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大师从马车下来,虞正清就急了,朝着虞知宁使眼色:“阿宁,你不能仗着你母亲的救命恩情,就处处为难大师纵容你的脾气,简直胡闹!”
虞知宁看向了虞正清,眸光闪铄凌厉:“二叔,一个外人刚才口口声声说我父亲羞辱了她,你瞧瞧她身子底下的血迹,若不趁此时弄个清楚,日后父亲的名声可就毁了。”
随后她也毫不客气地反问:“总不能因为二叔因浮光锦的事受牵连被罚革职查办,父亲为人正直没有替你求情,你就心怀不安处处阻拦吧?”
“虞知宁!”虞正清冷了脸,恨不得撕了这张嘴。
“二叔,父亲到底在哪里。这场邀约,可是你派人亲自去请父亲的,要给父亲当面赔罪,如今人呢?”虞知宁接连质问,让虞正清有些招架不住。
再加之四周传来了异样的目光,使得虞正清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喝醉了酒,不知大哥在哪。”
虞知宁上下打量虞正清,这混帐老奸巨猾,若换成旁人说不定就要扯出靖王来。
他却回答得滴水不漏。
她暂时并未和虞正清纠缠不清,一个眼神,云清和云墨一左一右的按住了妇人,硬生生将手腕抬上去。
“不,不……”妇人还要挣扎,却被云墨按住了哑穴。
虞正清还要再阻拦却被虞知宁挡住了。
很快北冥大师轻轻一摸脉象,便说:“这妇人在一个时辰前喝了堕胎药,如今发作了。”
一句话让虞正清脸色越发难看。
“郡主,国公爷在牡丹阁。”冬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虞知宁身边。
于是虞知宁二话不说赶往牡丹阁,却被靖王的人拦住了。
不一会靖王走了出来:“长宁郡主,你父亲在起火时就已经离开了,并不在牡丹阁。”
虞知宁四目和靖王相对,先是屈膝行礼。
靖王抬起示意起身。
“靖王说父亲不在此处?”虞知宁指了指里面。
靖王点头。
“那这位妇人为何慌慌张张地从二楼下来,一口咬定是父亲羞辱了她?”虞知反问。
面对质问,靖王不慌不忙道:“以国公爷的武功想从这离开,一间小小屋子怎会困住他?”
“父亲光明磊落,放着正门不走为何要逃跑?”
她下巴抬起,语气不卑不亢。
靖王道:“本王原本给你父亲安置的是秋菊……”
“王爷,刚才北冥大师已经诊断过了,那位妇人是喝了堕胎药才会出现小产之兆。今日又是您宴请父亲,若父亲喝醉酒走错了地方,身边人又去哪了?而且您明知走错,为何不提醒?”
一句句犀利的质问,让靖王极不悦:“你这是在质疑本王?”
虞知宁指了指楼下为官的百姓,还有京兆尹等人:“我提出质疑,还请王爷解惑。”
说话间冬琴已经进去了。
虞知宁就挡在了靖王面前,气势丝毫不弱。
良久,靖王眼睛一眯,指着妇人:“许是来讹人的,意外撞见了你父亲去了秋菊阁,使了手段将你父亲挪去了牡丹阁,你父亲半醉半醒之间想要逃跑。”
这套说辞显然是要将罪推在了妇人头上。
毕竟,谁家好人会拿着堕胎药来西风阁?
这话虞知宁也没法反驳,为今之计就是要先找到父亲。
嘎吱。
门开了。
一身酒气的虞正南被冬琴搀扶出来,人走路都在打晃,一露脸,立马就被国公府的侍卫出现接过。
将人驮下一楼。
众目睽睽之下虞正南被从牡丹阁找出来,靖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不禁责怪裴衡办事不力。
不远处屋子里一直没露脸,顿时也有些恼,他看见虞知宁出现后,就第一时间派人去将虞正南藏起来。
结果根本没找到虞正南,只有被打开的窗户,他才料定虞正南是跑了。
但愣是没想到人竟然又从里面出来了!
靖王皱起眉。
虞知宁跟着下到了一楼,求北冥大师给虞正南看看,脉象一摸:“国公爷额这是被人下了软筋散,而非中毒,一个时辰后自然就苏醒了。”
“多谢北冥大师。”虞知宁屈膝行礼道谢。
北冥大师挥挥手:“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对于北冥大师的诊断,无人敢有质疑。
虞知宁看向了京兆尹:“大人,父亲归京手握兵权被人忌惮,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算计父亲,还请大人彻查西风阁,给我国公府个交代!”
声音拔高。
她手指着地上捂着腹部喊不出声的妇人,以及西风阁掌柜,还拿出了虞正南今日的两个随户籍证明,清楚记载了年纪,来历。
京兆尹接过:“即刻搜查这两个侍卫!”
“是!”
西风阁的掌柜根本就不敢阻拦,任由院子被翻得乱七八糟。
此时的虞正清已经不能用脸色难看来形容了,面上已有了恐惧之色。
很快那两个侍卫被搜出来,却不是大活人,而是从楼上跌落当场毙命。
“这不就是杀人灭口?”
“这虞家二房屡屡算计大房,这次也不例外。”
“胡说!我没有!”虞正清急了。
百姓中却有人哼哧:“国公爷真要背负了祸害有夫之妇的罪名,谁得利,一目了然。”
“就是,当我们是傻子呢。大房嫡长女嫁给了璟世子,二房嫡女嫁给了靖王世子,这两人可是竞争关系。”
众人对虞正清指指点点。
虞正清急了,朝着虞知宁道:“阿宁,此事真的不是二叔所为。我和你父亲是亲兄弟,怎会残害手足?”
虞知宁扬起眉:“我相信二叔不会这么做,说不定就是被逼。”
一句被逼让虞正清哑口无言。
再说下去,就是将虞正清绕进去,就差没指名道姓说靖王二字了。
“长宁郡主,今日本王也有过失,疏忽了国公爷才导致误会。”靖王面带歉意,袖下拳头却是攥得发白,当众赔罪。
一旁侍卫嘴皮子极利索地解释:“王爷不怪您,您当时还有要事处置,虞国公避嫌去了秋菊阁,又中了这妇人的道误喝了软筋散,才闹出这些事来。”
能不能摘除靖王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之后,父亲一定会对靖王警剔,退避三舍。
还有在东梁帝那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辈子裴衡想拿京大营两万兵权的梦也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