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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重新认识一下!

夜风更烈了。

火焰在营帐里呼呼作响,带著一种不祥的躁动。

空气中仍瀰漫著血与铁的味道,厚重得像凝成了一层看不见的雾。

风掀动帐角,猎猎的旌旗声和远处巡夜军士的脚步声,混合成一种低沉的迴响,仿佛天地都被这股紧绷的杀气所压迫。

火光摇曳不定,照著蒙尚元那张古井无波的脸。

他依旧坐在上首,指节轻轻叩著案面,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咚咚”。

那声音不急不缓,却让人心里发毛。

没有人敢出声催问,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梁敬宗与杜崇武依旧跪在地上。

他们的膝盖陷在地毯的褶皱中,血跡早已浸透了脚边的泥。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头的焦躁和狠意越来越重。

他们知道,不能再拖了。

蒙尚元的沉默——既可能是犹豫,也可能是试探。

可若让他犹豫得久了,这事就有反转的危险。

赵烈那人,明明已被逼到绝境,却还咬著牙不退。

要是让他真咬出血来,连蒙尚元都不敢轻动,那就麻烦了。

梁敬宗心头一紧,深吸一口气,忽地抬起头。

“蒙大人!”

他的声音再度高昂起来,带著几分慍怒和悲慟交织的色彩。

“韩將军尸骨未寒,军中上下皆为之震动!

若此事不了了之,岂非让弟兄们寒心?!”

他一字一句地掷出,语调比先前更重,甚至带上了几分颤音。

那不是虚饰的情绪,而是他故意逼出来的激烈。

因为他知道,这一刻必须让所有人情绪再次被点燃。

“蒙大人!”

杜崇武也紧隨其后,高声呼应:

“这等以下犯上的乱军,若不立斩,岂不是让人心生侥倖?

以后若人人都效仿,哪还有军纪可言?!

军中乱一分,北境失三分啊!”

他抬手一指赵烈:“赵都尉虽有军功,但若执意护这乱徒,恐怕也要被人议论——您若纵之,恐惹天下非议!”

他的话咬得极狠,暗藏锋芒。

那“您若纵之”四字,分明就是在敲打蒙尚元。

此言一出,帐中气氛又紧了一层。

火焰被风吹得扭曲,影子在墙上晃动,仿佛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赵烈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能看出,梁敬宗与杜崇武已是孤注一掷。

他们要逼的,不只是蒙尚元——

他们要逼得,是自己彻底无退路。

他呼吸渐重,手里的刀越握越紧。

冰冷的刀柄在掌心摩擦,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他知道,局势正在滑向他无法掌控的深渊。

梁敬宗一看蒙尚元依旧未动,心头一狠,再次叩首。

“蒙大人!若今日军纪不立,则將来北境之军,何以號令?!

我等寧死,也要保军法尊严!”

说著,他重重一叩,额头“砰”的一声撞在地面。

血顺著额角滑落,染红了前襟。

那一幕极有衝击。

一时间,帐中气息为之一凝。

杜崇武也照样重重一叩,声嘶力竭地道:

“请蒙大人为北境立威,为军纪立法!”

他们的声音如雷,

那种“慷慨赴死”的姿態,

逼得周围军士无不动容。

有人低声说道:“梁將、杜將这心气,倒真是护军护得彻底啊”

“是啊,可他们说的也没错。军纪立不住,军中乱。”

“这寧萧再有本事,也挡不住法啊。”

那声音在营帐中流转,低低迴荡,像无形的浪潮在拍击。

风势渐大,火光被吹得摇晃,空气里压抑的血腥气愈发浓烈。

赵烈的心,已凉了半截。

他看著梁敬宗与杜崇武的动作,知道这二人已將情势推至极限。

再拖下去,蒙尚元必开口。

一旦那句“立斩”落下——他便再也护不住。

他猛地侧头,看向萧寧。

那少年仍旧一动不动,

目光平静,神色淡然,

甚至在那片火光中,嘴角还带著一点几乎不可察觉的笑。

赵烈心头一颤。

他缓缓靠近一步,

借著喊声的掩护,

低声说道:“听著——”

那声音极轻,几乎只有萧寧能听见。

“这次糊弄不过去了。你身手再好,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眾。

待会儿我给你顶著,你找准机会往西边走,营门那处有暗岗,是我安排的人。”

他说到这儿,声音压得更低,

“出去之后別回头,先活下来再说。”

