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
将几位恩师、师叔家的节礼送一送,方子期就苟在家温习功课了。
会试大于天,其馀皆扯淡。
也就是初八的时候,方子期带着林望舒和花承祚特地去了一趟他师叔苏继儒家。
毕竟林望舒和花承祚的官位还要依仗着他这位师叔呢。
至于剩馀的时间,方子期基本上就保持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
“主公。”
“之前我同钱虎去给萧指挥使送节礼的时候,萧指挥使特地提到了主公。”
“还说过几日要到主公家来拜年。”
燕忠澜在一旁脸色复杂道。
方子期的脸色就更复杂了。
怎么个事?
给我拜年?
倒反天罡是吧?
“主公,这萧指挥使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您给他送节礼啊?”
“主公,这萧烈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主公,要不要属下去将他给除掉?”
钱虎摸了摸佩刀,一副随时要出鞘的样子。
“不至于。”
“既然他想让我去…我去就是了。”
“在你们的晋升上,他确实也帮了不少忙。”
方子期坦然道。
“主公,您现在身份特殊,就这么去…合适吗?”
“若是让柳大人或是苏大人知道,他们会不会多心?”
燕忠澜忍不住提醒道。
毕竟方子期现在的身份有些不太一样了。
脚踏两只船就算了。
毕竟是因为历史缘故,早些年拜师的原因。
若是再和萧烈勾勾搭搭的,就等同于又跟那位高首辅勾勾连连的……
嗯。
三姓家奴,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放心吧。”
“你们能在鹰扬卫就职,我那位柳师,还有我苏师叔都是知道的。”
“这点小打小闹的事情,他们不会在意的。”
“你们毕竟还要在鹰扬卫发展。”
“开罪萧烈这个指挥使也不好。”
“你们努努力。”
“找个机会将萧烈给顶替了就好了。”
方子期点点头,嘴角一扬道。
“额…主公,属下…属下尽力而为。”
燕忠澜深吸一口气,脸色通红,这鹰扬卫指挥使的位置萧烈坐得,他就坐不得吗?
第二日,方子期准备好节礼,带着方虎、钱虎和燕忠澜去了一趟萧家。
萧烈很高兴地接待了方子期。
“子期啊。”
“你能来,萧叔很高兴。”
“说明你心里面还是有萧叔的。”
“柯儿!”
“快出来,见过你子期哥哥!”
萧烈招招手,随即门外走进来一个面红齿白的清秀少女。
“子期!”
“这就是我女儿萧柯儿。”
“过完年年方十四,倒是同子期你同岁,但她是腊月出身的,所以定然比子期你小月份。”
“子期。”
“你们年轻人之间,可得好好交流才是。”
“哈哈哈!”
萧烈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看着方子期的那眼光中充满了侵略之意。
方子期头皮一麻。
好好好!
直接原地相亲是吧?
说句实话。
小姑娘长得不差,白嫩白嫩的,方子期也很有眼缘,但是他才十四岁…真没往这些事情上想。
而且……
萧烈不配。
说白了。
就算是联姻…方子期也没相中萧烈。
正三品的鹰扬卫指挥使,虽然地位不差了。
但是萧烈这个人太难评了。
之前在鹰扬卫搞的几次大清洗,将晋王和太后全得罪了。
现如今全靠着首辅高廷鹤保护着。
这种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弃子。
悲催的命运……
方子期可不想沾染上这样的因果。
“哥哥。”
萧柯儿走上前,甜蜜蜜地叫了一声。
方子期嘴角一抽,笑着道:“柯儿小姐。”
方子期正常执礼。
反正该说说,该谈谈,但是想要深入关系什么的,暂时就不行了。
反正方子期现在就一个意思,我太年轻了……
“子期。”
“你说…我要是强行将你留下来,给你灌酒,给你下药……”
“然后将你同柯儿放在一个房间……”
“生米煮成熟饭……”
“如何?”
萧烈有些冲动。
方子期:“……”
这老登,搞什么?
我特么……
强抢良家妇男是吧?
“萧叔,不至于。”
“柯儿妹妹这么好看,你还怕没良缘吗?”
“我实在是岁数太小了。”
“而且柯儿妹妹也太小了。”
“现在…玩不转。”
方子期只能先稳住萧烈。
“哦?”
“子期不喜欢太稚嫩的?子期喜欢少妇感?”
萧烈眉毛一挑,若有所思。
方子期:“……”
好好好,你这么理解是吧?
“萧叔,主要是…我岁数太小,有心无力。”
方子期为了守护自己,只能用绝招了。
“哈哈哈!”
“你小子,有意思!”
“子期!”
“那萧叔再等你两年又何妨?”
“子期,你放心。”
“几年后,你若功成名就,萧叔也不指望柯儿能得正妻之位,但是只要你愿意将她迎娶入门就好。”
“只要你将柯儿迎娶入门,鹰扬卫,以后就是子期你的。”
“我萧烈这条命也是你的。”
“只希望子期你能护住我萧家人!”
萧烈咬牙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家人。
朝中三大派系,他同其中两派已经是死敌。
而且当了鹰扬卫的指挥使后,干的脏事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所以萧烈不敢赌,他必须要为自己寻一条后路。
“萧叔。”
“我现在只是个举人,更别说什么权力了。”
“您现如今受到那位高首辅的信任,为何不同高家或是霍家联姻?”
方子期很不理解。
“高家?霍家?”
“呵呵……”
“他们同晋王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丘之貉罢了。”
“都是利益的奴隶。”
“我不信他们。”
“我只信子期你。”
“子期,我查过你。”
“从禾阳县开始……一路都不曾抛弃你的亲友……”
“一路带着他们去通衢府,去苍梧府,直至来到应天府安家。”
“子期,你有原则,有底线,对朋友真诚。”
“燕忠澜同你不过是数年前的一点交情罢了,你亦愿意耗费人脉为他走关系。”
“花承祚,不过是当初的禾阳县县令,同你交往并不深,只因他儿子是你的同窗,你竭力助他坐上大理寺左寺丞的位置。”
“这些例子,不胜枚举……”
“子期,某种程度上,你同你老师柳承嗣很象…很象……”
“但是你比他更有人情味。”
“你老师这个人…现在是迷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