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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火药和短暂的碰撞

刘建军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暂时不吧,薛老将军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怕是没耐心听我们讲述这闻所未闻之物,若无真凭实据,空口白牙,难以取信。

“而且,咱们现在也没有到必须要他出手帮忙的时候,这事儿不用着急,等我这边弄出样本来了再说。”

“一切但凭长史安排!”王勃肃声抱拳。

刘建军把火药工厂选址和勘测硫磺矿的任务交给了王勃,自己则是翻查起了棉花厂的帐簿。

他说弄火药研发和他接下来的工作会需要很多钱,得看看棉花厂帐面上的钱够不够。

从他的表情来看,营州城的棉花厂似乎也是挺赚钱的。

在确定棉花厂帐面上的钱是足够的之后,刘建军又忙了起来。

硫磺矿场和火药工厂的选址虽然还没敲定,但他也找来了一些零散的硫磺和硝石,准备配制黑火药。

反倒是李贤,有些无所事事了。

至于晚上就寝的问题,官驿那边的条件太简陋了,所以李贤和刘建军也就没再住在那边,而是在棉花厂的职工宿舍里住了下来。

这地方虽然比不上洛阳长安的王府,但最起码的,俩人都能有自己休憩的坊间,不用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了。

刘建军晚上睡觉有时候会打呼噜,李贤没好意思提。

三日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此时已经到了盛夏,北地的空气也透露着一股酷热。

李贤率先等到的不是刘建军火药调配成功的消息,而是薛讷那边的质问—一王勃带着人去勘测硫磺矿区的事儿终究还是没能瞒住薛讷,他过来询问李贤为什么要浪费人力去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夏季正是白狼水的汛期,是棉花工厂最重要的生产期,这时候棉布生产是重中之重,若是到了冬季,棉布生产跟不上来,会冻死许多士兵。”

薛讷并没有劈头盖脸的质问李贤,而是拿出了营州城面临的最关键的问题。

李贤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棉花厂取水的那条河叫白狼水。

“而且我听说刘长史命人砍了许多树木,拿来制作木炭,这时节天气炎热,除了烧水做饭,要那么多木材做什么?这些木材,在严冬也是士兵们赖以生存的物资。”

李贤深知薛讷所言非虚。

北地苦寒,冬季棉布和木材确实是关乎士卒性命的重要战略物资,刘建军这般“大兴土木”,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不知轻重、浪费资源之嫌。

李贤刚想解释,这会儿,门外却传来了刘建军的声音:“薛老将军!您先别着急!”

接着,刘建军就小跑着冲了进来,冲李贤眨眼道:“这两天琢磨了个新东西,稍稍眈误了一点时间。”

看到刘建军,李贤心中大定。

他知道,这应该是刘建军把那火药的样品弄出来了,有这东西,肯定能说动薛讷。

“说的那些木材、硫磺,一点儿都没浪费,全用在刀刃上了!我们这儿刚弄出点小玩意儿,正想请将军您掌掌眼,看看对攻打乌骨城有没有点儿帮助。”刘建军笑呵呵的冲薛讷拱了拱手,依旧没个正形儿。

薛讷眉头紧锁,看着刘建军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依旧不喜,但听到“乌骨城”三字,还是耐着性子沉声道:“哦?刘长史也知晓乌骨城之事?”

刘建军并未隐瞒他当时看到地图的事,如实答道:“那日您虽然将那地图收的急,但下官也瞥到了几眼,事后也跟王参军确认了此事。”

这回,薛讷反倒是眼神明亮了一些,问道:“刘长史也知晓军中之事?”

能看懂军事舆图,这意味着刘建军对军务上的事儿并非睁眼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得到了薛讷的初步认可。

“只是稍稍能看懂地图罢了,论起军务上的事儿,晚辈肯定是不如您的。”刘建军罕见的谦虚了一回,又说:“但下官手中这东西,却跟军务上的见地无关,故而,才能解老将军眼下之疾。”

这话李贤都听出来了拍马屁的嫌疑,因为跟军务上的见地无关,所以薛讷才没想到。

但这马匹拍的很隐蔽,至少话是肯定说到了薛讷的心坎上。

果然,薛讷表现得有了几分兴致,问道:“不知刘长史所说的东西——是何物?”

一刻钟后,刘建军带着李贤和薛讷来到了白狼水河畔。

李贤心里也有些疑惑,刘建军要给薛讷看的不是火药么,怎么跑到白狼水边上来了?

但这会儿,刘建军已经站在了白狼水边上,他手上拿着一个古怪的物什,那东西看起来是个铜质的球,约莫有成人的两只拳头大,球的顶端带着一条长长的线。

看到这东西的瞬间,李贤就觉得它极其眼熟。

这东西——只要把铜球换成竹筒,不就是刘建军在洛阳演示的黑火药么?

