂不是跟你师叔关系一样了?”
柳承嗣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