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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关封的意外!秦兄,那神探刘树义都比不过你啊!

“什么!?”

听到刘树义的话,关封眉头不由皱起,他说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秦县尉怎么还会觉得曹睿是真的武邑县县尉?”

他不理解:“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陆阳元等人也都面带疑惑,虽然关封的身份存疑,他们对关封都怀有极大的警剔之心,但关封刚刚的推断,确实和他们自身的情况一模一样,怎么想都找不到问题。

刘树义自然知晓众人的不解,他向关封道:“关县尉说的十分清楚,也符合逻辑,从这一点来看,曹睿等人确实心里有鬼,身份存疑。”

“可是,我们查案,不能仅从推断和逻辑出发,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和证据。”

关封眉头紧锁:“不知秦县尉所说的实际情况与证据——是什么?”

刘树义道:“关县尉刚刚说,此地非武邑县管辖范围,所以曹睿伪装武邑县县尉,可以避免被人识破——”

“这有什么问题吗?”关封身后的男子询问。

“有!”

刘树义斩钉截铁,道:“虽然此地非是武邑县管辖范围,但武邑县身为冀州管辖的县城,距离此地并不远——普通百姓可能不知道武邑县县尉长什么样,可此地所属县城,即枣强县衙的人,一定知道武邑县的县尉是谁。”

“曹睿等人来到客栈之前,以及来到客栈之后,是无法预料今夜客栈内,是否会有枣强县衙的人入住——而他们来客栈时,就身着官袍,大张旗鼓,毫不遮掩,一旦枣强县县衙的人来到客栈,绝对会注意到他们,如果他们是假的,那第一时间就会暴露!”

“还真是——”陆阳元露出恍然,关封刚刚的说法,确实没什么问题,但与他们的实际情况,还是有一些区别。

他们怕暴露,那都是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身份,若非遇到意外,根本不会主动表露身份。

可曹睿他们完全相反,如果他们真的心虚,岂会如此高调?

“还有——”

刘树义继续道:“曹睿他们如果真的是伪装的,那他们为何非要选择冀州境内的官府身份呢?”

“但凡他们选一个冀州之外的官府身份,哪怕遇到枣强县衙的人,也未必会有人知晓,未必会暴露——”

“可他们就是选择了一个距离此地不远的武邑县县尉的身份,还谁也不怕的大张旗鼓而来——这怎么看——”

刘树义双眼凝视着关封:“他们可都不象是心里有鬼啊!”

关封神色闪铄,脸上不断闪过沉思之色,片刻后,他点着头:“秦县尉这样一说——

仔细一想,我刚刚的推断,确实有些问题。”

“不过秦县尉刚才说,要考虑实际情况与证据,实际情况有了,不知证据?”

刘树义笑了笑,道:“证据就是它。”

说着,他举起了关封刚刚递给自己的过所。

“过所?”关封不解:“这过所不正好证明曹睿在名字上作伪?”

刘树义道:“曹睿是否是名字上有问题,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过所有问题。”

“关县尉请看——”

刘树义将过所伸到关封眼前,道:“这过所有两处地方,存在一些问题。”

“第一处,是名字的字迹。”

“字迹?”陆阳元等人闻言,都下意识伸长脖子,去看过所上那“付明”二字。

“付明这两个字,与其他字的字迹,好象不太一样。”陆阳元的文化水平,只有识字的程度,所以他也不敢太确定字迹是否真的不同。

长孙冲才学横溢,当场给出了结论:“确实不同,这两个字的撇”,有一个习惯向左上扬的弧度,可其他的字却没有。”

关封有些诧异看向长孙冲:“一眼就看出了字迹上的细微区别,不知这位同僚是?”