但薛讷却不知道,他实在难以将此物与破城联系起来,皱眉道:“此物——便是你说的开山裂石之法?”

“将军稍安勿躁,捂好耳朵,张大嘴。”刘建军嘿嘿一笑,再次提醒,然后示意众人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李贤早就知道了这东西的威力,所以早早的退开到了十数步之外。

薛讷将信将疑,但看李贤退得那般远,心中也提起了几分警剔,依言与亲兵们退开数步,目光紧紧锁定刘建军手中的铜球。

刘建军则是捧着那颗铜球,掏出火折子,直接凑向上面的引线。

“嗤——”

引线被点燃,火花迅速向着铜球蔓延。

这时,刘建军将那颗铜球奋力的掷向了白狼水之中,然后迅速捂住耳朵。

下一刻。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从白狼水河面下猛然炸开!

仿佛水下有巨龙翻身,平静的河面瞬间被一股巨力撕开,一道粗大的混合着泥沙和水汽的水柱冲天而起,直窜起两三丈高!

“哗啦啦——”

被炸起的水浪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浇了岸边众人一身,强劲的冲击波甚至让河面荡开一圈明显的涟漪,急速扩散开来,拍打着两岸,发出哗哗的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水下惊雷般的动静震慑住了。

薛讷的亲兵们个个目定口呆,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望向河面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他们无法理解,为何一个投入水中的铜球,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威力。

薛讷本人更是僵立原地,任由河水顺着脸颊流下,也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那逐渐平息,却依旧浑浊翻滚的爆炸中心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

这已非人力范畴,近乎鬼神之威!

倒是李贤,反而因为事先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所以虽然有些惊讶于这东西的威力又提升了,但也表现得相对镇定。

而这会儿,刘建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嘻嘻的凑了过来:“稍稍估算有些失误,这东西的威力有点超乎我的想象了。”

但薛讷还没回过神来,于是,刘建军又问:“如何,下官听闻那乌骨城虽然大型的投石机运不上去,但即便再小号的投石机,也能把这东西丢上去吧?到时候不说直接把城墙炸毁,最起码让守城的死伤惨重还是没问题的吧?”

这次,薛讷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刘建军湿漉漉的骼膊,因为极度的激动,手指都在微微发抖,问:“刘——刘长史!此物——此物当真可以——可以如此施用?!”

刘建军嘻嘻笑道:“下官方才的手法您也瞧见了,没什么难度,点燃引线,然后把这东西丢出去就行,那投石机总归是比下官丢的远的不是?”

这回,薛讷没有对刘建军嬉皮笑脸的表情露出任何不满,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王参军找的那硫磺和木炭——就是造出此物的关键?”

李贤心中暗暗点头,不愧是薛讷,在经历过最初的惊讶后,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刘建军点头:“不错,实际上除了硫磺和木炭,还有一样至关重要之物,便是硝石,只是这硝石比较难寻,所以——”

但刘建军话还没说完,薛讷就打断道:“我知道哪里有硝石!”

刘建军和李贤闻言,都是精神一振,齐齐看向薛讷。

刘建军更是急忙问道:“薛老将军知道何处有硝石?”

薛讷重重点头,解释道:“就在营州城往东约三十里,有一片不小的盐硷滩,当地人称苦水甸子,那地方土地贫瘠,草木难生,地表常泛白霜,尝之苦涩带有咸味,夏日里蚊虫滋生,人畜都不愿靠近。

“本将军曾带兵巡查至此,记得清楚,那白霜之物,似乎就与刘长史炼制所需之硝石有几分相似,只是以往未曾深究。”

他描述得干分具体,显然对辖境内的地理情况了如指掌。

刘建军一听,顿时一拍大腿:“泛白霜!苦涩带咸!没错!那就是硝土!薛将军,您可帮了大忙了!”

李贤也隐隐有些激动,他可是知道刘建军当初收集硝石有多困难的,洛阳城里那些废弃的羊圈、牛棚,没少被他刨过墙根。

“薛老将军,可方便带我去看看?”

薛讷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迟疑之色,但很快就被决然所取代:“若有此物,乌骨城可破!”

李贤和刘建军虽然有些疑惑薛讷为何迟疑了一下,但这会儿,薛讷已经下令亲兵备马了,于是,两人也没再问,便随着薛讷朝着城东而去。

三十里路对干骑兵而言不算远,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抵达了薛讷所说的那片局域。

还未靠近,远远便看到一片地势较低、植被稀疏的荒滩,在夏日阳光下,地表果然反射着片片白色的光泽,如同复上了一层薄雪。

众人下马走近,刘建军迫不及待地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些地上的白色结晶,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尝了一点,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是硝石,稍稍有些杂质,但比挖墙脚出来的要洁净多了!”

