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抿了口红酒,眼睛望着窗外流动的灯光,语气里带着点怅然:“杨守诚总觉得再努力点,就能留住想留的人;陈靖仇拼尽全力想护着所有人,可江湖那么大,终究有太多事儿办不到。”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壁,眼底闪过一丝没人察觉的落寞——心里却翻涌着上辈子的零碎回忆:跑不完的剧组龙套、被人否定的日日夜夜、没来得及说的道歉、没能护住的遗撼,还有那那一年痛苦的旅行经历。
高媛媛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轻轻碰了碰他的骼膊:“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你已经把这两个角色演得很好了,观众都记得这份温柔和热血呢。”
林舟回过神,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笑了笑:“大概是入戏太深,总觉得他们该有个更圆满的结局。”
庆功宴散场时都快午夜了,晚风吹过来带着点湿热,刚好吹散了酒桌上的燥热。回到酒店房间,高媛媛清醒了些。林舟替她开了门,她一进门就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光脚舒服。”她走到窗边推开一点玻璃,晚风涌进来,吹起了她的长发。
林舟跟着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房间里没开灯,只有远处霓虹的光通过纱帘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明天就要分开了。”高媛媛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你要回bj,我得去上海,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林舟收紧骼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还混着一点红酒的醇香。
高媛媛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带着酒气的柔软触感让林舟心里一热。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指尖有点凉:“这段时间太忙了,忙着跑通告、赶宣传,都没好好跟你说说话。”
林舟低头吻住她,动作不算激烈,却满是眷恋。酒劲上来了,平日里的克制和分寸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此刻想紧紧抓住彼此的冲动。他抱着她走到沙发边,两人一起跌坐下去,地毯软软的,灯光暗暗的,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又灼热。
高媛媛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摩挲,林舟则顺着她的后背慢慢下滑,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没有刻意的试探,只有自然而然的亲近,就象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在这短暂的独处时光里,贪婪地汲取着彼此的气息。
她趴在林舟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以后忙起来,怕是连视频的时间都没有了。”她抬起头,眼框有点红,“你现在人气这么高,后面肯定会忙,以后忙的时候也要天天联系。”
林舟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很温柔:“肯定的,你可是我的媛媛姐。”
两人就这么抱着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拍戏时的趣事,聊遇到的可爱粉丝,聊未来想尝试的角色,也聊那些不着边际的小愿望。高媛媛说想去海边度假,林舟答应她,等两人都有空了,就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静静待几天。
不知过了多久,高媛媛打了个哈欠,眼神变得朦胧。林舟抱起她走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他躺到她身边,高媛媛立刻钻进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脑袋靠在他胸口。“其实我挺怕的。”她喃喃道,“怕你越来越火,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不会的。”林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很坚定,“火不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是我们。”
高媛媛闭上眼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的不安渐渐散了。她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比之前更热烈,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疯狂,也满是不舍。林舟回应着她,动作温柔却有力,仿佛要把这短暂的相处时光,都刻进彼此的骨子里。
窗外的霓虹还在闪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只有最生活化的亲近和眷恋。他们就象所有即将分别的情侣一样,用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对方,用无声的拥抱诉说着不舍。
不知何时,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地毯上。高媛媛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林舟的睡颜,他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轻轻起身,生怕吵醒他。收拾行李时,动作格外轻柔。林舟醒来时,看到她正在叠衣服,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温暖的光晕。“醒了?”高媛媛回头对他笑了笑,“我订了早上九点的机票,得赶紧收拾好了。”
林舟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再抱会儿。”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高媛媛停下手里的动作,靠在他怀里,眼框又有些发热。“好了,该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她转过身,替他理了理衣领,“到了记得给我报平安,注意安全。”
“你也是。”林舟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舍,“拍gg的时候,记得按时吃饭。”分别时,高媛媛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我走了,记得想我。”
电影路演结束了,后续的票房就顺其自然了。这一世的票房应该会比上一世高很多,不仅热度高,宣传做得也好,口碑也提前发酵了。但毕竟是文艺片,潜力有限,所以路演团队也就解散了。
