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硌着我。”
被吻得脸颊粉软的小姑娘软声抱怨,唇齿间带着不自知的娇嗔。
裴靳臣深吸一口气,向来冷静自持的眼眸染上迷离,他扯过一旁的毛毯垫在腿上,再次复上她红肿湿润的唇。
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唇瓣更是滚烫,沉幼宜只觉得自己要被烫熟了。
“别咬我舌头,疼。”
裴靳臣没有接吻的经验,小心翼翼地,怎么敢咬她。
实在是小姑娘细皮嫩肉,受不住他火辣辣的吻。
他哑着声:“我轻点。”
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唇瓣,再度吻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吻才结束。
沉幼宜不只唇,连脸颊都被亲得湿润,她呆呆地靠在他怀里,象是被亲傻了。
她没有接吻的经验,被他亲了好几次,也只当接吻就是会这样断断续续。
一个懵懵懂懂的纵容。
一个不知疲倦的索取。
裴靳臣额头发烫,呼吸沉重,病态的潮红从脸颊蔓延至眼周。
他却毫不在意,将怀中温软的身子搂得更紧。
高大挺拔的男人几乎将那抹天蓝色的娇躯完全笼罩,不容外界窥视分毫。
沉幼宜脑袋晕晕的,有点缺氧,象是喝了假酒,小口小口喘气。
温热的呼吸和香气,一捧一捧撩着裴靳臣的神经,他又想亲她了。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偷偷亲她,蜻蜓点水,他尚且可以克制。
而这个吻,令人上瘾。
这对他来说不是一种好现象,身为掌权人,他要自律、克制、不能对任何事物上瘾。
应该推开她。
就如她说的那样,这个吻是她欠他的,还清了,就没有第二次。
裴靳臣抵着她的额头,好似两只亲密无间的小动物。
特别是扣在她腰间的那双手,手背青筋凸起,透着浓烈骇人的占有欲。
沉幼宜动了动身子,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
“是澜澜的电话。”她声音有点软哑,“我们约好一起吃饭,澜澜该等急了。”
“一起。”男人重复着她的话。
沉幼宜抬眼看他。
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皱皱巴巴,领带更是被她扯得歪歪扭扭。
跟他平日里一丝不苟、清贵持重的形象大相径庭。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却是这副被揉躏的模样,象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沉幼宜移开视线,干干巴巴地说:“裴先生,你最好先回家整理一下,不然所有人都知道我们……”
她嘟起嘴“啵啵”两声。
裴靳臣低笑出声。
“那我晚上过来找你吃饭。”
沉幼宜眼神微妙,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
不等她婉拒,裴靳臣收紧手臂:“我们回天心庄园,让澜澜也过来一起吃饭。”
潜意识告诉沉幼宜,不能顺着他来。
“你回家后,去我的书房了吗?”
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男人如餍足的狮子般,慵懒颔首:“去了。”
“我书房里有个小型的水陆缸,开学前我连夜做好了,是送给你的。”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裴靳臣是她心中的第一顺位。
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送他袖扣和水陆缸虽然费时间费心思,但她觉得理所应当。
她拥有过最纯粹的爱、最温暖的家,所以懂得如何对家庭成员好。
哪怕裴靳臣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你做得水陆缸……是送我的?”裴靳臣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是啊,你回去仔细找找,我把你的名字藏在里面了。”
腰间的手臂微微松动。
她再接再厉:“把它放在你书房吧,工作累了就看看。”
裴靳臣回想着那个水陆缸的模样,他回家时匆匆一瞥,没有细看。
眉头微微蹙起,有些懊恼。
等裴靳臣回过神,沉幼宜已经推门落车。
双脚落地时腿一软,她回头,朝他似笑非笑地一瞥:“拜拜。”
下课铃声响起,她加快脚步,把迈巴赫甩在身后。
幸好没人看见她从迈巴赫上下来。
在京大这一年,她想低调度过。
等毕业了,她拿着钱找个四季如春的小城定居,养老。
说不定她会开一家民宿,再开一家花店,让自己有事可做,不至于跟社会脱节。
至于裴靳臣……
他应该会带领裴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而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反正他的未来里也没有她。
沉幼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许是…沾染了裴靳臣太多气息,这一路竟然都在想他。
-
走进餐厅,就看到叶澜双手环胸,象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怎么不点菜先吃?”
叶澜瞪眼:“我没怪你迟到,你反倒怪我不点菜?”
“不敢。”
沉幼宜轻轻摇晃她的手臂,唇红齿白的小仙女撒娇,她顶不住。
“我当然要等你一起,这家店我常来,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没有难吃的菜。”
沉幼宜放下背包,拿起平板。
叶澜摩挲着下巴,正面看不觉得,但从侧面看,她闺蜜的嘴唇红肿得不太正常!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肿成这样的嘴唇,肯定不是蚊子咬的,也不可能是自己咬的!
等菜上齐,沉幼宜夹了一片辣牛肉,碰到嘴唇她就放下了。
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微肿的唇。
裴靳臣还是个人吗?
把她嘴巴亲得都不能吃饭了!
诅咒他的嘴巴也不能吃饭!
叶澜立马尝了一口牛肉,虽然有点辣有点热,但不至于不能入口。
她立马放下筷子,审视着心虚的沉幼宜。
“宜宝,坦白从宽!你这嘴是怎么回事?是哪个野男人啃的,还是我小舅舅干的?”
叶澜越说越兴奋。
沉幼宜:“……”
这是她和裴靳臣最后一次接吻,没必要跟澜澜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都不是。”沉幼宜淡定擦嘴,“我馋菠萝了,路上买了块菠萝,还没吃进去,嘴唇就肿了。”
叶澜很失望。
沉幼宜松了口气,挑着吃清淡的菜。
-
天心庄园。
裴靳臣回到家后洗澡,当他神清气爽地走进沉幼宜的小书房时,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柳叔关心道:“先生,您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裴靳臣望着不远处的水陆缸,猛地顿住脚步,声音急促:“拿温度计来。”
他要是感冒了,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