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横店象个巨大的蒸笼,连风都带着热浪。《轩辕剑》剧组的拍摄进度已经到了后期,紧张的武戏和夜戏轮番上阵,演员们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又被一股“快杀青”的期待劲儿撑着。
林舟的生日在8月8日,他自己都没太当回事。早上五点化妆时,还对着镜子琢磨今天那场陈靖仇独闯魔窟的戏,想着怎么把“孤注一掷”的狠劲演得更有层次。直到中午休息,他拿着盒饭刚要找个阴凉地儿坐下,就被古力那扎一把拉住。
“林舟,快来!大家找你有事!”那扎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藏不住笑,手里还背着手,象是藏着什么东西。
林舟被她拉到演员休息棚,刚掀开门帘,就听见一声齐喊:“生日快乐!”
棚里的折叠桌被临时拼到一起,上面摆着个用保温盒盖着的“蛋糕”——其实是道具组用糯米粉和食用色素做的,模样算不上精致,却透着满满的心意。胡哥、刘施施、唐焉都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从食堂“借”来的塑料勺子,脸上带着捉狭的笑。
“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林舟愣在原地,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热流,冲淡了连日拍戏的疲惫。
“王姐说的啊,”胡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快来坐,这‘蛋糕’可是我们几个趁着转场的空儿,盯着道具组师傅做的,味道不敢保证,心意绝对到位。”
刘施施把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香囊递过来:“这是我在横店老街买的,据说能安神,你最近夜戏多,戴着试试。”香囊是简单的素布面,里面装着淡淡的艾草香,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却让人觉得踏实。
唐焉则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给你的,以后琢磨角色可以记在上面。我演紫萱的时候,就靠记笔记理清情绪线呢。”笔记本的封面印着剧组的合照,是她特意找相馆印的。
古力那扎这才把背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幅画,画的是陈靖仇和于小雪初遇时的场景,假山、竹林,还有那个被她画得有点歪的女娲石。“我昨天收工后画的,画得不好,你别嫌弃。”她把画递过来时,耳朵有点红。
林舟接过画,指尖碰到纸页的温度,心里暖得象被午后的阳光裹住了。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因为拍戏而熟悉起来的朋友,忽然觉得,在这远离家乡的片场,自己并不孤单。
“谢谢你们,”他笑着坐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他没很大的愿望,就想着:“希望《轩辕剑》能拍得顺利,希望希望身边这几个人事业都变得顺利,希望自己能大红大火。”
糯米做的蛋糕带着点淡淡的甜,口感算不上细腻,大家却吃得格外开心。胡哥说起自己刚入行时,剧组同事在片场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用盒饭拼的“宴席”,说着说着就笑起来:“那时候觉得能在片场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哪象现在,还有‘定制蛋糕’。”“好了,大家也可以一起吃蛋糕了。“
刘施施安静地听着,:“林舟你比我们那时候厉害多了,第一次拍戏就挑大梁,还这么稳。”她顿了顿,认真道,“你对角色的琢磨劲儿,值得我们学。”
唐焉则和那扎凑在一起,讨论着昨天那场戏里,林舟那个“转身时跟跄半步”的细节有多打动人:“我跟你说,当时我在监视器旁边看,就觉得‘这才是陈靖仇啊’,又倔强又让人心疼。”
林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挖了一勺蛋糕:“其实好多地方都是你们教我的。胡哥教我怎么让情绪‘流动’,施施姐提醒我注意眼神的细节,糖糖姐告诉我怎么在哭戏里藏住倔强,还有那扎……”他看向那扎,“跟你对戏时,总能找到新的感觉。”
棚外传来场务喊“准备拍摄”的声音,大家相视一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胡哥把最后一块蛋糕推到林舟面前:“快吃,吃完好干活。生日这天,得拍条一次过的戏,才算圆满。”
下午拍的是陈靖仇与宇文拓的对手戏,林舟状态格外好。当他说出“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护着她”时,眼神里的坚定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连导演都忍不住在监视器后点头。胡哥看着他的表演,眼底露出欣慰的笑,接戏时的气场也跟着提了几分,两人的台词交锋像电流一样,噼里啪啦地撞出火花。
收工时已经是深夜,月光洒在片场的空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林舟抱着大家送的礼物往宿舍走,香囊在衣兜里散发着淡淡的香,笔记本的边角被他攥得有点暖。他忽然想起上一世的生日,大多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泡碗面,对着天花板发呆。而这一世,在喧嚣的片场,有一群人记得他的生日,愿意为他停下忙碌的脚步,递上一份简单却真诚的祝福。
手机响了,是蔡忆侬发来的消息:“生日快乐,林舟。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好好加油,未来可期。”
林舟站在月光下,回了个“谢谢蔡总”,然后抬头望向远处还亮着灯的演播室。他知道,这场生日会只是拍戏日常里的一个小插曲。
有一天收工之后,找到刘施施说“就是突然想起个故事,想跟你说说。”
刘诗诗放下书,眼神里带着好奇:“什么故事?”
“是我以前听一个阿姨说的,”林舟望着窗外的雨,慢慢开口,“有个男人,二十多岁,结了婚,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算安稳。可他家里有五个老人要养——他爸妈,他岳父母,还有他妻子,因为他妻子比他大个十几岁,身体都不算太好。”
刘诗诗安静地听着,没插话。
“他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先去给几位老人买早饭,再送孩子上学,然后去工地干活,中午午休时间还要回家看看老人有没有按时吃药,晚上下班直奔菜市场,回家做饭、伺候老人洗漱,忙到半夜才能歇着。”林舟的声音很轻
“那他不累吗?”刘诗诗轻声问,眼里带着心疼。
“怎么不累?”林舟笑了笑,带着点感慨,“阿姨说有人见过他背对着人偷偷抹眼泪,可转过身来,给老人递水果时,笑得比谁都温和。有人劝他,‘五个老人呢,你扛得动吗?扛不动也得扛。我多扛一天,他们就多一天舒心日子’。”儿“可是时间久了,那个男的就发现越来越难了。两个家庭的压力。加之跟妻子年龄的代沟,生活中也伴随着争吵。”
雨声淅淅沥沥的,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