火光在赵烈的眼中摇曳。

那眼神里有冷、有狠,也有一种极深的悲意。

他是知道的——

若真让萧寧走,他自己便要留下。

这一局,得有人做挡刀的人。

他咬紧牙关,语气极轻,却坚定如铁。

“我这把刀,能拖一点时间。

你要记得,出去后別管我,別管这儿的事,能走多远走多远。”

萧寧静静地听著。

他没有应声。

只是那双眼,缓缓转向赵烈,

在火光中映出一点深沉的亮。

片刻后,他轻轻一笑。

那笑极淡,却出奇的平静。

“赵都尉。”

他的声音很低,却透著一种安然的从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赵烈愣住。

那一瞬,他竟觉得这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

那语气里没有狂妄,没有慌乱,

甚至连“自信”都谈不上——

更像是一种篤定,一种已知结局的淡然。

风呼啸著掀起帐幕的边缘。

火光照在萧寧的侧脸上,

那神情之中,不见惶恐,

只有一种深藏的锋锐与静意同在。

赵烈的心,忽然有点乱。

他看著那笑,

心头竟生出一丝无名的预感。

——这小子,都这等情况了,好像竟然依旧没打算逃。

他想再开口,可还未等出声,

梁敬宗的喝声再次传来。

“蒙大人!请立断!”

那声喝得撕心裂肺,震得整座营帐都在微微颤动。

紧接著,杜崇武与眾亲信齐声高呼:

“请立断军法!请立断军法!”

那震耳的呼声,像一股狂浪,直扑向案后那道沉静的身影。

火光被吹得横斜,连空气都似乎在燃烧。

赵烈的刀微微一抖,

眼角的余光仍锁在萧寧身上。

那少年没有动。

他只是抬起头,目光静静地望向上首——

望向那仍旧沉默的蒙尚元。

那一刻,整个营帐的气息都仿佛凝成了铁。

每个人的呼吸都被死死压住,

所有的声音都归於一处——

那一声声,

“立断!”

赵烈的指节绷得发白,

胸腔里的怒与不甘在翻滚。

他几乎要衝上去,可又被那双平静的眼制住。

那一双眼,冷静得近乎诡异。

仿佛在告诉他:

——“別动。”

火光映著血,

风掠著旌旗,

整个营帐的空气,

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赵烈的喉头滚动,

他忽然明白——

萧寧根本没想逃。

他在等。

等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变数。

而他赵烈,

能做的,

也只有一件事——

站在他面前。

於是,他不再说话。

只是缓缓挺直腰背,

手中那柄横刀,

在火光里泛起一线寒光,

冷得如霜,

也重得如山。

夜风掠过,帐外的旌旗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压抑的怒声在风中低吼。

火光在风里乱跳,映在眾人的脸上,一闪一灭。那一层昏黄的亮,照得每个人的神色都像罩著一层冷铁。

空气中血腥气未散,厚重得几乎能凝成水。

蒙尚元依旧没有动作。

他静静地坐在案后,像一尊石像。

那双深陷的眼,漠然地望著火焰,没有焦点,也没有情绪。

梁敬宗和杜崇武跪在地上,双膝早已麻木。血、灰、尘混著汗从他们的额头滑下,沿著脸颊滴落。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那一眼里,既有焦躁,也有不安。

——怎么还不动?

这局势,他们自以为已经推到了极致。

他们以“军纪”为刃,以“公道”为盾,逼得赵烈无路可退。

军中上下的气势,也被他们搅得翻滚如浪。

只要蒙尚元开口,哪怕一句“立斩”,这一切就成了定局。

可这人,偏偏还在沉默。

杜崇武心中发凉。

他忍不住低声咕噥道:“到底在犹豫什么一个小卒子而已,杀了就完,还思量什么?”

梁敬宗眉头紧皱,神色阴沉得像一团墨。

“是啊,一个犯了军纪的小卒,他蒙尚元竟还在犹豫?这是什么意思?”

他咬著牙,眼底有一丝阴狠的光闪过。

“难不成,这老狐狸真打算护那小子?不可能啊,不可能!这事传出去,连他自己都得受牵连!”

两人对视,呼吸都渐渐变得急促。

他们心中那股焦躁的火焰,越烧越烈,几乎要化为怒意。

梁敬宗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低声咬道:“这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著一丝狠厉。

“军纪这种事,还需要犹豫?以下犯上,斩首示眾就完了。再拖下去,真要出什么变故!”

