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去世的消息令人猝不及防。
等他们三人赶去?病房时, 老太太已经?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小叔和小姑也都面露悲伤地站在一旁。
程坤山最后才赶到。
这?几天闹出这?么大的事, 陈年?旧事全?被翻出来,程坤山面临着妻离子散的风险,心情自然不好。
于?是沉默寡言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跟母亲横眉冷对,爆发?了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争吵。
程坤山像是补上了从未有过的叛逆期,在争吵过后便夺门而?出。
老太太之后便发?了癔症,从国外请来顶尖的医疗团队, 也还?是回天乏术。
这?些事情都?是程子京后来跟程星八卦的。
程星因为徐昭昭的事儿,跟老太太不对盘很久,就连她发?癔症这?事儿大家也没通知她, 因为不想道德绑架她来探望老太太。
但昨天老太太硬是撑着要把所有人喊到大会议室里,固执地对程星再进行一次审判。
结果在傅玲那儿吃了瘪。
昏迷之后情况就愈发?差, 夜里高烧四十度不退,一边发?烧还?一边说梦话。
到了今早高烧勉强退了, 但仍旧没醒。
半小时前突然清醒着给女儿程秀丽打了电话,喊她到医院来。
拉着程秀丽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还?聊起自己昏迷中做过的梦, 程秀丽好声好气地安慰着她, 还?以为她是没有大碍了。
没想到隔了会儿, 病情陡然直下,老太太身?体一僵径直倒在床上。
而?她主动打电话给程秀丽是回光返照。
最终所有精气神耗尽,直接断了呼吸。
医生抢救了很久没能救回来,宣告了她的死亡。
病房内气氛肃穆, 没谁主动说话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
程坤山这?么多年?来, 上靠母亲,中靠妻子, 下靠儿子,遭遇打击之后下意识便看程子墨的反应。
程子墨深呼吸了一口气,颇为冷情地说:“我去?联系祖母的律师,确定她的遗嘱,然后和子京商量办葬礼的事情。”
就在他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小叔突然开口道:“你们祖母都?去?世了,就这?么着急分财产吗?”
程子墨脚步微顿,两道浓黑的眉毛拧起,但忍着没发?作:“那依照小叔的意思是?”
“死者为尊。”小叔说:“当然先顾着祖母。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一家,你祖母怎么会去?世?都?是被你们给气的。”
“二哥”小姑拉了小叔一把,但还?是没拉住。
程坤乾都?已经?气红了眼:“现在她尸骨未寒,你们一个?两个?如此冷血,连滴眼泪都?不掉,是不是早盼着她死了?”
“小叔,话不能这?么说。”程子京站出来打圆场:“对于?祖母的死我们也很痛心。但祖母尸体尚未处置,你就在病房里信口开河,也不太妥当吧。”
“放屁!”程坤乾捏紧拳头:“这?些年?母亲多偏你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结果呢?你们一个?个?都?是杀死母亲的元凶。就你们这?样的,也好意思继承程氏集团?!当初程氏集团是母亲一手救回来的,你们不配继承她的遗产!”
“老二,你闭嘴!”一直埋在老太太病床上无声痛哭的程坤山厉声喝道:“母亲何曾亏待过你?现在她就躺在这?里,你还?欺负小辈,当我也死了不成?”
“要不是你们这?一家,母亲也不会躺在这?。”程坤乾挺直了腰杆:“这?些年?来我从没跟你争过什么,但现在要是把母亲的遗产都?留给你们,我断然不服。”
“那就还?是找律师来看祖母的遗嘱。”程子墨说:“如果祖母将股份留给了二叔,再加上二叔现在手中的股份,稍微运作一下,说不准在下一次的董事会上还?真有可能争一争这?么总裁的位置。”
“你以为我是为了总裁这?个?位置吗?”程坤乾说:“你不配坐那个?位置!”
“哐当——”
程坤山挥起拳头直接揍了程坤乾一拳,顺带将一旁的椅子弄倒,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程坤乾先没反应过来,随即也还?手揍了程坤山一拳,兄弟二人在病房里厮打起来。
程子墨和程子京兄弟两人立刻上前拉架。
病房内陷入一场混战。
程星从始至终都?沉默地站在门口,就跟透明人一样站着,目光定定地望着病床上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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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老太太的死亡不触动是假的。
程星没想过老太太会以这?样的方式下线,因为在原书?中完全?没有交代过老太太的背景。
徐昭昭是恶毒反派,但原书?中老太太就没出现过几次,一直都?在国外,就连姜瓷宜黑化以后联手沈晴雪搞死程家,老太太也在国外十分安好。
可如今她却意外而?亡。
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发?生了巨大的偏移。
也就意味着,程星之后可能会遇到更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徐昭昭的死是必然,那老太太呢?偶然?
