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管外界的争论,日子规律又充实。每天清晨练武当剑法,上午拍肖奈的戏,中午和那扎吃新疆炒米粉,下午顺《白发魔女》的剧本,傍晚加练武术,晚上给高媛媛打电话,偶尔和陈虹、刘施施聊天,深夜则溜进那扎的房间,听她讲贝微微的小心思,或者吐槽卓一航的“拧巴”。
六点半,林舟裹着外套去《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片场。路过早餐车时,买了两杯豆浆,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古力那扎已经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给她贴贝微微标志性的空气刘海,见他进来,眼睛亮了亮:“你今天练剑练得怎么样?”
林舟把豆浆递过去,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凉得象块玉:“每天进步一点点喽”他凑近镜子,看她镜中的倒影。
上午拍的是肖奈带贝微微参加“线下聚会”的戏。绿幕前搭着咖啡馆的布景,林舟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低头调试笔记本计算机——屏幕上其实是《白发魔女》的剑法图谱,他趁着补妆的间隙背招式。
“卡!”林玉芬导演举着喇叭喊,“林舟,肖奈看微微的眼神要‘带钩子’,不是看剑谱的‘研究脸’!”她冲那扎扬下巴,“那扎,贝微微的‘小得意’再外放点,你现在是被大神当众承认的女朋友,不是偷偷躲在树后看陈靖仇练剑的于小雪!”
休息时,那扎坐在道具沙发上翻剧本,突然指着某页笑出声:“你看这里,肖奈说‘我的女孩,为什么不信’,跟你昨晚哄我的话一模一样。”她抬头时,阳光通过布景板的缝隙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金粉,“是不是把台词记混了?”
林舟凑过去,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那是她新换的洗发水,说“要和贝微微的甜美适配”。“没混,”他指尖划过剧本上的台词,“真心话说多了,跟台词也没两样。”
那扎的耳尖红了,把剧本往他怀里一塞:“去去去,练你的剑去,别在这儿当‘人间蛊王’。”
下午的戏是肖奈和贝微微在游戏里“洞房花烛”。虽然只是对着绿幕比划,但林舟穿着绣金的婚服,看着那扎的红衣裙摆扫过地面时,突然想起《白发魔女》里卓一航和练霓裳的月下抉别——同样是红衣,一个是欢喜,一个是悲戚。
“肖奈大神,发什么呆?”那扎用剑鞘碰了碰他的膝盖,“该掀盖头了。”
林舟回神,伸手掀起她头上的红盖头,道具组撒的金粉落在她鼻尖,像颗调皮的星星。他突然笑了:“芦苇微微,你好象偷吃了桂花糕。”
那扎瞪他,眼底却藏着笑:“那也是肖奈大神买的。”
林玉芬导演在监视器后拍桌子:“这状态好!就这股‘藏不住的甜’,比昨天ng几遍的‘深情对望’自然多了!”
有天下午拍《微微一笑》的雨戏,消防车的水枪把布景浇得透湿。林舟穿着肖奈的黑色风衣,把那扎护在伞下,雨水顺着伞沿淌成帘,镜头推进时,能看到他睫毛上的水珠,和她攥着他衣角的手。
“肖奈的温柔,是‘我护着你’,不是‘我替你挡’,”林玉芬导演在雨幕里喊,“林舟,把伞往微微那边再倾点,自己肩膀淋湿没关系,要让观众觉得‘肖奈的世界里,微微比自己重要’!”
ng三次后,林舟的半边肩膀已经湿透,风一吹,冷得牙打颤。那扎用暖手宝贴在他后背,声音带着点急:“你傻啊?导演说淋湿没关系,你还真往死里淋?”
“肖奈会这么做的,”林舟笑着擦掉她脸颊的雨水,“他比我懂怎么疼人。”
10月中旬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每天清晨五点到七点,林舟在练功房和武当剑“较劲”。七点半到晚上十点,他是肖奈,在绿幕前敲代码、打游戏、和贝微微拌嘴,林玉芬导演的“钩子眼神”理论被他吃透,看那扎时的目光越来越自然,连工作人员都开玩笑说“肖奈附体了”。
10月15日,《白发魔女》剧组发来最终版打戏分镜。林舟在房车的小桌上摊开图纸,上面用红笔标着“卓一航 vs金独异”的关键帧——第七个回合要故意卖个破绽,让金独异的刀划破衣袖,露出小臂的淤青,那是“名门正派不轻易显露的伤”。
那扎端着碗姜汤进来时,正看到他对着分镜皱眉。“又在琢磨卓一航?”她把姜汤往他面前推,“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林舟喝了口姜汤,辣意从喉咙烧到胃里:“我在想,卓一航的伤该怎么演才真,”他指着分镜上的淤青位置,“是该让观众心疼,还是让他们觉得‘这才是江湖”
那扎突然伸手,在他小臂上轻轻掐了下:“就象这样,”她的指尖带着点凉,“疼得要躲,却又忍着不躲,眼里的倔强比伤口更显眼。”
林舟愣住,随即笑了:“芦苇微微什么时候成表演指导了?”