刘树义笑道:“他不是同僚——我的考生身份是假的,他们的考生身份是真的,正是因为他们是考生,我才决定假扮科举考生,混在他们之中。”

“原来是这样。”关封恍然。

刘树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说道:“第二个问题,也在名字这一栏上,不过不是文本的问题,而是纸张的问题。”

“纸张?”关封一怔。

其他人也都有些茫然的看向过所。

刘树义道:“这个问题不明显,需要仔细去检查,诸位可以仔细看看。”

说着,他将过所交给了长孙冲等人。

长孙冲接过过所,先是疑惑不解,可突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眸一眯,道:“原来是这样——”

只见他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名字下面的纸张,嘴角勾起:“触感凹凸,不平整,若我判断没错的话——”

“这纸——被人割开过!”

“什么?割开过?什么意思?”陆阳元和程处默两个武夫完全没明白。

长孙冲没有废话,指尖突然用力一抠,竟是直接把名字那一栏下面的纸片给抠了出来,付明”二字,正完整的在这纸片之上。

同时,纸片的下面,一个凹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挖开过的痕迹,映入众人眼帘。

并且在那凹陷之处,还有米粒被碾碎的糊糊,残留在上面。

“这——”陆阳元直接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虽然他不喜欢读书,却也知道,正常纸张抠开,不该是这个样子。

刘树义的声音这时平静响起:“过所所用的纸张乃是特制,厚度较寻常纸张要厚,因而只要小心用刀具割开上面一层薄薄的纸层,也不会让其损坏。”

“之后,只需用一粒熟透的米,将其撑成糊,小心涂抹在上面,再将一片同样大小的纸片放回原处,便可将其复原。”

“只要不仔细去看,不用手去触摸,就很难发现这里的纸被人做过手脚。”

“而且这是写名字的地方,上面还要写上名字,这样的话,正常人的注意力,也都会集中在名字上,根本不会去想,名字下面的纸是否会存在问题。”

“如此一来——”

刘树义笑着看向关封,道:“一封被剔除原本名字,精心伪造的虚假过所,也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关封听着刘树义条理清淅的分析,眼皮止不住的跳动。

他看着那件被自己一眼认出有问题的过所,看着名字一栏里那凹陷的小坑,只觉得脸烫的慌。

“真是无地自容啊——”

关封自嘲摇头:“如秦县尉所说,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付明”二字上,只认为是曹睿伪造了名字,在欺骗我们,压根就没想过,这名字竟是被人后来粘贴去的。”

“若不是秦县尉目光如炬,一眼识破凶手诡计,我定会被凶手骗的很惨,说不得调查方向会偏到哪里去。”

关封身后的手下,也满是惊讶的看着刘树义,似乎没想到随便遇到的一个县尉,竟有这般明察秋毫的本事。

刘树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运气好。”

“我有一个习惯,在思考事情时,手指会下意识摩挲着手上的东西——所以刚才我下意识摩挲着过所,恰巧摸到了名字那里,这才发觉了纸张的问题。”

关封感慨道:“运气有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我们查案,很多时候不就是赌贼人是否留有破绽,赌的不就是运气吗?”

刘树义笑了笑,没赞同也没反对。

他继续道:“现在我们能确定,这件过所原本的名字被人除去了,而新的名字,又与过所上的其他字迹不同——所以很明显,付明”这个名字,是他人故意写在这里,为的就是让我们认为曹睿在欺骗我们,从而让我们怀疑曹睿的县尉身份。”

有了刘树义之前的分析,此刻再也无人对刘树义的话有所质疑。

便是关封二人,也都连连点头。

“这凶手当真是狡诈,没想到会在最明显的名字上,做这么多文章。”关封身后的手下冷声道。

关封看着包袱里的那些纸包,道:“如此说来,这些迷药毒药,也是凶手用来欺骗我们的手段。”

迷药毒药吗?

