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叙和时诵一前一后走进藤伊为他们安排的吊脚楼里。
一进去,时诵那双挑剔的眼睛立刻开始上下扫描,嘴里也不闲着:
“啧,这什么破地方,窗户开这么小,阳光都照不进来,阴沉沉的。”
“看看这桌子,老得都快长蘑菇了吧?也不知道换一换。”
“连个象样家具都没有?这是要让人回归原始社会?”
他几乎把能挑刺的地方都挑了一遍,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沉青叙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房间,没理会时诵的抱怨。
他径直走过去,背起自己和姜纾的背包,然后牵着姜纾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时诵正吐槽得起劲,见状一愣,扬声问道:“喂!你干嘛去?”
沉青叙脚步不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吐出三个字:
“回家住。”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看着沉青叙毫不尤豫离开的背影,阿星眨了眨眼,用手肘碰了碰还在愣神的时诵,带着点天真的期待问道:“时诵,这里不是也算你的老家吗?你应该在这里有房子吧?要不……你带我们去你家住呗?肯定比这里强!”
他想着,时诵再怎么着,也该有个自己的窝。
虽然有时间没住了,但是收拾收拾应该也比这里好一点。
时诵被问得噎了一下,随即毫不留情地打破了阿星的幻想。
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家?呵,我家那破屋子,情况还不如这里呢!四面漏风,屋顶漏雨,里面除了几张破草席啥也没有!你要是想体验荒野求生,我不拦着你,就在那个方向”
他随手胡乱指了个方向,“往那儿走,走到最破最烂的那间就是!”
阿星被他这番描述惊得缩了缩脖子,晃了晃脑袋。
用一种带着同情又忍不住吐槽的语气说道:“时诵……不是我说你,你这混得……怎么在哪儿都混不好啊?在外头是无业游民,回老家连个象样的窝都没有……”
说完,他认命地抱起自己的行李,噔噔噔就往楼上跑,打算赶紧去挑个相对好点的房间收拾一下,准备在这里将就住下。
被精准戳到痛处的时诵瞬间炸毛,立刻追了上去,一边上楼一边理论,脚步声在木制楼梯上咚咚作响。
“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混得不好?!我这叫做追求心灵自由的独特生活方式,懂不懂?!这叫回归自然!原始生态!你那种被现代生活框住的思想境界太低了!”
楼上载来两人斗嘴的声音。
周思然默默地拎起自己的背包,也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这虽然简朴但明显被认真打扫过的房间,他很满意,这次的待遇比起上次,已经是很好了。
至少不用被关着了。
至于藤伊那个突如其来的晚餐邀约……他垂下眼帘,将其抛之脑后。
他不想去,也不愿去。
他只想尽快完成与沉青叙的约定,然后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沉青叙牵着姜纾的手,带她来到两人曾住过的吊脚楼。
还没等他开口,姜纾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鸟先一步跑了进去。
这个吊脚楼里,有太多回忆了,好的,坏的,不过这里也是他们短暂的家啊!
姜纾推开沉青叙的房间,拉开柜门,却不禁轻呼一声。
柜子里,她那些衣物与沉青叙的衣服交错挂着,可如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霉斑。
“都发霉了……”她惋惜地叹了口气。
其实姜纾心疼的是,沉青叙送自己那些衣服。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预计,但是看着这些被毁了的衣物,还是觉着可惜。
沉青叙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轻靠在她肩头,嗓音低沉温柔:“没关系,以后我给你再补上。”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姜纾心头一暖,那点遗撼顿时消散了。
是啊,我们还有以后。
接着,沉青叙细密的吻如春雨般落在她的颈间,一个轻微的刺痛让她下意识伸手去摸。
他竟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吻痕。
沉青叙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按紧了几分,姜纾清淅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瞬间警铃大作。
她慌忙挣脱他的怀抱想要逃走,可刚迈出两步,就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拦腰抱了回来。
沉青叙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铺上,随即覆身而上。
他单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流连。
“纾纾,”他靠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起红晕的脸颊上,“我们好久没亲昵了。”
他眼中翻涌的欲望让她心慌,那目光直白而炽热。
“我有些忍不住了。”他低声呢喃,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求你了,给我好不好?”
姜纾急忙摇头:“不行,那位老中医说过……”
“可是,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他轻叹,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你再不给我,我也要去看老中医了。欲求不满,也是一种病啊。”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不容拒绝。
他紧紧压着她的背,迫使她贴近自己。姜纾徒劳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最终软下声音:“那就一次,说好了就一次。”
唇齿间,沉青叙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姜纾也不知道,他是同意了还是糊弄她的。
混沌的思绪中,她迷迷糊糊地想,或许憋得太久,确实对身体不好。
偶尔放纵一次,也是可以的,毕竟中医也讲究阴阳结合的。
绝对不是她自己馋了。
滚烫的吻从唇瓣蔓延至脖颈,继续向下。
姜纾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只觉得浑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在流失。
忽然,沉青叙低笑一声,嗓音沙哑性感:“纾纾,你也动情了。”
姜纾羞得把脸埋进被子里,耳根通红。
沉青叙将姜纾抱了起来,这个姿势让沉青叙能将她动情的模样尽收眼底,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美眸湿润迷离,每一处都在诉说着她为他而起的变化。
沉青叙脑内的妄念仍在嘶吼,她是他的。
他的私有物,自然由他弄哭。她的泪与情,都该由他独享。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青叙仍不知餮足,直至身下人晕开一片诱人的绯红。
他落下细密的吻,姜纾在他怀中轻颤,像离水的鱼,只能由他抚着脊背,勉强续命。
她气不过,低头咬上他的手臂,用尽剩下的力气。
沉青叙低笑,眼底燃着暗火,嗓音沙哑:“纾纾,是想给我留个印记?”
姜纾顿时松口。
……这男人,给他咬爽了。
她抬眼瞪他,本想凶狠,眸中却漾着未干的水光,倒象撒娇。
沉青叙眼神一暗,欲念重新翻涌:“再来一次,好不好?”
姜纾还来不及拒绝,便又一次被他拖入沉沦的旋涡。
最后她恍惚地想:饿久了的男人果真碰不得,否则散架的,终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