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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陪妻归宁

早朝散后,勤政殿内。

景隆帝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大理寺与刑部联名呈上的,关于安远伯府李德丰的最终处置奏折。

上面罗列着李家的最终命运,包括:

耻夺安远伯爵位,家产抄没;李德丰及其子李铭等主要案犯,判斩立决;李家十二岁以上男丁,流放三千里,徙边充军;十二岁以下男丁,没入宫中为奴;女眷则发往功臣之家或官营织造局为奴。

朱笔蘸满了殷红的墨汁,在空中略一停顿,随即落下,一个凌厉的“准”字,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浮沉。

搁下笔,景隆帝的目光转向一直静立在一旁,如同影子般的皇城司指挥使褚衡。

“褚衡,”景隆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张晗之死……当真是意外?”

褚衡躬身,头垂得更低,声音平稳无波:

“回陛下,此臣依律办案,不敢徇私。张晗之死,当真是意外。那日安排充当屠户之人,身手是比寻常司卫要好一些,做事也较为狠辣,但因性格暴烈,又爱饮酒误了差事,这才被臣……但这件事确实是臣之过失,还请陛下降罪。”

“哦?”景隆帝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你……与张家,当真不曾有过什么过节?”

褚衡抬起头,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属于孤臣的冷硬:

“陛下明鉴。臣执掌皇城司,只知忠于王事,秉公执法。与朝中诸位大人,皆无私交,亦无私怨。张家……此前更无往来。”

景隆帝盯着他看了片刻,方才挥了挥手: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谢陛下,臣告退。”

褚衡行礼,躬身退出大殿,步伐依旧沉稳。

殿内重归寂静。

景隆帝揉了揉眉心,对侍立在侧的心腹大太监钱喜道:“你怎么看?褚衡此人……”

对于这种问话,钱喜还是敢说些的,他回道:

“陛下,褚指挥使向来冷傲孤僻,与朝臣们素无往来。奴才也未曾听闻他与张家有何龃龉。或许……真如他所言,是那人狂性大发,张公子运气不佳。又或者……”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褚指挥使只是想将事情闹得更大些,便于查案,至于撞上的是张家公子还是李家公子,于他而言,并无区别。手段嘛,是激进了些,但皇城司这些年为了替陛下办事,得罪的人还少吗?朝中诸公,对他们可没什么好脸色。”

景隆帝默然。

钱喜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皇城司是他的刀,一把锋利却容易反噬,也容易招人嫉恨的刀。

褚衡做事狠辣,不讲究情面,但也正是这种不留馀地,才能替他撕开许多看似牢固的网。

只要这把刀的刀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些许过激,并非不能容忍。

他最终叹了口气,继续查看手中其馀折子,不再深究。

凤仪宫内,皇后江琼端坐上首,神色温婉。

下方,何充容正躬敬地行着大礼,声音哽咽:

“臣妾叩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大恩,臣妾没齿难忘!”

就在今日,景隆帝对李婕妤也做出了处置:

李家罪孽深重,李婕妤作为李家女,终念其育有皇子免于一死,降为御女,移居永巷北苑幽禁。其子八皇子赵允恪,交由何充容抚养。

这对何充容而言,无疑是天降之喜。

其实,她早年被人暗中下药,坏了身子,此生再无生育可能。

此事唯有皇后知晓,还帮她遮掩了过去,保住了她在宫中的位份和体面。

如今,皇后又将八皇子交到她手中,这可是极大地恩典,她今后势必要以皇后唯首是瞻。

江琼亲自起身,扶起何充容,柔声道:

“起来吧。八皇子年幼,离了生母,心中必然凄惶。你性子柔善,定会好生抚育他,视如己出。望你恪尽母职,不要姑负了本宫这一番苦心便好。”

“臣妾明白!臣妾定当竭尽全力,抚育八皇子成人,以报陛下和娘娘天恩!”

何充容眼中含泪,满是感激与决心。

在这一片腥风血雨中,江家却始终保持着平静与温馨。

江琰仍旧时常为弟弟、侄子指导功课。

而交于苏晚意打理的一些庶务,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好多地方节省了开支,好多地方又创造了更多的进帐,与之而来的府中各院的生活水平又提升不少。

主院内,周氏跟三个儿媳正说笑。

钱氏道:“五弟成婚前,我还觉得与大嫂两人挺能干的,没想到五弟妹一进府,一下子就把我和大嫂比下去了。”

苏晚意忙道:“二嫂哪里话,我刚入府,好多人都还没认全,许多事务也还不熟悉,还得仰仗母亲和两位嫂嫂多帮帮我。”

秦氏笑着接话:

“晚意可不必如此过谦。就说这个月,不论各院主子还是下人,晚膳就又多了一道菜,关键是开支并没有多出,可见你在管家这一块确实是个好手。但凡我跟你二嫂是做弟妹的,都要躲躲懒,把家里的事全交给五弟妹,只擎等着再给咱们多发点份例、每顿再多添两道菜呢。”

