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脑海有巨鹰的脱机地图,徐来他们的车辆在原野曲折前进。
大巴车上没人叽叽歪歪,车子动起来之后,加之太阳又出来了,车厢里热的甚至要开窗通风!
如果不是这要命的危险,在草原和山林间游走,倒是别有风味。
但大家挨饿、受冻一晚上,这会是人人昏昏酣睡。
对于失去老伴的另一位老人,王铁“安慰”的十分简单:
“要么自己去陪伴,要么跟着大家一起走。没人有义务去送命……”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当车队艰难翻过一道长满低矮荆棘的缓坡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前方出现了一片不小的水洼!
水质清澈不说,更令人惊喜的是,水洼边正聚集着几只体型明显比记忆中壮硕许多的鹿形动物在低头饮水,几只色彩斑烂的大鸟在浅水处啄食,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水!有水了!”
大巴车上有人忍不住惊喜地喊出声,一夜的恐惧和疲惫似乎都被眼前的生机冲淡了不少。
“还有猎物!好多猎物!”
卷发女的儿子扒在车窗上,兴奋地指着那些鹿。
但看到三个庞然大物过来,不管是食草动物还是潜伏的食肉动物,一律四散而逃,异常狼狈。
“停车!王师傅,快停车!”大巴车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饱受缺水折磨的人们眼中充满了渴望。
王铁压根没理会大家的声音,直到他看到徐老师的车,停下来,他才停车熄火。
徐来落车,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水洼及四周。
水洼不小,是典型的雨水和地表径流汇集地,周围地势相对低洼,植被茂密。
在他脑海的地图感知里,这并非他标注的那条溪流位置,只是途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点。
“大家落车,咱们也活动活动,顺便补充点水,简单休息一下。”
徐来沉声下令,声音清淅地穿透旷野。
“我和李女士警戒!”
徐来团队动作迅速。
赵大力和孙小雨立刻取出所有空水瓶奔向水边,李慧则坐在驾驶座,保持警剔,如果有猛兽突袭,gls也不是不能跟大家伙顶一顶。
徐来手持反曲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水洼对面那片深邃的森林和高高的草丛。
林薇和老师的步调保持一致,两张弓,攻击力会更猛一些。
如果有猎物敢冲过来,他们也不介意猎杀一下。
大巴车上的人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涌下来,争先恐后地冲向水边。
有人直接用手捧水狂饮,有人迫不及待地洗脸,甚至有人把水胡乱泼在脸上身上。
“太好了!这地方多好啊!”
有人抹了把脸,对着王铁和其他人大声说,
“咱们还是对的,跟着王师傅一起,准没错。
有水,有猎物,边上林子还能砍柴!离车队也不远,也就一天的路程!”
众人纷纷附和,狠夸王铁,但绝口不提徐来师生。
他们甚至开始探索合适的安营扎寨的地方。
不然晚上车上是真冷,遭罪。
正当几个中青年兴致勃勃的勘察周边地形,徐来的两辆车,居然又动了!
大巴车的人立马炸毛了。
“这么好的地,还往哪儿走啊?”这话立刻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共鸣。
因为徐来的两辆车都动了,显然不是一辆车出去探路。
“就在这儿扎营不是蛮好的么?”有人附和。
“是啊,徐老师他们要去哪是他们的事,我们犯不着跟着瞎跑遭罪了!”
尤其是那些疲惫不堪、对昨夜袭击充满恐惧的老人和拖家带口的人。
“是啊王师傅,这地方看着真不错,比昨晚那鬼地方强多了!”
“就是,有吃有喝,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再走下去,油都要跑没了!到时候想停下来都难!”
“万一前面啥都没有呢?”
意见开始在大巴队伍中分裂。
有人觉得找到了理想营地,不愿再冒险前进;有人则尤豫不决,既害怕前方的未知,又隐隐觉得徐来团队的选择更有依据。
王铁皱紧了眉头,他看向徐来的两辆车就这么毫无迟疑的上路。
“王师傅,”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中年男人凑到王铁身边,低声道,“这地方确实有吸引力。但你看徐老师他们,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水一补充完就要走。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我觉得……还是跟着他们保险。”
王铁当然赞同。
看着徐来团队高效、有序的动作,再看看自己这边乱糟糟、沉浸在短暂喜悦中的人群,心中天平已经有了倾斜。
他清楚,留在这里看似安逸,实则危机四伏——这里是动物饮水点,必然也是掠食者的猎场!
昨夜的血腥还历历在目。
徐来他们拥有更强的武力、更清淅的判断,以及……他隐约瞄到的一丝神秘。
这就是他自己为什么是坚定的从徐派的原因。
大巴车视线高,看得远啊!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人群前,声音洪亮地压下议论:
“都听我说!水补充够了就赶紧上车!我们继续跟着徐老师走!”
“凭什么啊王师傅!”卷发女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收了姓徐的好处了?这么急着给他当跟屁虫?要走你自己走!我们就要留在这儿!”
“对!我们不走!”她儿子也跟着嚷嚷。
“要走你走!我们就在这儿安家!”几个被说动的人也大声附和。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王铁脸色铁青,他环视着这些意见相左的面孔,又看了一眼已经开远的徐来团队,心一横,做出了决定:
“行!想留下的,我不拦着!你们的行李都可以拿走!
但丑话说在前头,昨夜的事你们都忘了?
这里是野兽喝水的地方!
到了晚上,谁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
你们自己掂量!
大巴车是我的,愿意跟我走的,立刻上车!
我只等五分钟!
五分钟后,我王铁一脚油门下去,绝不回头!”
他的话象一盆冷水,浇熄了一些人盲目的热情。
想到昨夜那恐怖的野兽和老人的惨状,再看看不远处幽深的树林,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恐惧和尤豫。
“巨婴”还想说什么,被母亲卷发女扯了一下。
那“巨婴”很明智的缩了缩脖子,立马跟着自家母亲上了车,乖巧的很。
最终,在生存压力和昨夜恐惧的支配下,即便再心不甘情不愿,大家也都选择了跟随。
他们很清楚,离群索居,在这诡异的荒野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没有一分钟,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坐在了位置上。
王铁毫不尤豫地关上了大巴车门。沉重的引擎声再次响起。
徐来通过h6的后视镜,看到大巴车笨拙的身影,大巴还是跟了上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半天,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