“近朱者赤嘛,”她得意地扬下巴,“跟肖奈大神待久了,总能学两招。”
10月20日,距离《微微一笑》杀青没有几天了。片场的气氛突然变得黏糊起来,道具组开始清点服装,演员们互相在剧本上签名,连总爱板着脸的场务大哥,都笑着给林舟递了袋大白兔奶糖:“林老师,下次合作啊,你演的肖奈,比我家闺女追的韩国明星靠谱多了。”
那天拍的是肖奈和贝微微在图书馆“秘密约会”的戏。林舟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通过道具窗洒在他摊开的《算法导论》上,他的手指在书页上滑动,馀光却一直跟着那扎的身影——她正假装找书,实则踮着脚够最高层的《武侠世界》,发尾的碎卷随着动作轻轻晃,像只偷东西的小松鼠。
“卡!”林玉芬导演突然笑了,“那扎,贝微微是计算机系系花,不是练杂技的!够不着就叫肖奈,这才是撒糖的关键!”
重拍时,那扎果然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小委屈:“肖奈,我够不着。”
林舟起身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她身后才发现,她够的那本书其实是《白发魔女传》——封面上的练霓裳红衣似火,正瞪着卓一航的白衣身影。他突然低声笑了,在她耳边说:“芦苇微微,你是不是想提前预习练霓裳?”
那扎的耳尖瞬间红透,抢过他递来的书就往他怀里砸:“肖奈大神!你再乱说话,我就让愚公他们把你游戏账号盗了!”
监视器后的工作人员爆发出一阵哄笑,林玉芬导演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这俩活宝,再拍下去,我都想给《微微一笑》加拍个武侠番外了!”
10月25日,杀青倒计时。清晨的练功房里,林舟把武当剑法的“九宫步”走得炉火纯青。
那天下午,《微微一笑》拍了场“肖奈为微微挡酒”的戏。林舟穿着黑色西装,替那扎挡下道具组递来的“白酒”(其实是矿泉水),仰头喝下去时,喉结滚动的弧度被摄象机拍得清清楚楚。
“好!”副导演喊,“林舟这眼神,有‘护食’那味儿了!”
那扎凑过来,用纸巾擦他嘴角的水渍:“演得真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喝了二锅头。”
林舟低头,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点酒气——是刚才某个群演不小心洒在她身上的。“肖奈会这么做的,”他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他比谁都怕微微受委屈。”
那扎的指尖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有水光:“那林舟呢?”
林舟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一样。”
10月27日,杀青前两天。上海的阳光突然变得慷慨,把片场的绿幕都晒得发白。林舟拍的最后几场戏里,有场肖奈和贝微微在游戏里“并肩作战”的打戏——他拿着道具剑,那扎握着仿真刀,两人的动作配合得行云流水,像演练了千百遍。
“肖奈的剑要‘护’,贝微微的刀要‘闯’,”林玉芬导演在监视器后喊,“林舟,你退半步,让微微往前冲,这才是‘势均力敌’的爱情!”
林舟照做,看着那扎的刀划破空气,道具“怪物”应声倒地时,突然想起老周说的“以柔克刚”——原来无论是武当剑还是爱情,最厉害的招式,都是“懂得退”。
收工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扎抱着本签名册,让剧组的人挨个签字,轮到林舟时,他在扉页写下“肖奈的代码里,永远有芦苇微微的坐标”,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剑穗图案。
“这是什么?”那扎指着剑穗问。
“卓一航的剑穗,”林舟笑了,“借肖奈的地盘留个记号,证明他来过。”
晚上,林舟给高媛媛打电话时,她正在《咱们结婚吧》的片场拍夜戏。“杨守诚,”她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很亮,“听说你快杀青了?我让助理把金茂大厦办公室的钥匙寄给你了,密码是你生日。”
林舟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心里很满:“等我杀青我去给你探班。”
“好啊,”高媛媛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顺便让我看看卓一航的剑,是不是真象你说的,能‘疼’能‘野’。”
10月28日,杀青前一天。片场的气氛像杯泡浓的茶,又甜又涩。林舟拍的最后一场戏,是肖奈在宿舍楼下等微微,手里捧着束道具向日葵,花瓣被风吹得微微颤。
那扎跑过来时,马尾辫甩在他手臂上,带着点痒。“肖奈,”她喘着气,眼里的光比向日葵还亮,“你等很久了吗?”
林舟低头,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突然伸手替她捋了捋——这个动作不在剧本里,是他自己加的。“不久,”他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等你,多久都值得。”
“卡!”林玉芬导演突然站起来,眼圈有点红,“过了!《微微一笑很倾城》,正式杀青!”
掌声和欢呼声里,这两个多月的日子,像场盛大的梦——就象谈了一场真实的恋爱。
林舟站在《微微一笑》的杀青宴上,香槟色的气球沿着墙根排成波浪形。那扎穿着白色露肩裙,发间别着朵向日葵——和他手里的花是同款。蔡艺侬举起香槟:“感谢各位让《微微一笑》顺利杀青!”她的目光扫过全场,“特别是林舟和那扎,你们让肖奈和贝微微从二次元走到了三次元。”
深夜的保姆车里,那扎靠在林舟肩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腕。“陈靖仇,”她突然说,“贝微微和肖奈的结局,其实是幸福的,对不对?”
那扎笑了,把脸埋在他颈窝:“那我们了”她的声音带着困意,“会比他们更幸福吗?”
林舟搂住她的腰,指尖划过她的腰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