林舟拖着行李箱走进中关村附近的新小区。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他的模样: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头发长了些,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褪去了镜头前的精致,倒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这房子是之前托熟人找的,两居室,南北通透。林舟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确认窗帘能拉得严严实实,才松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以前在北电住六人宿舍,后来拍戏就住酒店,总觉得象在漂泊。这次租了房子,以后生活也方便些。
他打开行李箱,把几件换洗衣物放进衣柜,将那把练了一年的木剑靠在墙角,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磨得发亮的拳套和护腕。然后就开始打扫卫生。
忙了两个小时后,林舟把最后一袋垃圾拎下楼。回来推开房门,空气里的灰尘味已经被淡淡的清洁剂清香取代。客厅的沙发摆得整整齐齐,地板亮得能反光,主卧的被子铺得平平整整,次卧的书桌上摆好了刚带来的台灯。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晚风吹进来,带着楼下树叶的清新气息。终于有了点“家”的样子。
深夜,林舟坐在新家的阳台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烟灰缸里躺着三支烟头,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抽烟。烟草的辛辣呛得他喉咙发紧,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上一世的憋屈、不甘,还有这一世成功的狂喜,像积压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缺口。
他忽然低笑出声,起初只是压抑的、带着水汽的呜咽,渐渐不受控制地放大,变成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声嘶哑又癫狂,像旷野里失控的野兽,在寂静的夜里撕开一道裂口。
他拍着栏杆笑,笑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混合着烟灰落在衣襟上。“哈哈……哈哈哈哈!”他仰着头,对着清冷的月光嘶吼,“老天!你他妈的也有争眼的时候,我td成了!”上一世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他以为一切都完了,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回到了十多年前。这荒诞的幸运,让他只剩下极致的疯狂,仿佛要把所有的遗撼和怨恨都倾泻在这笑声里。
楼下传来邻居不耐烦的呵斥:“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狂笑声戛然而止。林舟猛地收住情绪,胸腔还在因为剧烈喘息而起伏,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瞬间冷却下来。他低头看了看楼下亮起来的灯光,指尖的烟蒂烫了一下手指,才慢悠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中关村的车流声依旧像遥远的潮汐,只是此刻听在耳里,多了几分现实的清醒。
回想这一年多,重生后回到北电上学,签约了塘人影视,演了一部电视剧的主角和一部电影的主角,简直是开局即巅峰。再加之现在自己精通武艺,表演也快到精通了,这一年的收获,比上辈子十年都多。更别说还和古力那扎、高媛媛、陈虹这些人成了“好”朋友。
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开始他是打算签约唐人后拍电视剧,积累人气,多演几部爆款剧,等着流量时代到来。但现在,电影圈也可以去闯一闯,特别是动作片,这是他的强项,而且也有门路。电视剧以后就尽量只接爆款,维持住人气就行。
第二天上午,林舟正在新家的阳台上练马步,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古力那扎发来的消息,还带着定位:“中关村地铁站口,带着行李呢,快来接我!”配图是她戴着墨镜,拖着粉色行李箱,背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林舟给她发了详细地址。
“陈靖仇,你家可真难找!”那扎把行李箱塞给他,把墨镜推到头顶,“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小雪的份上——”她突然踮起脚凑近他耳边,“我才不会主动送上门呢。”
那扎抱着骼膊打量客厅:“家具都是宜家的吧?”她踢掉凉鞋,光着脚踩在浅色木地板上,“比我在上海住的酒店套房温馨多了。”她忽然指着墙角的木剑,“这就是陈靖仇的轩辕剑?”
那扎接过木剑,突然摆出《轩辕剑》里的起手式:“靖仇哥哥,小雪这招‘回风舞柳’耍得怎么样?”剑穗扫过他的膝盖,带起一阵风。林舟想起拍戏的时候,她总在ng后缠着他加练,说“于小雪不能输给小雪的温柔”。
“进步了。”他突然握住她握剑的手,带着她划出一个圆弧,“但手腕要再压半寸。”两人的呼吸在剑身上交织,她的耳尖渐渐泛红,“这样——”
“林舟!”那扎突然用剑柄戳了戳他的胸口,“色狼!”说完转身跑向阳台。
厨房里飘来西红柿牛腩的香味时,那扎正蜷在沙发上看重播的《轩辕剑》。电视里正放到陈靖仇为了救小雪硬接宇文拓三招的片段,她突然暂停画面:“你当时是不是真的被威亚勒出淤青了?”她掀开他的t恤下摆,指尖触到腰间淡淡的紫色痕迹,“疼吗?”
晚饭后,两人并排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那扎突然把脚架在他腿上:“给我按按,今天穿高跟鞋走了两万步。”她晃了晃脚上的红绳脚链,“小雪的脚要是废了,看你怎么护着我。”
林舟握住她冰凉的脚踝,手指在她足弓处顿了顿。
“以后想拍什么戏?”他突然问。
那扎把脚抽回来,蜷成一团:“想拍文艺片,”她望着中关村的灯火,“演个叛逆少女,离家出走后遇到江湖骗子,最后在他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觉。”她转头看他,“你呢?”
“动作片。”林舟说,“就象杨守诚用镜头传递勇气一样,我想用拳脚表达温度。”
深夜的卧室里,那扎裹着林舟的白衬衫坐在飘窗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振翅的蝴蝶。“陈靖仇,”她突然开口,“我要你教我真正的防身术。”她跳下来,白衬衫的下摆刚好掠过膝盖。
林舟放下手里的毛巾,喉结动了动:“先扎马步。”
那扎听话地蹲下去,衬衫领口滑开,露出了锁骨。林舟移开视线,纠正她的膝盖角度:“脚尖朝前,膝盖别超过脚尖。”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腰,“重心往下沉,想象有根线从头顶往上拉着你。”
那扎突然转身,鼻尖几乎碰到他:“靖仇哥哥,”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腹肌,“小雪现在很害怕。”
林舟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在这里。”
那扎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喉结,舌尖轻轻扫过:“现在,我要陈靖仇用身体教我。”
月光下的缠绵就象一场无声的比武。那扎的指甲在他背上划出红痕,他的手指陷入她腰间的软肉。她突然咬住他的耳垂,用维语小声说:“比在骆驼背上还颠。”
林舟低笑出声,翻身将她压在飘窗上:“小雪,你是不是学坏了?”他的指尖抚过她的眼角,那扎用腿缠住他的腰,发丝扫过他的鼻尖:“现在我要嫁给会打长拳的陈靖仇。”她突然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这是小雪的心跳,是为你加速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