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那位炼脏境的高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受到头顶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压迫感,他抬头看去,手中兵器下意识举起抵挡。
可是,如何能挡住陆渊的攻击,刀势三重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一般的先天,都未必能领悟到这一步。
“砰!”
叛军强者手中的兵刃,如同是碎裂的玻璃一般,向著四周飞溅而出,陆渊的战刀,已经狠狠的劈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离,向著另一边继续杀去。
“嗤!”
血液飞洒,陆渊身形已经冲入城门,那叛军將领的身体才倒下,这个时候已成了两半。
而在同时,钱勇也带著手下人冲了过来,隨著修为的提升,如今手中的流星锤,锤头比人头还大了一圈,上面布满了粗糙铁钉。
钢铁打造的链子绑缚在臂膀上,左手挥动流星锤,右手则提著战刀疯狂劈砍,刚冲入战场,就已经满脸血浆。
后方的矿区战士,则是紧紧的跟隨二人,如同一柄利剑,插入了叛军之中。
陆渊的到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实在是他太勇了,专挑叛军中的高手猎杀。
炼脏境的强者,在他手中只是一个回合就被劈杀,搬血境就更不用说了,挨著便死,擦著便伤。
古河此时也发现了陆渊,但並没有放在心上,对方只是炼脏境,就算是战力强大一些,可自己手下的人,数量却足够多。
显然,他刚刚没有看到陆渊显露刀势,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命令所有人,围杀朝廷援军!”
古河对著一旁廝杀的亲军校尉怒吼。
对方也不做犹豫,转身就准备跃下城墙,同时口中发出呼哨,显然是在召集高手。
顾惜翩没有想到,陆渊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更没有想到,对方如今的修为,竟然达到了炼脏境,眸子中闪过一抹感动,同时弯刀就朝著古河的亲军校尉劈去。
明显是要阻拦对方集齐叛军高手,对陆渊发起围攻。
十多名的炼脏境强者,她並不认为陆渊可以匹敌。
“你的对手是我!”古河怒喝,战锤斜探而出,挡住顾惜翩的刀锋。
此时,那名亲军校尉已经跃下了城墙,他的呼哨声跟黑风骑不同,没有那种兵锋之气,但也很是刺耳,片刻的时间,十多名炼脏境的强者,以及三十多位搬血境,就聚集在了一起。
洪都城中的城卫军,现在已经要坚持不住,其他叛军足以將之镇压,只要將陆渊这一小支援军灭了,再围杀了顾惜翩,此战就算是成功了。
而这个时候,闻铁拐也看了过来,他浑身是血,嘴角露出苦涩,没想到有一日,还要跟自己的杀子仇人並肩作战。
不过,现在他也並不看好陆渊,虽然对方实力强,这是他见识过的,但是毕竟叛军的阵容太强,就算对方领悟了势,怕也不好对付。
可就在此时,陆渊已经率先动了,他提著刀径直衝向了叛军中的强者队伍,身体迅捷如雷,不仅快而且力道极大,《天渊刀法练到极致后,刀锋舞动,本身就宛若一座深渊,吸引八方攻击,是战场中的杀敌之法。
陆渊刀势已经三重,舞动起来的时候,耳边呼啸不绝。
在撞入人群中后,刀锋已落在一人脖颈,划动而过时,对手踉蹌倒地,血雾喷涌,陆渊肩膀乘势向前,刀锋为盾,巨力横衝之下,竟是將一位炼脏高手,撞成了血雾。
“当!”
正在此时,十多位强者齐齐举起兵刃,向著陆渊头顶砸了过来。
一时间,哪怕是以他的实力,都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毕竟这可是十多位炼脏境高手。
在狭小的空间中,就算是躲避都没有地方,很多人目光投来,闻铁拐面露复杂。
此时他不知道是该希望陆渊活下来,还是就此死在战场中。
顾惜翩余光瞥过战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幕,分神间差点被古河的战锤扫中。
对方咧嘴狰狞道“来救援的小子实力不弱,但就是太不知轻重,一会你就可以看到他被分尸的场景,若是不降的话,你也將是同样下场。”
他舞动战锤,显得气定神閒,似已胜券在握,顾惜翩挥刀抵挡,虽然担心下方战斗,但也只能强自镇定。
因为她若是败了,那此战就更没有希望了。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陆渊要战死时,对方不仅没有躲避,却是刀锋指天,径直迎上了坠落而下的攻击。
身体更是宛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甲冑上的叶片在这种高速旋转下纷纷竖立而起,有的竟是被崩飞出去。
周身被惊起一道龙捲。
“噹噹当!”
陆渊刀锋以非常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在极短的时间內,跟围攻自己的十多个炼脏高手,同时发出了碰撞。
一时间,四周劲风呼啸,叛军高手纷纷后退,陆渊手中长刀,终於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撞击,直接崩碎。
有残片飞入一个叛军强者的眼中,竟是將之刺瞎。
捂著眼睛口中发出哀嚎。
陆渊则丝毫不做停留,在一击得手后,手掌探出,夺过一个叛军手中的长刀,同时用力一扯,顺著对方脖颈拉出,將之击杀后。
就连续对著没有站稳的叛军强者发出了致命攻击,刀锋快而重,落下时如惊雷坠地,空气中都传来撕裂感,距离远些的,只是看到有刀锋不断落地,带起接连血雾,人群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血浪蔓延而出,阻隔人的视线,让四周之人看不清里面场景,只发现有残肢不时飞出,隱隱刀芒乍现,宛如龙游云层,只能看得一鳞半爪,但却极为惊艷,而且震慑人心。
猩红的血雾,化为一座魔窟,似是可以將人吸入,之中传来骨裂,肉碎之音,如凶兽在咀嚼猎物,血腥可怖,大多数人都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
有人距离最近,被彻底下破胆,楞在原地,尿液顺著裤襠流下,眸中只剩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