杜崇武咬紧牙,冷声回道:“不行,我们不能再等。再等下去,这局就要散。蒙尚元不出声,那就逼他出声。”

他说著,额角青筋突起,像是下定了某种狠决。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狠光。

——既然他不表態,那就逼到他不得不表態。

他们心里都清楚,如今军中眾人目光都在看著。

只要他们把气势提起来,把局势推到无法回头的地步,蒙尚元哪怕不想出手,也得顺势开口。

梁敬宗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声音骤然拔高。

“蒙大人!”

那声音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此人以下犯上,罪当立斩!若此刻仍不行军法,岂非示天下军纪可废?!岂非让北境將士寒心?!”

他的声音如雷,一句比一句狠。

“我等身为北境將领,誓以军纪为命,寧死不退!若今日不诛乱军,我梁敬宗第一个不服!”

说罢,他猛地用力叩首,额头再次磕在地上。

那“砰”的一声,重得像锤击,血跡隨即从他眉间滑落。

杜崇武紧隨其后,也大喝一声。

“蒙大人!军法如山,不容动摇!赵都尉执意庇护逆军,已是徇私!

若您此刻不立威,日后何以统军?!”

他声如裂石,语中带锋,每一句都暗含著威胁。

两人一前一后,呼声震天。

那些原本有些动摇的军士们,被这股势头一激,心头又紧了几分。

帐中空气再度凝成铁。

火光照在梁敬宗与杜崇武的脸上,映出一层近乎疯狂的红。

赵烈的呼吸越来越重。

他听著那连珠般的“请立断”,整颗心都在往下沉。

蒙尚元依旧没有动作。

那种沉默,比任何判决都更可怕。

他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手中的刀微微发抖。

他回头,看向萧寧。

那少年仍站在原地。

火光照著他脸上那一层血跡,映出一抹诡异的亮。

他眼神安静,甚至显得有些平淡。

“你快走!”赵烈压低声音,咬著牙几乎是吼出来的。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疯了,这事糊弄不过去!”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后退半步,身形挡得更紧。

“听著——我给你挡著。外面西北角的通道是空的,有我的人守著,趁现在跑!”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著急切和一种无法掩饰的决绝。

“別再固执了,寧萧——这次你真出不去了!”

萧寧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静得像湖面,风掠过也不起半点波澜。

他微微一笑。

那笑意极淡,却稳得惊人。

他声音很轻,却清晰得仿佛能穿透嘈杂的人声。

“放心吧,赵都尉。”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一挑。

“不会有事的。”

赵烈怔了怔,心口骤然一紧。

他想再开口,

可就在这一刻,萧寧动了。

他往前迈出一步。

那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声音。

可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一步,却像是掷下了一颗石子——

砸进死寂的湖面,溅起一圈冰冷的涟漪。

梁敬宗与杜崇武原本正要继续高声施压,忽然察觉那道年轻的身影往前一动,不由微微一怔。

萧寧停在他们几步之外。

火光映著他那一身被血染过的衣裳,

那刀还在他身侧垂著,刀锋未擦,冷光依旧。

他神情淡然,声音也不高,

却清楚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行了。”

那一声,不疾不徐,却像一阵风,

吹散了帐中原本那种躁动的呼声。

梁敬宗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

萧寧抬眼。

他的目光平静,却极有穿透力。

火光映入其中,像映进一面冰镜。

“我说——”

他缓缓道,

“你们二人,不用再给蒙大人施压了。”

那声音一出,帐中瞬间又是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杜崇武怔了一瞬,隨即冷笑。

“哟,这小子还敢出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嘴?”

梁敬宗冷声道:“你以为站出来就能改天?你杀主將,军纪如山,谁也救不了你!”

“是么?”萧寧淡淡道。

他忽然往前再走一步,

那一步轻若无声,

却让二人心口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寸。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

“我看你们二位,好像对我很不服气啊。”

梁敬宗脸色一沉:“你个——”

“也好,”萧寧打断他,语气忽然一转,变得极冷。

“既然如此,那咱们——”

他眼神一点点变得锋利,

那原本温和的平静,像是被一层刀光撕开。

“——也该重新认识一下了。”

那句话一出,整座营帐仿佛被一阵冷风扫过。

火光跳动,影子被拉得极长,所有人的呼吸几乎在同一刻停滯。

赵烈的眼神猛地一紧,心头驀地一惊。

——他要动了?!