李贤和薛讷闻言,也都是面露喜色。

薛讷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这片以往被他视为无用之地的荒滩,仿佛在看一座金山。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发现硝矿的喜悦中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几声尖锐的破空声骤然从侧前方的土丘后响起,数支利箭带着凄厉的呼啸,直奔众人而来!

“敌袭!保护殿下和将军!”

薛讷的亲兵队长反应极快,嘶声大吼,同时拔刀格挡!

“铛!”一支箭矢被刀身磕飞,火星四溅。

其他亲兵也迅速行动,瞬间将李贤、薛讷和刘建军护在中间,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组成了一道简易的防线。

刘建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李贤也是脸色一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唯有薛讷,面色依旧沉静如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判断着敌情。

“北面!”

几乎就是薛讷喊出声的瞬间,只见北面土丘后影影绰绰冒出二十来个身影,个个穿着皮甲,手持弓箭或弯刀,发型与中原人迥异,正是时常骚扰边境的高丽斥候!

“是高丽的游骑!人数不多,应是碰巧遇上的小股部队!”薛讷瞬间做出判断,语气冷静:“他们想试探虚实,或者干脆就是想捞点便宜!结阵!把他们压回去!”

薛讷带来的亲兵都是百战精锐,虽遭突袭,却丝毫不乱。

在队长的指挥下,以盾牌护住要害,缓缓向前推进,同时用弓弩进行还击。

一时间,箭矢往来飞梭,双方在这片硝土滩前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李贤蹲在盾牌后面,听着箭矢“哆哆”钉在盾牌上的声音,心脏砰砰直跳。

他这几年虽然经历了不少事,但如此近距离面对战场的生死搏杀还是头一遭。

他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建军,却发现刘建军正猫着身子冲他眨眼睛:“别怕,这年头箭矢还射不穿盾牌,更何况这是咱们的地界,这帮高丽人不敢缠斗的。”

这时,薛讷也是抽出了时间,冲着李贤这边大喊:“殿下不必担心,刘长史说的不错,这地界终究还是咱们唐人的地盘!”

说着,他搭弓射箭,只是短短一瞬,那箭矢便如惊鸿一般掠出!

几乎就是瞬间,那边便传来了惊呼的声音。

李贤顺着薛讷箭矢的方向望去,只见土丘后一个正准备张弓的高丽头领身形猛地一滞,随即仰面栽倒,其咽喉处正插着一支颤巍巍的羽箭!

这一箭,竟是直接夺去了敌方指挥的性命!

刘建军瞬间眼睛发亮:“薛老将军这一手箭术,有令尊当年的风范啊!”

而一旁的亲兵们也是瞬间惊呼:“将军神射!”

薛讷这一箭,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手中弓弩射击得更加迅猛。

薛讷本人则是面沉如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又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目光扫视着混乱的高丽人,查找着下一个有价值的目标。

反观高丽一方失了头领,又见唐军防守严密,反击犀利,已然心生怯意,他们本就是小股游骑,负责骚扰侦查,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一旦遭遇强硬抵抗,便不愿久战。

不知是谁用高丽语喊了一声,剩馀的十来个高丽斥候再也无心恋战,胡乱射了几箭作为掩护,随即调转马头,如同受惊的野兔般,朝着来时的方向狼狈逃窜,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转眼间,刚才还箭矢横飞的荒滩上,就只剩下唐军众人,以及几具高丽人的尸体和散落的箭矢。

亲兵们并未松懈,依旧保持着防御阵型,警剔地注视着高丽人逃遁的方向,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土丘之后。

直到这时,李贤也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沙场宿将的实力吗,于乱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这份镇定、这份眼力、这份箭术,远非他平日所见那些禁军演武可比。

李贤由衷赞道:“薛将军神射,今日贤算是见识了!一箭定乾坤,令敌胆寒!”

薛讷微微摇头,并未居功:“分内之事罢了,倒是让殿下涉险,是薛某考虑不周。”

他顿了顿,接着道:“先前薛某便担心会仞到高丽人骚扰,故此迟疑,只是心中尚存一丝侥幸,想着这盛夏之际高丽人应该不会扰我边境,谁曾想还是仞到了,想来高丽游骑出现在此地,也绝非偶然。”

李贤恍然。

“此事薛某会去查,只是这硝石矿场,就交给刘长史了。”薛讷转而看向刘建乍。

这时,刘建乍也凑了过来,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薛老将乍,和您商洁个事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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