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爵开始痛苦的尖叫,雪风的存在在它的视线中如同一个移动的黑洞,无形的排斥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世爵感到自身与亚空间的联系变得晦涩不堪,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鱼被强行从水中拖到岸上。
铿!
刀光一闪,那承载世爵的机械助力装置被精准地斩断,失去支撑的畸形躯体沉重地摔在地上,还不等那世爵再次凝聚力量,长刀已然刺下,精准地贯穿了那颗肿胀头颅的核心。
可怕的灵能波动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消散。
看到对魔忍,德拉奎众人也是第一次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不仅世爵的灵能效果大幅削弱,甚至他们内部那种微弱的心灵链接也被彻底斩断。
她们就像投入沸水中的坚冰,所到之处,灵能的喧嚣被强行静音,为冲锋的泰家族武士创造了宝贵的突破口。
同时胧巫女们则用低沉的咒文与灵能扰动干扰德拉奎家族众人的心灵,一些德拉奎杀手从暗处被驱赶出来,茫然的伫立在战场上,似乎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随后被泰家族的卫兵用长矛贯穿,甚至挑在半空。
在阴阳道女巫的协同压制下,德拉奎家族最大的依仗——灵能与世爵,被彻底克制,泰家族的武士趁势猛攻,激光与刀锋撕裂了黑色军大衣,将那些苍白无毛的躯体变成冰冷的尸体。
德拉奎家族的防线,在失去灵能优势后,终于彻底崩溃了。
“原来是这样她们不会彼此干扰,却可以对敌人起效。”
塔洛斯全程看在眼中,而后对索什扬说道:
“你觉得这个是不是有点像那个既可以反灵能,又可以灵能通导?”
“灰髓吗?”
“嗯,像是把灰髓结合在一起的功能分开了,不过灰髓在其他人身上只有反灵能的作用,掌握灵能通导能力的只有你”
索什扬听后,陷入短暂的沉默,十几秒后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泰家族还和薛西斯有关?不过确实有点道理,阴阳道很像是把灰髓的能力拆开的结果,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们为何不会彼此干扰,因为她们的力量其实是同源的可薛西斯怎么会和涅克洛蒙达这个家族扯上关系呢?”
“其实换个说法,灰髓也可能是这两者力量的结合?”
索什扬转头看向塔洛斯。
“兄弟,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塔洛斯摇摇头。
“没有,但我有一种感觉,灰髓这个东西或许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形态,薛西斯当年得到的甚至有可能不是一种实体物质,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一定研究过如何将灰髓实体化,也就是后来你看到的样子,而为什么这么做?其中藏着某种秘密,另外你不是说他们是比较晚才到涅克洛蒙达的吗?我觉得不是意外,关于这个家族你得多多注意,另外我有点怀疑这是薛西斯的某种准备,涅克洛蒙达是一个混乱的地方,也是最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这么巧合吗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和他们的首领好好谈谈了。”
忽然,塔洛斯抬了抬下巴。
“老鼠溜出来了。”
索什扬看向谎言神殿东侧一个黑暗的巷子,那里的墙壁突然打开了缺口,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德拉奎人连滚带爬的从里面钻出来,然后急匆匆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并钻上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
“走,我们看看这个老鼠窝在哪。”
两人随后一个跳跃,消失在谎言神殿的高层,并以极快的速度尾随着这辆轿车。
它先是钻进一条交通管道,然后里面出来了四个人,之前进入车里是六个,显然他们不打算全部离开,当车驶离交通管道后,四人进入了一个升降机,一路下降到一个废弃的平台,那里停着一架小型飞行器,四个人钻了进去,沿着巨大的巢都管路缝隙一路向下。
最终,它抵达了沼海的边缘,并沿着海面一路滑翔,抵达了那个腥臭喧嚣的城市。
桑普城。
这里也有着涅克洛蒙达最后一片内陆海,而桑普城就是坐落在这个底巢海洋边上唯一的大型定居点,而它的起源却可以追溯到一场大地震。
现在的桑普城其实是一座“新城”,旧的桑普城在数千年前一次撼动主巢的地震中沉入了沼海,而关于德拉奎人的传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兴起,因为有人宣称,当初造成桑普城沉没的根本不是什么地震,是一种漆黑的,无比巨大的海怪,也是德拉奎人将其唤醒制造了灾难。
不过现在,这也只是涅克洛蒙达微不足道的街头神话里的一个罢了。
新的桑普城很快建立,至于为什么人们对这里如此热衷,而是因为这里有着值得交易的资源。
涅克洛蒙达上的所有东西都有市场,暴力,性,武器,食品,奴隶,人体器官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买卖并形成市场,但桑普城有些独特。
从巢都各处赶来的人们,来这里的唯一目标是
吃鱼。
四名身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桑普城最繁华的圣特拉克市场边缘的小巷穿过,数十米外就是喧闹的交易之地,但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人们只关注鱼。
冒着气泡的水族箱矗立在摊主的摊位前,它们层层升起,像楼梯,又像某个遥远农业世界里生长的梯田,每个水族箱里都有蠕动的鱼、甲壳类或软体动物。
所有的生物都紧紧地挤在一起,就像围观的人群一样。
“新收获!”
“两个工作日前上钩的!”
小贩用熟稔的双手进入鱼缸,抓住了一条长须的怪鱼,他用钩子把鱼吊了出来,鱼鳞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碧绿色,鱼尾拍打着空气,惊慌地甩出水珠。
随后他把这条张牙舞爪的家伙拍在一块古老而又伤痕累累的砧板上,熟练的挥舞手中的切肉刀,从鱼鳃后面切下,碰到脊柱,转了个弯,把蠕动着的鱼身一直切到尾部。
小贩吆喝着剥开一侧的肉,露出了肉中簇生的增生组织,把切好的肉扔进垃圾桶,翻转鱼身,切下另一侧,随后把最珍贵的部分——鱼头及其附属器官放在铁锈色的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