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日,陛下,你别每次头把臣妾的衣裳全部除去。
他喜欢欣赏她,就像细细描绘一件珍宝玉器。
那种炙热的眼神,每次都烫的姜若浅羞涩,却无处可躲。
裴煜捏住她下巴,唇角勾着一抹笑:“吻我。这次便允你不全部褪裳。”
姜若浅懒洋洋的抬起小脸:“你太高,够不到。”
裴煜无奈一笑:“真懒,每到这个时候,一点力气都不想出。”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托起她的腰身。
姜若浅盘抱住他的脖颈,衔住男子薄唇。
不同于男人急切热烈的吻。
她更细致的一点点描绘他的唇。
裴煜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像虎头舔着吃东西。
她这样慢慢悠悠的方式,对于他来说,就是给极其渴的人,每次只给一滴水,这点水,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增长你的渴望。
但裴煜一向是个极其有耐心的捕猎者。
每次吃猎物之前,都喜欢慢慢的逗弄猎物,玩弄够了猎物,在慢慢一口口咀嚼猎物。
姜若浅停下来,扯开一点距离,盯着他打量,这男人额头和胳膊上的青筋凸起,已经暴露他的隐忍。
姜若浅一勾唇角,俯他耳边,吹气:“陛下,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她说的时候微挑着眼梢,像只小狐狸,带着一点小挑衅的意味。
男人都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
裴煜被他刺激的薄唇勾着唇角,有些邪魅。
胆子不小。
这个时候敢挑衅他。
裴煜被动变成主动攻略者。
直到她婉转溢出一声。
裴煜才放过她的唇,盯着她绯红的小脸:“抱紧”
纤细的手臂抬了起来,圈住他结实有力的脖颈,整个身子朝着他滚烫的胸膛贴近。
他抱起人走到妆台。
宽大的身子笼罩,他贴着她的脸颊,望着铜镜里的人,清润的嗓音,透着戏谑,不急不缓:“朕要你盯着镜子。”
姜若浅看向铜镜映照的人,她衣衫散乱的不成样子,瓷白小脸泛着桃粉,杏眸水波颤动,眼眶微红。
而身后的男人衣着整束,眉眼精致凌冽,一袭霜白锦袍,宽袖用银线绣了宝相纹。
真真是,月白风清,含霜履雪,世间无二好儿郎。
大掌握住她的裙摆:“浅浅,今日朕便要你好好盯着镜子。
闻声,裴煜一勾唇角。
姜若浅杏眼水润润的盯着铜镜。
那男人这个时候很凶狠,哪还有平时矜贵温润君子模样。
他直直盯着铜镜里的她,望着她小脸上表情各种变换。
专注,痴迷。
盯着她,引领她,掌控着她。
青天白日,而他对她竟
他擅长做一个主导者。
知道怎么吊着她。
怎么磨她。
“浅浅,不许闭眼。”
她是他供养的一朵娇花,细致,小心,娇养着这枝花。
而他又喜欢去做那个摧花人。
就像此刻。
随着汗水龙涎香混合着石楠花香。
不再是那个坐在高位上端方指点江山的帝王。
而只是一个邀她共赴巫山的男子。
时值傍晚,万里云淡。
几缕昏黄的夕阳余晖,穿过云层,透过雕花窗棂罩入殿内,落在两人身上,像是镀了金辉一般。
她的每个细微表情。
每个情不自禁溢出的声音。
都给他无尽的力量。
姜若浅累极了。
被抱上床时,身子缩在衾里,她在想这世事真是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
攀上山顶,欢愉是欢愉,可也是真累啊。
今日,她虽从贵太妃手中夺回了统摄六宫之权。
可也被惩办了啊。
寅时过半,关雎宫寝殿内。
烟紫色的帐幔低垂,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内缓缓挑开。
那手冷白修长,掌心微拢,指形秀致,却并非莹白无瑕。
几处浅淡的疤痕依稀可见,皆是昔日沙场浴血的印记。
他曾握刀剑、踏敌血,一步步走上这帝王宝座。
裴煜起身,取过一旁绣着云纹的里衣穿上。
整敛衣领时,指尖不经意抚过颈侧,那处是昨夜被他逼急的姜若浅发狠咬下的牙印。
此时已经结痂,衣领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很好看的烙印在他冷白的肌肤上。
他薄唇不觉勾了一下,总算朝服衣领高。
若是被那些朝臣看到,谁能相信端方温润,克己复礼的帝王,也有如此荒唐的一面。
想到昨夜她被他磨极了,气性上来,红着眼趴他颈上就一口。
毫不留情。
真是一点都不怕他啊。
裴煜穿好衣裳,再次撩开帐幔,狭长的凤眼微挑了一眼里面的人,方转身踏着晨露上朝。
一个时辰后,姜若浅才悠悠转醒。
她身子懒懒的靠在床头,一截玉颈被青丝掩盖,雪白的肌肤上,有深深浅浅难掩的痕迹。
在廊庑下听到动静进来的胭脂,看到主子身上只穿一件玉色小衣,微凝的眉眼带着几分慵懒春色。
“娘娘,起吧。”胭脂上前。
“嗯。”
随着淡淡一声,女子手搭在她的掌心,指尖是透着润润的娇红色。
这时秋菊从外面,走至近前:“娘娘,证据已经全部送来了。”
姜若浅一边净面,一边淡声吩咐:“先用膳吧。”
她不急不缓地用过早膳,执起绣帕轻拭唇角,才向秋菊道:“本宫腰酸得很,去请肖太医来一趟。”
胭脂命宫人撤去膳席,扶着姜若浅往正厅走去。
“娘娘,可要奴婢为您揉揉腰?”
姜若浅侧过身子,任胭脂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娘娘这是要处置肖太医?”
姜若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非也,留着他,更有用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肖太医提着药箱躬身入内,垂首行礼:
“臣参见娴妃娘娘。”
自进殿起,他便始终低眉敛目,不敢抬头。
姜若浅嗓音柔软地传来:“本宫腰酸体乏,有劳肖太医,好好为本宫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