还?是因为徐昭昭这?件事引发?的连锁反应,就像她被衍生出来的身?世?
病房里乱作一锅粥,程星无意掺搅其中,站在一旁想不明白,干脆离开了病房。
等再回到关琳敏病房时,姜瓷宜和傅玲都?陪在一旁。
傅玲见她回来,语气淡淡地:“去
?看过你祖母了?”
“嗯,那边儿吵起来了。”程星也没瞒着,把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争执言简意赅地说了下。
傅玲啧了声:“也不知道老太太立了什么遗嘱,估计也不会让你们这?一房太痛快。”
“随她吧。”关琳敏说:“这?些年?她没少横行霸道,对我们这?一房好,但也导致程坤山和他弟弟关系割裂,而?且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我们这?一房被她折腾得多惨。”
想起徐昭昭的事儿,关琳敏还?觉得心里堵得慌。
傅玲立刻劝她:“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她现在人也没了,往后你们日子好过很多。”
“不过她没的也太突然了。”关琳敏又感慨道。
傅玲把剥好的橙子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关琳敏,一半递给程星,“想开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说不准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就醒不来了。她这?纯属是自己作的,在国外那么好的安生日子不过,非要回来折腾。”
程星听不得这?种?伤感的话题,尤其这?病房里还?有一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立刻把话题拽回来:“阿婆,您怎么只给我剥橙子不给阿瓷?怎么?有镯子的人吃不得橙子?”
傅玲瞪她一眼:“就记着你媳妇儿。”
“那怎么办?”程星剥了一粒把上边的白络都?撕干净才?递到姜瓷宜嘴边:“我们阿瓷总不能被冷落吧?你忍心?”
“我忍心,是你不忍心。”傅玲逗她:“看你这?紧张兮兮的样儿。”
姜瓷宜在一旁解释:“阿婆已经?给过我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这?解释太单薄,便补充道:“而?且是一整个?。”
傅玲得意地抬起下巴,朝程星使眼色——快夸我。
“哇!”程星也没辜负她期待,特给面?儿地惊讶了声,但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有一整个?镯子的人还?能有一整个?橙子,阿婆你还?真是偏心得光明正?大呢。”
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
姜瓷宜敲的。
没几秒又挨了一记。
傅玲敲的。
程星撇嘴,左看看右看看,先看向姜瓷宜:“你是作为被偏爱的人恼羞成怒了吗?”
“我看你不会说话,教育你一下。”姜瓷宜说。
“那阿婆呢?”程星问。
傅玲:“理由同上。”
程星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此话何解?”姜瓷宜问。
程星顿了下,耸耸肩:“不知道,就觉得这?么说有文化。”
所有人:“”
“不管怎么说,你们刚才?是不是都?很好奇?”程星挑眉。
关琳敏捧场地点头,“对,好奇的不得了。”
姜瓷宜则盯着她看:“就想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bgo。”程星打了个?响指:“有些话不需要有意义,只要让人觉得很厉害就可以,俗称装逼。”
病房内安静了几秒,随后傅玲哈哈大笑起来,直接带动了整个?病房的气氛。
一下子就从生死大事的沉重?气氛中脱离出来,再聊起老太太也没有很悲伤,大家随口地聊几句,又说起程氏集团的归属,傅玲见多识广,只安抚关琳敏不要太操心,先做好自己的手术。
至于?其他的,自有旁人去?做。
闲聊结束之后,傅玲说已经?喊了菲佣过来陪床,程星推着姜瓷宜离开。
回病房的路上,程星问姜瓷宜怎么来了关琳敏的病房。
姜瓷宜说:“来探望一下病人。”
“倒是有心。”程星说:“那你对祖母的死怎么看?”
姜瓷宜顿了下:“非要在外边聊这?种?话题?”
程星心想姜瓷宜肯定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所以及时收了话口,“行,回去?再说。”
等进了病房,姜瓷宜才?淡淡道:“死得其所。”
很简短的四个?字,却让程星反应了好一阵。
对于?老太太来说,当年?的一个?决定害得长子与她心生龃龉,临老了,本就是喜欢儿孙满堂,父慈子孝,众人齐聚一堂的场面?,结果年?轻时做过的事情爆出来,就像是一个?个?雷,最终心里郁结。
如果现在没有去?世,往后的日子里估计也不会好过。
认了那么多年?的孙女结果才?是假的,而?自己的亲孙女则被她害得不轻。
她该怎么树立她最在意的长辈权威?又该如何面?对中年?颓丧的长子?
