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云裳仙子一直在外等着自己。
他瞬移过去,无声坐在她身旁,搂住她腰肢,将其揽入怀中。
云裳仙子靠在他怀里,道:“要去天外了吧?”
江凡心中怜爱,云裳仙子什么都知道。
可她并
老者枯瘦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江凡眉心那枚金色的太虚印,声音如风中残烛,却字字如雷:“你既选择继承,便再无退路。太虚之道,非天授,非神赐,乃是血与命换来的权柄。每一任,皆在九劫之中焚尽魂魄,唯有一丝真灵不灭,寄望后人逆天改命。”
江凡神色未动,唯有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掌心。
他望着眼前这具看似虚弱不堪的老者,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父亲江临渊?
那个在他记忆里仅存一道模糊背影的男人,竟是上一任?
那个传说中陨落在星空尽头、被九位大酒祭围杀的存在?
“你说我父亲将我送出中土?”江凡声音低沉,“为什么?若他是,为何不亲自镇压乱古血侯?”
老者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苦涩笑意:“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敌人,并非乱古血侯一人。而是‘命运’本身。”
“命运?”
“不错。”
老者缓缓踱步而出,每走一步,身上崩裂的锁链便化作飞灰,“太虚九劫,本就是天道设下的轮回之局。每一代崛起,必引动天地动荡,于是天道以‘劫’为名,派遣九祭执刀行刑。他们披着守护之名,实则是终结者??专为斩断太虚传承而生。”
江凡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
难怪玉简中那段封印记忆里,九位大酒祭会联手弑尊!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忠仆,而是天道意志的执行者!所谓“大酒祭”,不过是披着祭祀外衣的刽子手!
“那你呢?”江凡冷声问,“你又是谁派来的?”
老者停下脚步,幽绿双眸直视江凡:“我不是他们的人,我是‘祭’的源头。最初的‘祭’,是亲手缔造的守墓人。我的使命,不是杀死你,而是见证你是否值得接过那柄断裂的剑。”
他说完,猛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青铜令牌,其上刻着古老符文,与大酒祭所持如出一辙,却又多了一道裂痕??仿佛象征着背叛与觉醒。
“这是‘破祭令’。”
老者低语,“当年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信物。他预见到自己无法逃脱第九祭的追杀,便将你送往人间界,同时留下三重布局:一是太虚玉简,二是北雪女皇手中的星图,三,便是我。”
江凡心头一震。
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他的成长、他的功绩、他在功德大会上登顶榜首
或许都不是偶然。
而是父亲用生命铺就的一条回归之路。
“可他为何要选我?”江凡喃喃,“若他知道我会经历九劫,为何不让我平凡终老?”
“因为唯有经历过至暗时刻的人,才能真正理解‘逆命’二字。”
老者语气陡然转厉,“你以为太虚之道是什么?是力量?是权柄?不!它是对天道的反叛!是对既定命运的撕裂!若你生来顺遂,如何懂得何为‘宁死不跪’?若你从未失去,又怎能明白‘守护’之重?”
江凡沉默。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死于妖魔之手,少年时孤身闯荡荒域,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直至今日站在这须弥神牢第七层,面对宿命真相。
他终于明白。
父亲不是抛弃了他。
而是把他送进了炼狱,只为锻造出一个能打破轮回的“变量”。
“所以”江凡缓缓抬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我现在该做什么?”
老者咧嘴一笑,森白牙齿映着幽光:“第一步,取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父亲陨落时,遗落在星空尽头的太虚剑胚。”
“剑胚?”
“那柄剑并未彻底断裂。”
老者道,“它的本体沉睡在南天界废墟深处,被九道封印镇压。只有拥有太虚印与纯正血脉者,方可唤醒它。但你要小心,乱古血侯早已派人潜伏在南天遗迹,试图炼化剑胚中的怨念,将其转化为毁灭之兵。”
江凡眼神一寒:“他想借太虚之力成魔?”
“正是。”老者点头,“一旦让他得逞,不仅剑胚沦为邪器,连你体内的太虚印也会被污染,届时你非但无法继承道统,反而会成为新一轮浩劫的导火索。”
江凡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绿珠:“准备启程,前往南天界废墟。”
绿珠肃然应诺:“我已经重新炼制了《生死簿》,并以修罗圣血激活了‘豁免法则’。只要持有太虚印者,即便遭勾魂术锁定,也能暂保魂魄不散。但这只能维持三次。”
“足够了。”江凡握紧玉简,“我们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
红袖上前一步:“我派两名修罗皇随行护法,另外十人继续镇守须弥神牢,防备其他异动。”
江凡点头,目光再次落在老者身上:“你呢?你不跟我们走?”
老者摇头:“我已困于此地千年,肉身腐朽,神魂残缺。若强行离开,只会引来九祭感应。但我可以为你开启一条隐秘信道,直达南天界内核??那是你父亲当年布下的‘虚渡阵’残迹。”
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出一段晦涩咒言。
刹那间,地面浮现一座古老阵法,纹路如蛛网蔓延,中央赫然是一个旋转的黑洞,散发出空间波动。
“记住,”老者低声警告,“南天界虽毁,但仍残留着远古诅咒。尤其是日轮馀毒未清,任何踏入其中的修士,都会逐渐被侵蚀心智。唯有太虚印可护心神清明。”
江凡郑重抱拳:“多谢前辈指点。”
老者微微颔首,身影渐渐淡去,仿佛融入黑暗。
下一瞬,江凡携绿珠与两名修罗皇踏入黑洞,身形消失不见。
??
南天界,曾是中土最辉煌的边疆圣地,如今只剩一片焦土。
天空呈暗红色,宛如凝固的血幕。
大地龟裂,沟壑纵横,无数骸骨半埋于沙石之中,有的尚存残破铠甲,依稀可见“南天军”字样。
远处,一座倒塌的巨门横卧荒原,门楣上“通天阁”三字已被风沙磨平。
虚空信道开启,四人踏出。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腥臭气息,夹杂着腐朽与死亡的味道。
绿珠立刻取出《生死簿》,翻至主页,只见书页边缘泛起微弱金光,形成一层护罩笼罩众人。
“日轮馀毒果然浓烈。”她皱眉道,“普通人呼吸一口就会神志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