梁敬宗与杜崇武同一时间心里一凛。

他们看著那少年的目光,

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那不是一个被逼到绝境之人该有的神情。

那双眼太静,太冷,

冷得像刀出鞘前的那一息。

夜风呼呼作响,火光明灭不定。

空气中瀰漫的血腥气,再次被搅动。

在这片死寂中,

萧寧,缓缓上前。

他的目光,在火光下,微微一颤——

像是某种风暴即將来临的前兆。

所有人屏住呼吸。

整个营帐,只剩那心跳与火焰的“噼啪”声。

无人敢言。

无人敢动。

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少年的眼神所冻结。

风从帐外捲入,带著铁与血的味道。

空气冷得发紧,连呼吸都显得艰涩。

萧寧抬脚,往前走。

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声响。

可那一脚,却像踏在所有人心上。

“嗒——”

那极轻的一声落地,竟有种奇异的迴荡。

赵烈心头一震,下意识抬手去拦。

可还没来得及伸出,萧寧已经从他身边越过。

那一刻,赵烈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风从自己身侧掠过,带著一股凌厉而冷冽的气息。

他怔怔地回头。

那少年,已不再站在他身后。

他正一步步,向前。

朝著杜崇武、梁敬宗,走去。

帐中火光被风卷得一晃一晃,照在萧寧的脸上,明灭不定。

那一张年轻的面孔,被光影切割成冷峻的线条,眸色如墨,神情冷静得近乎疏离。

他不疾不徐,脚步极稳,每一步,都踩在血跡上。

血被靴底碾开,溅起细碎的红。

那红,在火光下亮得刺目。

周围的军士们,齐齐屏息。

他们看著这一幕,只觉得心口发紧,仿佛眼前走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无形的压迫——沉、稳、冷,甚至带著一丝森然的威势。

他没有开口。

只是走。

风声、呼吸声、火焰噼啪声,全都淡了。

眾人的目光都被那道身影吸了过去,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著。

赵烈怔怔地望著那背影,心头忽然一阵发麻。

他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寧萧——不像一个士卒。

也不像一个杀了主將、孤立无援的罪人。

那种气势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沈主帅。

那是站在万人之上的气。

是那种不需言语,就能让人低头的气势。

赵烈的喉头动了动,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白,这一刻,若他再上前阻拦,反而显得自己卑怯。

他手中的刀微微一垂,只是静静看著那道身影往前走。

帐中的空气似乎凝固。

萧寧停下了。

他站在梁敬宗和杜崇武的面前。

火光映著他的脸,那双眼在明暗之间,像淬了光的刀。

只是那刀,不再是杀人的刀,而是一种更深、更冷的锋芒。

梁敬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退。

那少年只是静静地站著,身上没有一丝杀气,可就是那样站著,他就觉得心头髮凉,背脊发紧。

杜崇武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努力挺直背,可腿肚子却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这是什么感觉?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怕什么!这小子不过一个小卒子而已!

可就在他心中这念头闪过的同时,萧寧的眼神,缓缓落在他身上。

那一眼,极淡。

可那种淡,不是漠视,而像是——审视。

仿佛在看一个早已被看透的东西。

那一瞬间,杜崇武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

他忽然发现自己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火光掠过,映著那少年黑髮微动,刀锋轻轻一颤,发出“錚”的一声。

眾人全都怔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他们忽然觉得——萧寧的气质,变了。

那不是错觉。

那种变化,是实实在在的。

他身上的那种锐气,不再只是少年血性的张扬。

那是一种更深、更內敛的威压,像是多年深藏不露的锋芒,在这一刻,被微微揭开了一角。

那股气息,冷而高。

冷得让人不敢逼视,高得让人本能地低头。

他站在那里,不言,不怒,不动。

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让所有人都隱隱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

——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是另一种存在。

像是从上而下俯瞰眾人的人,像是天生就立在更高处。

梁敬宗与杜崇武对视。

他们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寒意。

这一刻,他们几乎同时想到: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气?

他不是新入军营的吗?

不是个无名小卒吗?

可为什么,他站在那里,反而像是他们该去行礼的人?

一阵风掠过,火光摇得更乱。

那影子在地上拉长,萧寧的影与火焰交织在一起,像是立在火中的人影,孤而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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