忧思过虑,总不是什么好事。
生命就停在这?里,还?能让大家怀念。
如果大家还?很有道德的话,说不准对她心生怜悯,或是心生愧疚,放下这?些恩怨。
所以老太太现在死,也算死得其所。
程星缓缓地叹了口气:“阿婆说得对,她不该掺和到这?些事里来的。”
姜瓷宜却提醒她:“你找到要在读书?会分享的书?了吗?还?是说不去?了,我好跟舒晴那边取消名额。”
程星摇头:“去?的。”
不过书?还?没选定。
“那书?呢?看完一本书?最起码也要三天吧?”姜瓷宜问。
“今天就选定。”程星说。
最终程星在浮生书?局的书?架上看到一本很贴景的书?,叫《好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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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琳敏手术只用了两
个?小时,结果很成功,之后就剩静养。
而?老太太的葬礼因为程坤山和程坤乾兄弟二人闹了龃龉,葬礼被推迟举办。
这?些事都?不用程星操心,有程子墨和程子京在上边顶着,她还?能忙里偷闲看书?。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流走。
读书?会当天上午,程星先去?探望了关琳敏,陪她聊了会儿天又遇上了来探病的好友团,便挨个?打了招呼,听大家在关琳敏面?前变着法儿地夸她,而?她脸都?快笑僵了。
回到姜瓷宜病房以后立刻喝了口水压惊,顺带庆幸地跟姜瓷宜说:“还?好你没去?。”
姜瓷宜调侃她:“遇着鬼了?”
“比鬼还?可怕。”程星说:“一帮阿姨过来嘘寒问暖,夸得我都?快找不到北了。”
“那你?”
“因为我确定她们夸的人不是我。”
“都?夸什么了?”姜瓷宜问。
程星回想了一下:“温柔贤良,美艳大方,落落得体,亭亭玉立,温婉端庄还?有很多我都?记不清了。”
为了哄姐妹开心,这?些阿姨是真敢夸啊!
程星兀自摇了摇头:“我听得脸红耳赤的。”
姜瓷宜看她一眼:“有吗?你脸没红。”
“我脸很热,耳朵也热。”程星说着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恨不得现在跑进盥洗间里洗把冷水脸。
“真的?”姜瓷宜还?是不相信。
程星疯狂点头:“当然了,我骗你干嘛?”
说着为了验证自己话的真实性,把脸靠她近一些:“不信你摸。”
姜瓷宜那双清冷的眼睛看向她,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魅感,让程星有一瞬被蛊惑。
旋即她就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逾矩,低咳一声,正?准备说算了,结果下一秒姜瓷宜泛着凉意的手就落在她脸上,语气淡淡地,却带着几分调侃:“我来摸摸。”
程星:“”
怎么这?么怪呢?
程星忍不住伸手想捏自己发?烫的耳朵,但下一秒就被姜瓷宜捏住耳垂部分。
她的手指很凉,程星都?忍不住皱眉:“你手也太冷了吧?是不是穿得太少了?你身?体还?没好,小心感冒。”
姜瓷宜伸手在她的耳朵上搓捻了几下,搓得她呼吸都?有些错乱,心跳也跟着加速,可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见姜瓷宜把她当玩物一样在玩,手上动作没停,却没回答她的话,佯装不耐道:“你摸够了没呀?手那么凉把我的耳朵都?摸冷了。”
“真的?”姜瓷宜轻笑着,整只手都?覆在她耳朵上。
程星刚为了跟她说话是半蹲着的姿态,此时她一只手搭在姜瓷宜的金属轮椅银质把手上,微微仰起头,能看见姜瓷宜的眼神中闪过玩味之色,可耳朵里却没了任何声音。
就像是隔绝了她跟这?个?世界的联系一样。
姜瓷宜弯腰凑过来,隔着手背低语:“但你的耳朵很烫很红,把我的手也快烫伤了。”
程星微怔:“那你怎么还?要”
姜瓷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凉意也染到唇峰。
却有效抑制了程星的话。
姜瓷宜问:“你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程星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是风声。”姜瓷宜说。
程星:“?”
病房内的窗户都?紧闭,没有风,哪来的风声?
“没有”程星话音未落,姜瓷宜捂着她一只耳朵的手松开,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热气沿着她的皮肤纹理蔓延,耳朵里都?是“呼”的一声,就像是穿行在无边荒野之中,跟狂风擦肩而?过。
不,比之还?要震撼。
震撼到程星下意识抖了下身?体。
姜瓷宜却迅速撤离,坐在轮椅里得逞地笑。
倒是很少能看见她这?样笑,程星有一瞬的恍神,但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喊:“姜、瓷、宜。”
每叫一个?字都?要停顿一下,就连看着姜瓷宜的眼神都?变了。
姜瓷宜朝她挑眉:“生气了?”
