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吃饭的功夫,徐来来到被扒皮的雄鹿附近,握着雄鹿腿部粗壮的筋腱,直接使用了白色卡牌——坚韧的鹿筋 x 3。
卡牌消失,手头多了三束鹿筋。
徐来直接将其塞进了怀里。
吃饱喝足,樊老头神清气爽,又开始挥舞着斧头,将母鹿的皮也剥了。
然后开始开肠剖肚。
鹿的内脏被一一取出,肥厚的鹿心和鹿肝被单独放在洗净的树叶上,其他内脏,则交给众人去河边清洗。
将两头鹿处理完,老樊头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多少年没这么累过了。
不过他也就是处理了鹿皮和内脏,鹿肉和骨头,还没肢解呢!
他没力气了。
他老了。
但肉,肯定得切割的。
团队唯一的“重武器”是王铁的斧头,它对付粗壮的腿骨尚可一用,但用于精细分割就显得笨重无比,毕竟这是斧头。
李慧为女儿妞妞准备的切肉刀,在小型猎物面前堪称利器,但面对巨鹿厚实的肌肉和坚韧的筋膜,它又显得太小、太慢,效率极其低下。
专业的剔骨刀、锯骨刀?
那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赵大力、王铁等青壮年合力,将倒吊的雄鹿尸体稳住。
他们需要依靠斧头的劈砍,工兵铲的锯,以及蛮力撕扯,才能艰难地分离肩胛、髋关节这些关键连接处,将庞大的鹿尸分解成勉强能搬运的前腿、后腿、肋排和脊椎等几大块。
每一次重劈都震得手臂发麻,每一次拉锯都伴随着筋腱断裂的闷响,加之白天的热度,众人无不大汗淋漓。
徐来、李慧等人则必须小心翼翼地进行更精细的操作。
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耐心,既要避免刀刃打滑伤及自身,又要尽可能减少附着在骨头上的肉屑浪费。
而且为了存储方便,得把肉切成一条条的,便于熏制保存。
整个肢解过程如同蚂蚁啃大象,需要多人持续数小时的紧密协作。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手上、脸上沾满了油腻和血污。
在沉重的喘息与斧凿声中,徐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处理巨鹰尸体时那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一次性的“肢解卡”展现的奇迹!
早知道把肢解卡留到现在用了。
这得多少骨肉皮啊!
赵大力自告奋勇去营地中央的下风口搭建了一个简易的a型熏肉架。
鹿肉太多了,不是那点儿鹰肉,大家手动熏熏就完了。
这玩意要手动熏,骼膊都给你整没了。
赵大力搭好了架子,看着小山般的鹿肉块,觉得自己显摆的时刻终于到了!
他对往架子上挂肉的众人道:
“嘿!知道这熏肉的原理么?
啊,跟咱之前烤那点儿鹰肉可大不一样!
熏肉的内核是啥?
不是火!是烟!
浓烟!懂了吧?”
他特意停下来,得意地环视众人,强调着自己的“高见”。
“所以呢,待会儿火堆点起来,咱要点的是小火苗,意思意思就得了!关键在这儿——”
他弯腰抓起一把收集来的树叶,又扯了些青草,又特意从旁边的储物箱弄了点水洒上去,弄得半湿不湿。
“得用这些玩意儿!
松针、木屑也行,只要是半干不湿的破烂玩意儿,往上头一盖!呼——那烟,保管滚滚的,又浓又足!”
他夸张地用手比划着名浓烟升腾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彷佛在问——是这样的么?
但看赵大力在调整挂着的肉的间隙,还一边指指点点道:
“肉条挂上去,铺上去都行,但这样挤在一起,不行,得讲究!
得让每块肉都裹在烟里头,跟穿件烟熏大衣似的!
可不能挤成一坨,得留点缝儿,透透气儿,让烟能钻来钻去,这叫‘通风间隙’,明白没?
不然熏不透!”
看着这家伙说的一套一套的,孙小雨忍不住问:
“你咋知道?”
这么一问,赵大力更来劲儿了,嘿嘿道:
“当年去农庄玩农家乐,人家主人家在熏肉,说是教我们怎么熏肉,结果,哎,当我们学生是白嫖的劳动力……
但是,我也没想到,今个居然用上啦!
我可真是多才多艺。”
徐来正好送肉块过来,笑道:
赵大力哈哈笑了两声,“老师,你们还抓了野鸡?”
林薇撇了撇嘴:
“没有!”
“那还奖励我鸡腿?”赵大力十分疑惑。
“所以,没有?”孙小雨试探的回答了一下。
徐来哈哈大笑:
“这么多鹿肉都吃不完,还想鸡腿,净做美梦呢!”
众人明白,徐老师在跟大家开小玩笑。
赵大力也不以为意,继续指点江山:
“烧火这活儿可不轻松!得专人看着!慧姐,小雨,咱可能得轮班,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模仿着专注看守的样子:
“小火堆,只能冒烟,绝对不能让它烧旺了!
要是‘呼’一下着了明火,把咱的宝贝肉烤糊了、烤焦了,那可就白瞎了!
还得时不时给肉翻个身,这边熏熏,那边熏熏,保证每一寸都金黄喷香,均匀得劲!”
他最后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总结道:“这才叫正经熏肉!跟以前烤着玩那是两码事!”
他是一个体育生,什么时候可以在大家面前卖弄知识了,是吧?所以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渊博”知识的自信,和卖弄成功的满足感。
李慧笑道:
“让小雨陪你吧,姐得去熬油!
秋天的鹿可肥了。
板油(厚脂肪层)、花油、网油(肌肉间和内脏周围脂肪),都是好东西!”
王铁带来的不锈钢大脸盆成为最大熬油锅。
李慧拿水果刀将大块脂肪切成小块或小丁,就这把刀能用了,其他的都在割肉。
为了熬油,还专门拿石头垒了个灶台。
火候至关重要,火太小,熬的慢,火太大,则油渣焦糊,影响油品风味。
看着脂肪块逐渐缩小、变黄,清澈的液态鹿油析出,最终留下金黄酥脆的油渣。
李慧满脸欣喜。
熄了火,等待油自然凝固。
她的车上有几个储纳箱,放凝固的冷油或许可以,滚烫的热油,就算了。
本来今天大家要做的事,都没做,就忙着收拾猎物了。
夕阳西沉时,分解工作基本完成。
徐来站直身体,锤了锤酸痛的腰,越发的怀念“肢解卡”了。
处理猎物真不是人干的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