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漱完，在练功房等了好一阵子，刘奕菲才披头散发的走进来，嘴里还不停嘟：“让我再睡一会儿不行嘛。”

宁岁聿递给她一杯温水，嫌弃道：“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没洗漱？”

喝完一杯温水，她总算清醒了些：“我嘴巴又不臭，不信你闻。”

说着，她就张开嘴往宁岁聿脸上凑，结果脑子醒了身体还不听使唤，一脑门拱到宁岁聿脸上。

你个虎妞！

宁岁聿捂着鼻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刘奕菲也捂着脑门，一下子笑醒：“哈哈，聿哥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要热身了。”

因为刘奕菲今年要上春晚，自然是没办法回老家的，刘小莉要留下来陪她，宁岁聿老妈和老爸一商量，这个年干脆一块过，不能把她们娘俩撇下了。

爷爷那边的院子小，就都到宁岁聿这边来吃年夜饭。

这是宁岁聿第一次在国内过年，全家上下都重视的很，李淑华跟刘小莉两个妈妈，都忙着置办年货。

宁岁聿则带着刘奕菲，去找爷爷写春联。

哪知到了爷爷家里边，竟然还得排队，不少老街坊早都来等着了。

不大的院子里，老爷子摆好了桌案，在一声声喝彩中挥毫泼墨。

他们两个也不声张，站在边上一边等一边闲聊。

“聿哥，没想到爷爷毛笔字写的这么好，真厉害。”

宁岁聿想起来一件事：“你最近跟着爷爷上课了吗？学到哪儿了？”

“《诗经》讲完了，爷爷说明年学《论语》。”

“那你学过凤凰于飞了吧？”

“啊？没有啊，爷爷没讲这个。”

刘奕菲眼神清澈的摇头否认，只是通红的双耳已经出卖了她。

“是吗，那太可惜了。凤凰于飞，翔其羽，你给取的这个公司名字—”

“啊，聿哥，你看，爷爷写的这副怎么读？聿哥，你说我跟着爷爷学书法怎么样———”

这么拙劣的转移话题，幸好宁岁聿主动配合：“贪多嚼不烂，你现在学的东西太多了。”

“不多啊，你不是说，要我明年上半年专心学习的吗？不用拍戏，又不用宣传专辑，完全有时间。”

“你想学那就试试，爷爷肯定高兴教你的。”

腊月二十九，除夕这天上午，宁岁聿跟刘奕菲一起贴完春联，中午就送她和刘小莉去了央视。

宁岁聿没有通行证，只能回家等着从电视上看她的表演。

时间还没到2005年，京城持续30年的烟花禁令还没调整，让宁岁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时间慢慢指向八点，宁岁聿也满怀期待，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刘奕菲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

2003年的春晚，节目组特地对片头进行了方案招标，主题是剪纸和年画，采用了三维制作喧染成二维风格的动画技术。

虽然在宁岁聿看来这技术粗糙的很，但他依然看的津津有味，这种淳朴而独特的民俗内容，在以后的晚会上会越来越少。

看着开场歌舞，宁岁聿努力回忆着自己对哪个节目还有印象。

不知不觉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宁岁聿终于听到了熟悉的音乐。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受限于演播厅和舞台，现在晚会的节目过场，大多是切换几个观众镜头。

等画面切换回来，刘奕菲和十几位伴舞已经出现在舞台上。

高马尾，一身偏休闲的演出服，少女看着英姿讽爽，歌声清亮温柔。

就在宁岁聿感叹，还是这首主打歌受欢迎时，音乐一变，刘奕菲和伴舞立马切换状态。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

竟然是歌曲串烧，《起风了》专辑中的几首歌组成的串烧。

刘奕菲台风稳健，跟伴舞配合默契，当最后《心中的日月》响起时，大厅中的掌声都热烈了许多。

此刻千家万户中，无数的少年少女电视前，从第一首歌就开始跟唱，女孩子还忍不住站起来，跟着晃动身体。

而父母们的认知就更直接：这是谁家闺女，长得真标致！

宁岁聿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接近三首歌的时间，刘姑娘这牌面算是拉满了。

现在的央视还在玉渊潭，离四合院近的很，李淑华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回了母女二人。

“聿哥聿哥，我表现得怎么样？”

刘奕菲人还没进屋，就大声询问。

“茜茜是最棒的！”

宁岁聿给她两个大拇指，一家人都纷纷表扬，让刘姑娘下巴扬的更高了。

在没有鞭炮声的大年初一醒来，宁岁聿刚去给爷爷拜年回来，就碰到来拜年的李岚。

“表哥，过年好！我要跟茜茜去溜冰了，你来不来？”

过了年，翻了片，李岚也不怕表哥找自己麻烦了。

宁岁聿纳闷：“不是吧，你们怎么挑这个时候去？”

“本来去年就约好的，结果茜茜怕出意外影响春晚，一直拖到现在。她可跟我吹牛好长时间了，今天我们要一较高下！”

宁岁聿这才注意到她背上的冰鞋，刘奕菲也已经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笑道：“等我去拿装备，给你们观战。”

什刹海，可是京城百姓的冰雪运动圣地，自明朝起就成为“冬嬉”的着名场所。

清朝干隆年间，还把这里的冰上运动定为“国俗”。

三人赶到的时候，冰场还没开始营业，可竟然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等进了冰场，李岚立马欢呼一声冲在前面。

刘奕菲也喜欢滑冰，在道格拉斯顿的时候，可没少缠着宁岁聿带她去玩。

这会儿看到李岚跑远，也按捺不住：“聿哥，快点啊，我去追岚姐了。”

自从开始拍电影之后，宁岁聿强化身体的频率越来越高，可是进项体育运动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

他单脚轻蹬，仔细感受，原本并不算出色的滑冰技术，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简单和轻松。

三人到了一处人少的冰面，李岚伸手一划拉：“就这地方，来来来，刘茜茜，我们先溜几圈看看成色。”

“怕你不成？李岚，放马过来！”

刘奕菲很中二的摆了来战的姿势。

两人开始绕圈，宁岁聿轻松在外圈跟着她们。

李岚倒是没吹牛，她从小就来这里玩，水平还真是不错。

刘奕菲以前玩的都是室内冰场，对这场地并不熟悉。

几圈之后，李岚已经超出一大截，开始回头嘲讽。

刘奕菲气的大叫一声，放低重心拼尽全力加速。

等到她过弯的时候竟然没怎么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