周氏听着两个儿媳的话,看他们面色都是真诚的赞赏,并无任何嫉妒,也是一脸笑意。

“晚意自是能干的,你俩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么多年帮着我打理这些内务,也是井井有条。咱们江家的媳妇都是顶顶好的。眼下咱们府中人越来越多,琐事也越来越多,往后你们妯娌三人更要同心协力才是。”

三人都笑着应是。

六月二十九这日,夏意正浓。

清晨,江琰陪着苏晚意在锦荷堂用了早膳。

苏晚意细心为他整理着衣冠,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

“夫君后日便要入翰林院了,妾身备了些醒神润喉的药材香囊,夫君带在身边。”

江琰握住她的手,笑道:“有劳娘子费心。”

他看着苏晚意日渐红润的脸庞,心中一片柔软。

成婚以来,二人举案齐眉,感情甚笃。

早膳后,江琰便陪着苏晚意回了娘家苏宅。

苏仲平是苏家二爷,无缘家中爵位(这里改动了一下前文,提高了点苏家身份,详情见本章节作者有话说),但凭着苏家的财力和作为忠勇侯府亲家的身份,近来也花了大力气,走了门路,捐了个光禄寺珍馐署署丞的虚职,从八品。

虽无实权,却也是个正经的官身,说出去体面不少。

堂兄苏文轩因家中生意有事,前些时日已返回杭州。

如今在京中的,只有苏晚意的父亲、继母郑氏以及庶兄苏文斌。

午宴气氛融洽,郑氏对苏晚意关怀备至,问及在江家的生活,苏晚意皆含笑答好。

苏仲平则更多与江琰谈论近来朝中动向,言语间也越发随意,不似一开始对这位女婿尚存几分刻意讨好。

傍晚时分,江琰与苏晚意乘坐马车返回忠勇侯府。

马车行至一处相对繁华的街市,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有人高喊:

“抓贼啊!快拦住他!”

只见一个身形灵活的灰衣小毛贼,手里抓着一个包裹,正从江琰的马车旁疾步窜过。

坐在外面的江石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跳下马车,一记扫堂腿挥出!

“哎哟!”那小贼猝不及防,被绊了个结结实实,重重摔在地上。

后面追赶的官差迅速赶上,将其制服。

一个看起来约莫三旬上下、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快步走来,对着江石拱手:

“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江石忙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男子又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府上何处?改日苏某定当登门拜谢。”

江石忙通过车窗,唤了一声“公子”。

这时,车帘掀起,江琰走了下来,拱手道:

“区区小事,这位兄台不必客气。在下江琰。”

他并未直接点明侯府,但气质衣着已非寻常。

那男子见江琰气度不凡,更是郑重回礼:

“原来是江公子,在下眉州人士苏涣,失敬失敬。今日之恩,苏某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

正说着,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喊道:

“二哥二哥!贼抓到了吗?我的包袱没事吧?”

他一脸急切。

苏涣回头,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

“三弟!让你在客栈好生待着,偏要到处乱跑!若非这位江公子家的义仆出手,你这盘缠怕是追不回来了!此地非比眉山,京城人多事杂,你且安分些。”

那年轻人缩了缩脖子,嘟囔了几句,被苏涣瞪了一眼,不敢再多言。

苏涣正准备向江琰介绍自家三弟,便听对方出声:

“天色已然不早,苏兄既有家事要处理,在下也急着回府,便就此别过了,告辞。”

说罢,便重新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激活,将苏涣兄弟的对话抛在身后,渐行渐远,只隐约听到苏涣还在低声训诫着那位活泼的三弟。

是夜,江琰沐浴过后,回到房中。

烛光摇曳,映得苏晚意脸颊微红,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羞涩。

江琰心中一动,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锦帐缓缓落下。

江琰的吻细密地落下,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鼻尖,再到柔软的唇瓣。

苏晚意起初还有些紧张,在他温柔的抚触下渐渐放松下来,生涩地回应着。

他的指尖灵巧地解开她寝衣的系带,抚过细腻滑腻的肌肤,感受着身下人儿的轻颤。

呼吸交织,体温攀升,伴随着压抑的喘息与细碎的呻吟,满室皆春。

江琰极尽温柔缠绵之事,引得苏晚意意乱情迷,最终共赴巫山云雨。

云雨初歇,他又怜爱地要了一次,直到苏晚意筋疲力尽,带着满足的倦意沉沉睡去,蜷缩在他怀里,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笑。

江琰轻轻拥着妻子,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

后日,便是他正式踏入翰林院的日子。

那是清贵之地,也是储相之阶,是他规划已久的重要一步。

他心中既有对此番起点的期待,也有对未来的筹谋。

李家的复灭看似尘埃落定,但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黑手潜藏?

皇城司褚衡的狠辣,帝心的难测,后宫的风云……一切都象是水面下的暗流,在平静的表象下汹涌。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

前途虽有机遇,却也必然伴随着未知的风险与挑战。他必须更加谨慎,步步为营。

翰林院,将是他新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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