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想让你帮我混进那家网吧。”
周明昊摇摇头：“这不可能，老板跟网管已经见过你了，除非他们都瞎了，不然你混不进去。我说，你就这么想要曝光网吧里的未成年人？让他们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回忆不行吗？”
“学生不应该上网的，互联网上信息混乱……”
“那更要培养孩子们辨别是非的能力啊，我就经常上网，为什么我就没学坏，反而用网上学的知识，二十岁出头，就开发出了一款很有潜力的软件？”
赵雅蕾嗤笑一声：“真能吹，你说的都是歪理！”
“你怎么知道我吹了？怎么就歪了？不调查，别乱下结论好吧。哎，你知道什么是疫苗吧？”
“知道，可这跟疫苗有什么关系？”
“让孩子们提前接触互联网，可能会有些负面效果。但是他们还年轻，有时间自我纠正，他们反而会在这个过程里，收获独立思考的能力。”
说到这，周明昊双手一摊：“这，不就跟疫苗的作用一样？”
赵雅蕾不肯示弱，趴在桌子上，真峰相对：“这可不一样……”
“就是一样的，你记住一句话，堵不如疏。与其把互联网当成洪水猛兽，不如想想，该怎幺正确引导青少年使用互联网。”
这时候，咖啡被端了上来，两人的交流告一段落。
赵雅蕾很不服气，但她也承认，周明昊并不全是胡搅蛮缠，话里有几分道理。
她手握咖啡杯，轻轻转动着杯子，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问题。
周明昊得意的喝了一口咖啡，他觉得自己唬住了赵雅蕾。
跟我一个重生的玩嘴，谁给你的勇气？
但他没想到，赵雅蕾压根不按常理出牌。
“那我怎么办？我不管，你得负责。”
“噗！”
周明昊嘴里的咖啡，喷在了桌子上。
他赶忙拿纸巾擦拭起来。
赵雅蕾这人很奇怪，明明是个御姐的身子，思维倒是跟个小女孩似的。
“你怎么还赖上我了呢？我负什么责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新闻题材，准备在暑假做个跟踪报道，你既然不让我做，那你就得负责到底。不然的话，我还找那家网吧的麻烦。”
周明昊揉了揉太阳穴：“你为什么专挑这个报道呢？社会上那么多正能量的事情，你找那些去报道不行吗？”
赵雅蕾双手抱胸，撇撇嘴：“正能量？一点噱头都没有好吧，我要做，就做最有热度的新闻。”
“好家伙！我还以为您是因为职业道德水准高呢，合著闹了半天，您就想搞一个大新闻啊？”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真遇到个卫道士，周明昊还会觉得棘手呢。有私心的人就不一样了，只要各取所需，两人肯定能成为好伙伴。
他又瞄了一眼赵雅蕾的记者证：“你是不是想赶紧转正？”
“转正？我想赶紧做出点成绩，好堵住我爸的嘴，放我去南方的电视台！”
赵雅蕾说完，用勺子快速搅拌咖啡，似乎有点烦闷。
“你应该是本地人吧？为什么要去南方的电视台呢？”
“因为鲁城电视台实在是太土了啊，你看看人家湘南台，节目做的多好？什么《快本》啊，《玫瑰之约》啊，多有新意？”
“确实。”
这一点上，周明昊也无法反驳。
电视台土不土，从gg就能看出来。蓝翔，化肥，不孕不育，鲁城电视台gg三幻神。
虽说这年头，鲁城电视台还没堕落成gg台，但综艺类节目还是不配碰瓷湘南台的。
“我冒昧问一句啊，你爸在鲁城电视台当领导？”
“不，不是，你别乱说。”
赵雅蕾回答的犹尤豫豫，眼睛瞟向了别处，明显在撒谎。
周明昊暗道：“果然猜对了。”
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成功的话，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公司的电视宣传，都可以白嫖了。
但这一切的先决条件，是得把赵雅蕾搞定，把人留在鲁城电视台，她爸的人脉关系，才能用得上。
想拿捏这种在温室里面开出的花朵，其实也不算难，打击她的自信心就行了。
周明昊清了清嗓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顺利入职湘南台了，人家根本不会重视你，你只能坐冷板凳？”
赵雅蕾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问卡壳了。
“在鲁城电视台，你一个实习记者就能自己做采访课题，如果不是你家的关系，你能有这种待遇吗？想想跟你一批进入鲁城电视台的新人，他们跟你一样吗？”
这话说的有点诛心，赵雅蕾很想反驳，但她发现事实就是如此。
赵雅蕾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
周明昊觉得，是时候抛出鱼饵了。
“但如果你做出了亮眼的成绩，兴许湘南台会主动来挖你。”
“来挖我？可能吗？”
周明昊的话，对赵雅蕾来说，象是一束光射进了黑夜。
让湘南台主动挖人？这可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当然可能了，利用你手头的资源优势，做出个象样的成绩，只要你优秀到让别人都能注意到，去哪家电视台，还不是你说了算？”
饼已经画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看她吃不吃。
赵雅蕾一脸不屑的样子，但是接下来的话，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哼，说的这么热闹，你倒是聊点有用的啊？我接下来做什么题材，你总要告诉我吧？”
鱼儿咬钩了。
周明昊打了个响指。
“我给你推荐个题材吧，在校大学生创业，一个寝室的室友，从零开始，做出一款市场规模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软件。这个题材，够不够吸引眼球？”
赵雅蕾立刻反应过来了：“你说的是你自己？吹牛吧，几千万，还上亿？可能吗？”
“对我来说，哪怕几个亿，都是举手之劳。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好题材，不如赌一把。国家正鼓励大学生创业，也鼓励开办高新技术企业，这是双重热点，如果我做成了，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赵雅蕾并不傻，她对政策的敏感度还是有的，不然之前也不会选择未成年人出入网吧这个题材。
如果周明昊说的属实，那将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周明昊很可能会被树立为典型，享受到优厚的扶持政策。
而她的好处也不会少，在获得业内声誉的同时，还有机会冲击新闻奖项。
赵雅蕾被说服了。
“好，赌就赌！不过周明昊，你别太得意，你光膀子的样子我可都拍下来了。要是你不能让我满意，小心我给你在电视上播出去！”
听了这话，周明昊总算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赵雅蕾了。
重生的那一天，他和方晴在回家路上，曾经遇到过两个戴墨镜的女孩，其中一个拿着dv机。
那女孩胸大腿长，周明昊当时还多瞄了几眼。
她就是赵雅蕾！
周明昊拍拍额头：“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