“对。”程星说。
“怎么会?”姜瓷宜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散漫地说:“温柔贤良,美艳大方,落落得体,亭亭玉立,温婉端庄的程小姐怎么会因为一个?玩笑跟我生气呢?”
程星:“”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姜瓷宜的记忆里真好。
但——每个?词都?让她抠脚趾啊!!
“我就是生气了。”程星笃定地说。
“然后呢?”姜瓷宜问。
程星盯着她看,就看出了她的肆无忌惮,对程星并无半分惧怕。
程星咬了下唇:“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嗯?”姜瓷宜说:“不好笑吗?”
“好笑的。”程星说:“我也想跟你开个?玩笑。”
“什”
刚说出一个?字,姜瓷宜便失了声。
因为程星直接倾身?咬在她的侧颈,轻轻地,慢慢地,用牙齿厮磨她的肌肤,并未口允口及,却是惹得人身?上酥酥麻麻,有一瞬间大脑空白。
程星咬完之后还?有水渍,双臂撑在她轮椅上,还?不忘抬手将姜瓷宜侧颈间的水渍擦掉。
程星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这?个?玩笑好笑吗?”
姜瓷宜回看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病房内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旖旎起来。
程星的目光扫过姜瓷宜的眼睛、鼻子、唇、纤白的颈,姜瓷宜的目光也不遑多让。
空气中暗流涌动,最终两人的目光都?在彼此的唇上停驻,不约而?同地舔了一下。
唇上顿时波光潋滟。
程星吞了下口水,感觉身?体正?在急速升温,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但她此刻就好像被粘在了这?里,目光也无法移开。
姜瓷宜红唇轻启,语气平缓:“没那么好笑。”
可她平缓的语气里比平日多了几分躁动,就连尾音都?有些颤。
听得人心神荡漾。
程星离得她更近:“为什么?”
“疼。”姜瓷宜说:“我刚才?可没让你疼。”
这?话落在程星耳朵里又平白多了一层意味,甚至程星下意识觉得姜瓷宜是在撒娇。
随后理智告诉她,姜瓷宜是不可能撒娇的。
但并不妨碍程星看着她颈间那个?逐渐清晰的牙印开心。
是她咬的。
是她留下的标记。
程星感觉此刻她对姜瓷宜的情感似乎有些变质,小腹处似有一股无名火,手指都?忍不住跟着痉挛,抿了下唇,苍白的唇上血色瞬间散开,就像是妖艳的玫瑰。
程星哑着声音问她:“那你要怎么样?阿瓷。”
姜瓷宜抬手落在她颈间:“我也想让你疼。”
“不行。”程星摇摇头,却将手覆在那个?牙印上,轻轻摩挲,低声说:“我怕疼”
“那你就咬我?”姜瓷宜问。
程星说:“我没想让你疼,阿瓷。”
姜瓷宜说:“让我咬回来。”
程星抿唇,“不。”
姜瓷宜顿了下,“或者”
“嗯?”程星再次吞咽了下口水,已经?快要不敢直视姜瓷宜的眼睛。
姜瓷宜低低沉沉地说:“我们要接个?吻”
“吗”字还?没说出来,程星已经?覆过来,唇和唇贴近的瞬间让姜瓷宜眼睛瞪大,甚至像鱼吐泡泡一样说了个?“吗”。
唇瓣张开之后,恰好被程星咬住。
程星半眯着眼发?现她一直睁着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贴在她后颈,一只手覆在她眼睛上,感受到她的睫毛轻轻刷过自己的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程星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整个?人往后一撤。
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姜瓷宜,却发?现姜瓷宜正?抬头看她。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就像是有什么直顶上天灵盖。
姜瓷宜舔了下唇,程星想都?没想走过去?径直将其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前,把姜瓷宜放在了病床上,单臂撑在她身?侧,俯身?再次吻在她唇上。
和刚才?不同,姜瓷宜似是在回应着她的吻。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程星以往并没谈过女朋友,对这?方面?的知识也了解得很少,但这?一切就像是人的本能反应。
她和姜瓷宜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如愿看到姜瓷宜的脸变成了蜜桃色,耳朵也跟着发?红。
程星单手解开姜瓷宜病号服的扣子。
在解了两颗时,脑海中忽然响起很久没响起的机械音:【嗷呜!,获得港币30万元。
程星如同雷击一般地停下来,手还?下意识在她胸前抓了一把,却又飞快拿出来。
姜瓷宜睁开眼,很平静地扣上了自己的扣子。
程星站在原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阿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