刘树义回想起曹睿等人见自己时的画面,他们明显藏有秘密——这迷药毒药,还真可能就是他们的。

不过此刻说这些暂时没什么意义,他也懒得废话。

“凶手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让我们认为曹睿等人不是衙门中人呢?这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陆阳元虽然明白了凶手的手段,却反而因此更为不解了。

死者的身份是否是官差,对他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他完全想不通凶手这样做的自的何在。

“这是个好问题。”

刘树义道:“凶手能以如此诡异之法杀人,绝对是心思缜密,善于筹谋之人,所以他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毫无缘由。”

“既然他想尽办法要掩盖曹睿的县尉身份,那就代表,当我们知道曹睿的真正身份时,会因此了解或者确认些什么事——从而可能会影响凶手的某些计划,或者因此缩小甚至猜出凶手的身份。”

陆阳元忙道:“眼下的情况会是哪种?”

刘树义摇头:“线索太少,还无法确定——”

说着,他看向关封:“关县尉觉得呢?”

关封苦笑道:“我差点被凶手耍的团团转,哪里能知晓凶手的意图?”

刘树义微微点头,转身重新看向眼前血腥的房间。

曹睿因是身份公开的唯一县尉,因而客栈给他的房间,属于客栈里最好的房间。

房间面积不小,一个屏风将房间简易的分成住宿区与会客区两个局域。

不过此时绘有山水画的屏风已经倒在一旁,上面沾着猩红血迹。

原本曹睿等人问询自己时的桌凳,也都翻倒在地。

房梁上、墙壁上还残留着爆炸后断裂的染血红绳,地面上则是血肉与断臂残肢——这般恐怖与血腥的现场,哪怕是两世为人经历过诸多案子的刘树义,也是第一次见。

“唐朝时的黑火药威力不如后世的火药,却能把曹睿直接炸成这个样子——看来火药是直接绑在了曹睿的身上。”

刘树义一边观察现场,一边沉思:“凶手是怎样点燃的引线呢?”

房内的情况站在门口便可一目了然,自己能够确定,当时房内一定没有其他人隐藏。

既然凶手没有藏在房内,又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准确将引线点燃?

“这是?”

忽然,刘树义不知看到了什么,眉毛一挑。

他直接向前方走了两步,而后蹲了下来。

看到刘树义这奇怪的一幕,了解刘树义的陆阳元顿时心中一动,他忙走了过去,道:“秦县尉,你发现什么了吗?”

众人闻言,都连忙向刘树义看去。

关封与其下属见状,也来到了刘树义身旁。

关封道:“有发现?”

“关县尉请看——”

刘树义从地上捡起了一物,向关封举去。

“香?”

只见刘树义手中,正是半截染血的香。

“这里怎么会有香?”关封说道:“难道凶手杀完人后,还点根香祭奠一下曹睿?”

刘树义摇头:“凶手以如此残忍的方法杀人,让我们给曹睿收尸都做不到,岂会祭奠他?”

“那是?”陆阳元询问道。

刘树义看着手中有一头发黑,明显烧过的香,道:“不出意外,这就是导致曹睿死在我们面前的起因。”

“你是说——”长孙冲神色微闪,道:“凶手是用这根香,点燃的火药?”

关封有些意外的看向刘树义:“秦县尉也判断出,曹睿的死,是被炼丹师不小心弄出来的火药给造成的?”

此刻火药在大唐,还处于萌芽阶段,有人知晓它的存在,但更多的人,仍对其一无所知,只将其当成导致炼丹师倒楣的原因之一。

没想到眼前的关封,不仅知晓火药的存在,还对其明显十分了解,一看曹睿的死亡方式,就猜出了凶手的手法。

刘树义道:“以前遇到过一起炼丹师不小心把自己炸残废的案子,所以对火药有所接触。”

“巧了!”

