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荆州,花索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剑眉微蹙:“他现在身居高位,我怕……”
“无论如何,关将军都是你的生父啊!”
扈三娘抓起花索的手臂:“他老人家还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年事已高,万一……岂不是遗憾终身?”
花索双目微眯,片刻之后说道:“我……我在这里与你们一起,等候汉军到来。”
“大丈夫就该横刀立马,为国效力,混迹绿林终究只是小道。”
扈三娘却神色坚定,劝道:“如今曹魏篡汉,国家正是用人之时,关将军发下绿林贴,不也是在招募豪杰吗?”
“娘子之言有理!”关索眼眸中精光闪烁,点头道:“明日上山拜别师傅,我们便去荆州。”
原来这花索正是关羽之子,当年兄弟三人在徐州失散,关羽保住了两位嫂子,自己的妻子却失散无暇寻找。
母亲胡氏后来打听到刘备在河北,先来投奔,刚过黄河发现怀有身孕,加之官渡大战周边大乱,昏倒在路旁,被路过的道士花岳救到河内,留在好友索家,半年后诞下一子,取名花索。
胡氏难产而亡,花索在索家长大,十五岁时索家还未有子嗣,便与索家女索梅成亲,并告知其身世,等成婚后便往荆州寻父。
却没想到成亲之日被杨小虎劫掠,索梅自杀,当时花索正随师傅在庄外祭拜母亲,赶到之时为时已晚。
花索当时就要报仇,但杨小虎人多势众,花岳将他带上王屋山,传授韬略武艺,准备报仇。
扈三娘是花岳重新为花索定的亲,两人虽然拜堂,但大仇未报,花索不肯完婚。
年前花岳与弟子华云等人定计,先让华云以叛徒身份混入黑虎寨,伺机报仇。
却没想到杨小虎为人谨慎,山寨守卫森严,信任的亲兵不离左右,华云动手或许有机会,但要让花索要想亲自杀敌却难如登天。
师徒三人商议一番,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由华云获得杨小虎信任,花索则带上两位好友,先剿灭周边小股山贼,一来可以锻炼身手,二来收降山贼壮大势力。
等到实力壮大后,便让华云带杨小虎下山抢粮,恰好遇到被休的扈三娘,将其抢上山,趁着大婚之日灌醉杨小虎和众山贼,又策反后堂喽啰,在其随从饭菜中下了迷药。
最后花索以三十多人杀进黑虎寨,亲自对战杨小虎,手刃仇敌为索家报仇!
月上中天,黑虎寨后山的悬崖之上,华云换了一身道袍,焚香诵经,超度索家亡灵。
“小梅,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杨小虎头颅放在桌案上,花索声音哽咽:“今日便用这狗贼的狗头,祭你在天之灵!”
华云诵经完毕,三人回到大堂,大家还忙着审讯山贼,将平日作恶多端的全部斩杀,其余想留的留下,不想留的驱赶下山。
“师弟如今大仇得报,也该恢复关姓了!”
华云问道:“师傅云游不知去了何处,你可想好了名字?”
“还未见到他……暂时还以原名称呼吧!”
花索眉宇间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索家之恩不能忘,纵然认祖归宗,也还叫关索!”
“真不愧是关云长之子!”华云竖起大拇指,慨然道:“师弟既然决定要去荆州,我只好守在王屋,帮师傅看家,也帮师弟招募豪杰,响应关将军。待汉军还复洛阳之日,便是我们太行豪杰建功之时。”
花索起身郑重抱拳道:“多谢师兄相助!”
华云笑道:“我仰慕关将军桃园结义之情已久,你我虽是师兄弟,但意气相投,自当肝胆相照,与兄弟无二。”
花索大受感动,抓住华云手臂:“我定助家父杀入中原,还复洛阳,你我一同建功,收复河北,匡扶汉室!”
翌日天明,华云重新部署山寨防御,加上关索之前收复的几位头领,足以让黑虎寨成为王屋山第一大寨。
众人正为关索饯行,忽然喽啰来报,山下来了数人要见杨小虎,声称是故人之后。
“莫不是来报仇的?”华云微微蹙眉,这消息未免传得太快了吧?
“带进来!”关索却神色淡漠,正好将其一网打尽。
很快来人便被带进大堂,见此人衣着华贵,神色之间有几分自得,扫视众人,看了看关索,目光停在华云身上:“小虎?”
华云不动声色:“既是故人之后,难道还不相识吗?”
“诸位兄弟,在下张方,家父张燕!”
来的正是准备找人刺杀刘禅的张方,杨小虎现在是王屋山有名的豪杰,打听黑虎寨并不是难事,但从进山门就觉得不对劲。
见这几人神情古怪,只好自报家门,拱手道:“请问哪位是杨小虎?”
“原来是张飞燕之后。”关索眉梢一挑,轻笑道:“可惜你晚来一步,杨小虎已被某所杀。”
“你说什么?”张方大惊,连退数步,大喝道:“尔等是何人?”
“嘿嘿,杨小虎乃是杨凤之后,你是故人之子,莫不是来报仇的?”
关索起身走下大堂,打量着张方:“我听闻张燕早已投靠朝廷,没想到你们还有往来,果真贼心不死。”
草率了!
张方闻言心下一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来之前温县县令建议先送拜帖再上山,但为了在县令面前装逼,打听到消息就直接上山了。
自认为凭张燕的名号,再加上是来送钱的,正好借机收复杨小虎,哪想到山寨竟然易主了。
“误会,哈哈……误会!”张方打个哈哈,忙解释道:“我与杨小虎之前并无往来,否则如何进门不认得他?”
关索见他说的有理,问道:“既如此,阁下上山所为何事?”
张方仔细打量关索,见此人身形虽然清瘦,但孔武有力,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桀骜凶狠之色,轻咳一声道:“冒昧问一下,杨小虎可是阁下所杀?”
“不错!”关索抱着胳膊,斜睨着张方:“你想报仇?”
“不不不,在下此来,是有一桩大买卖送上。”
张方知道山寨之间黑吃黑是常有之事,并不以为意,笑道:“阁下既然杀了杨小虎,说明武艺在他身上,此事便更有把握,不知阁下可有兴趣?”
“哦?”关索微微挑眉:“何事?”
“好事,一百万的大买卖!”
张方目视左右,神秘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