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老太医颤抖的手指牵引——
只见麋鹿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流血!翻卷的皮肉剧烈蠕动,鲜红肉芽疯狂滋生交织,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有无形的手在缝合生命!
濒死的麋鹿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四蹄无力地抽搐蹬动。它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强的生命力,连灰败的毛色都重新泛起光泽。
厅内顿时哗然!几个文官激动得互相抓住手臂。那位始终肃立的郎官瞳孔猛缩,手下意识按紧剑柄——他感受到的是一种蛮横霸道的生机,让他本能警惕。
御座上,嬴政的上半身前倾,冕旒珍珠剧烈碰撞作响。冕旒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死里逃生的麋鹿,灼热几乎要破瞳而出!他搭在御案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之下,是一种更深沉的冰冷——那是\"此物必属于我\"的绝对占有欲。
就在这时,卢生猛地挤出人群跪倒在地。宽大袍袖拂过地面时,他目光疾扫过案几边缘那几点幽蓝粉末。手指借着袖袍遮掩,以毒蛇吐信般的敏捷轻轻一刮,将粉末藏入袖中。
此时,两名郎官抬着一名工匠快步进入。工匠胸膛手臂焦黑溃烂,皮肉翻卷,散发腐臭,气息奄奄。陛下,伤已入膏肓,药石罔效矣。
萧烬羽再次取出玉刀。适时上前,声音清越:\"上师,此物性烈,伤者垂危,需巴氏秘法引导,方能缓释其力。
得到颔首后,她接过玉碗,指尖在碗沿划出古老符文轨迹(实则是启动能量控制程序),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神秘古韵。
药液敷上,效果虽不似麋鹿起死回生般震撼,但焦黑死肉如退潮般转为鲜红,脓血收干,新肉肉眼可见地萌生蔓延。空气中腐臭被一种奇异的清新气息取代。
太医令目瞪口呆,几乎将脸贴到伤处:\"这…不合医理…疮毒褪去,新肌复生…竟如此之速?!神乎其技!向嬴政激动道:\"陛下!此人生机已复!
事实胜于雄辩!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赵高细长的眼睛精光一闪,立即躬身,谄媚之声几乎穿透殿梁:\"恭贺陛下!得此旷世仙珍!此乃天佑大秦之兆!
满殿阿谀奉承之声几乎掀翻殿顶。胡亥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完全忘了赵高的告诫。
嬴政猛地站起,冕服章纹颤动,冕旒剧烈晃动。眼中炽热如火,他几乎下意识伸手,跨越御案,想要触摸那近在咫尺、散发幽蓝光芒的墨玉匣——
指尖即将触碰到玉匣,甚至感受到一丝能量波动的刹那!
萧烬羽冷静上前,玄色官袖无声拂过,\"啪\"地一声脆响合上匣盖,将那幽蓝光芒与磅礴气息彻底隔绝。
嬴政的手停滞半空,指尖微蜷,缓缓收回。沸腾情绪被强行压下,他深深看了一眼玉匣,缓缓坐回帝座,目光在萧烬羽、\"巴清\"和跪地嫉恨的卢生间流转。殿内狂热气氛骤然冷却。
片刻死寂后,他沉声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冰冷重量:\"依卿所奏。
一直沉默的蒙毅立刻出列,神色凝重:\"臣在!
最后,目光落向伏地的卢生,冰冷无情:\"卢生。
卢生重重叩首,脸上血色尽褪,袖中藏粉的手指微颤,声音干涩:\"臣…遵旨。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他们越不让碰,他偏要看看这是什么!
走出宫殿,夜风微冷,瞬间吹散殿内浑浊的欲望气息。身后宫门缓缓关闭,将内里沸腾的议论争吵隔绝,仿佛关住了一个躁动的熔炉。
萧烬羽脑海中响起沈书瑶传音,带着疲惫却兴奋:‘完美收官!效果炸裂!老太医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卢生偷粉笑死我了!
萧烬羽面沉如水:‘看到了。跳梁小丑。嬴政的掌控欲超预期,蒙毅介入,守卫升级。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他望向远处那即将被重兵围守、飞鸟难入的丹室,目光幽深。
‘戏台已搭好。
‘接下来,八十一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放心!全系统校准!保证这台大戏,以假乱真!’沈书瑶回应带着破釜沉舟的斗志。
两人不再交流,身影融入宫墙阴影。
身后,是看似祥瑞笼罩,实则因龙髓现世而更显暗流汹涌、杀机四伏的咸阳宫。
一场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