关封说道:“我也是因为遇到过炼丹师的案子,才知晓的火药,不过我遇到的那个炼丹师更倒楣,他不仅残了,也死了。”

刘树义听着关封的“俺也一样”,眸光微闪,不知关封是真的遇到过类似的案子,还是单纯模仿自己的缘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点头道:“那确实很倒楣,毕竟若非专门调配比例,想威力大的能炸死人,也不容易。”

说着,他重新看向手中的半截香,道:“火药爆炸需要引线将其引燃,可是案发时我在门口看过,房内没有其他人,外面也人多眼杂,凶手没法隔空引燃—所以,他定然借助了某样东西,来确保火药能够及时引燃。”

关封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所借之物,就是这根香?”

刘树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向上方的房梁看去,同时道:“陆大,你借助凳子,看一看房梁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痕迹。”

陆阳元在被白惊鸿害死的几个兄弟中,排行老大,所以刘树义便让陆阳元化名陆大,名字简单,不容易叫错,陆阳元也能熟记自己的新名字。

“是!”

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搬来凳子,踩了上去。

因陆阳元体格魁悟,身高马大,故此踩着凳子,脚尖一踮,眼睛便能看到横梁上的情况。

特借助灯笼,仔细照了照,继而意外道:“这横梁上,还真有痕迹。”

“什么痕迹?”程处默连忙询问。

陆阳元道:“横梁上都是灰尘,但灰尘上有细长条的痕迹,好象之前有什么细长的东西划过,或者放在过上面——

“而且这细长条痕迹的周围,还都有些发黑。”

细长条痕迹?

发黑?

程处默正琢磨时,长孙冲目光一闪,直接道:“细长条的痕迹是引线造成的,引线藏在上面,因而在灰尘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同时引线燃烧,会将周围的东西弄黑——”

关封摸着下巴:“还真是!”

他不由看向刘树义:“秦县尉,绝了啊!你这份查案的本事,估计便是长安那位传说中的神探刘树义,都未必能比得过。”

忽然从关封嘴里听到刘树义的名字,程处默等人下意识心里一紧,以为关封怀疑起刘树义的身份来。

可刘树义却神色如常,只是摇头笑道:“关县尉就别给我脸上再贴金了,我的情况我知道,我能猜出横梁上藏过引线,完全是这房间里,就没多少地方是我们看不到的——哪怕没有查案经验的人,估计一点点找,也能找到。”

“而那传说中的刘树义,据说所查之案,皆是悬案大案,很多思路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我和他可没办法比。”

见刘树义这样自夸,长孙冲差点没乐出声。

也不知刘郎中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称赞他自己,会不会感到脸红。

关封闻言,却是道:“传言能有几个字能信?或许那刘树义来到这里,还不如你呢!

反正我觉得你是真厉害,我以为自己身为县尉,查案本事已经不弱,与你一比,方知人外有人。”

刘树义能自夸,你也不遑多让啊———程处默心里不由腹诽。

刘树义哈哈一笑,道:“不说这些了,继续说案子吧。”

说着,他抬起头向陆阳元继续道:“除了这些外,你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香灰之类的东西。

“香灰?”

陆阳元用灯笼在上面一寸寸照过,忽然——

“有!”

陆阳元双眼一亮:“真的有香灰,不过香灰很少,只有些许,若不是秦县尉提醒,我或许都会错过。”

“果然!”

刘树义看向关封等人:“看来我的推断没有错,凶手应是将香提前点燃,搭在了引在线,因香会自动燃烧变短,故此只要香燃烧到引线的位置,就可直接将引线点燃。”

“因凶手怕我们发现曹睿的情况后,会去解救曹睿——所以他不会给引线燃烧留太多的时间,因而香在横梁上燃烧的时间应该也很短,很快就点燃了引线。”

“正因此,横梁上的香灰不会多,再有爆炸引起的震动和冲击,使得一些香灰也会被震落——这才使得横梁上的香灰几乎要掉光。”

“但人力终究有限,他筹谋再深,也敌不过现实的变化。”

刘树义笑了笑,向关封道:“看来我今天运气真的非常好,如此少的香灰,还是留下了些许,证实了我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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