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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令人惊愕的事情走向和昔年宫闱秘闻

第191章 令人惊愕的事情走向和昔年宫闱秘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侍立的宫人内侍们个个禁若寒蝉,盘坐的官员们下意识挺起腰,就连太平也猛地捂住嘴,惊愕的看着武攸及,又下意识看向御座上的母亲,最后才望向垂首不语的李贤。

李贤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虽然这一切是他和刘建军计划好的,但真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揪心。

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袖中的双手已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帮助他保持清醒。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李贤适时的,给出一个惊愕的目光,望向武攸及,然后顺势看向武皇,最后象是幡然醒悟一般,突兀的低下头。

沉默不语。

御座之上,武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眼睛死死盯住武攸及,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武攸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构陷贤太子?此等狂言,你有何证据?!”

李贤注意到,此时的武皇,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威胁。

“证据?”

武攸及惨然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悲凉和决绝。

“陛下要证据?这卖身契本身,便是证据链条的一环!它证明赵道生此人,最早是经由我府上,通过某些人的手,才进入了当时的东宫!而他后来在刑狱中的‘供词’,是如何攀咬的贤太子,陛下当真毫不知情吗?!”

他豁出去了,毫无畏惧地迎视着武皇冰冷的目光,声音陡然拔高,控诉:“我妻何辜?她只因嫁给了我,便要被赐死,为公主腾位!

“贤太子又何辜?!他只因是陛下的儿子,是先帝寄予厚望的储君,便要被构陷谋逆,废黜流放”

“放肆!”

武皇猛地一拍御案,打断了武攸及的话。

她霍然起身,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武攸及!你疯了!来人!”

殿外侍卫闻声而动,甲胄碰撞之声清淅可闻。

“母皇!”太平公主失声惊呼,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劝阻。

李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忍不住出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攸及却猛地将手中的竹筒往地上重重一摔!

竹筒应声碎裂,里面泛黄的契书滚落出来。

他仰天大笑,泪水却肆意横流:“疯了?我是疯了!眼睁睁看着结发妻子因这滔天权势而无辜丧命,我怎能不疯?!看着忠良被构陷,看着骨肉相残,我怎能不疯?!

“陛下!您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可您夜里,可曾听到过冤魂的哭泣?!可曾梦到过至亲的血泪?!”

他指着那地上的契书,对着满殿之人,声嘶力竭:“这就是证据!这就是那场阴谋的冰山一角!你们看看!都看看啊!这煌煌大殿之下,掩盖着多少肮脏与不公!”

“拖下去!”武皇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将此狂悖之徒,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进来,架起状若疯癫的武攸及。

可就在这时。

“等下!”

一声突兀的呼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李贤也下意识看向了发声之人。

这时候,竟还有人敢为武攸及求情?

太平。

李贤眉头皱起,他不理解太平要干什么。

即便太平再怎么受宠,这时候跳出来,又能做什么呢?

可这时,太平却已经冲到了大殿正中,但她却没有停下,而是直奔地上那份契书而去,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

“太平!”武皇的声音带着警告。

但太平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契书上的文本,脸上露出惊讶和困惑的表情。

下意识地,她轻声念了出来:“立卖身契人牢大,原籍今自愿卖身于沛王府为奴”

这下,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再一次哗然。

“牢大?不是赵道生吗?”

“不是说是经由武攸及府上吗?这这契书上怎么是沛王府?”

“武攸及疯了?”

官员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懵了。

武攸及也愣住了,他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平手中的契书,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是赵道生的”

只有李贤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武攸及的契书当初被刘建军调包过。

当时的武攸及还算是自己的敌人,刘建军从他那里偷来了赵道生的契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替自己洗刷冤屈。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刘建军还没换回去呢?!

这时,殿上的局面已经彻底乱了。

李贤急忙从众如流,做出惊愕的表情,看向武攸及。

御座之上,武皇原本冰冷愤怒的眼神中也掠过一丝极快的愕然,她的目光在李贤“震惊无辜”的脸上和武攸及茫然失措的表情之间来回扫视。

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肃静!”武皇一声冷喝,压下了殿内的嘈杂。

她看着太平,沉声道:“将契书呈上来。”

太平依言,将那份引发轩然大波的契书躬敬地呈给武皇。

武皇仔细看着契书上的内容,白纸黑字,确实是卖身入“沛王府”的契约,落款、印章一应俱全,与武攸及所言的“赵道生”、“东宫”完全对不上号。

她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将契书掷于御案之上,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却带着一种刻意淡化处理的意味:“荒唐!此契分明是沛王府奴仆牢大的卖身契,与贤太子案何干?

“武攸及!”

她一声暴喝,看向被侍卫架着,已经失魂落魄的武攸及,语气冰冷:“你丧妻心痛,神智昏聩,搜集证据不明,便敢在朝堂之上狂言诽谤,惊扰圣听,污蔑亲王!看来你确是疯了!”

“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她再次重申了这个命令,但此刻的意味已然不同。

刚才或许是杀人灭口,现在,更象是在冷处置这件事。

“至于沛王,”武皇的目光转向李贤,带着审视,“此事与你无关,乃武攸及失心疯所致,你受委屈了。”

她言语里甚至都没有提那份跟李贤、跟沛王府干系重大的契书。

李贤连忙躬身:“儿臣不敢。只是武攸及他唉,还望母皇念他悲痛过度,能从轻发落。”

李贤心里也很乱。

这份突然“变了”的契书,似乎让事情朝着某个古怪的方向走去了。

武皇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退朝!”

这场由武攸及用生命点燃的、试图揭开旧案伤疤的狂风暴雨,最终竟以这样一种近乎闹剧的方式,戛然而止,不了了之。

李贤心乱如麻的回到了沛王府。

他甚至来不及换下朝服,便径直找到了刘建军,然后,将今日大殿中发生的一切都如数转告。

“什么?”

刘建军果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然后,母皇就以此断定武攸及是失心疯,胡乱攀咬,将此事定性为一场闹剧,退朝了。”李贤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是”刘建军皱眉,“我的意思是你母后竟然没下令杀武攸及?”

李贤一愣,连茶杯都忘了放下,疑惑道:“母皇不杀武攸及不是好事么?”

“我知道是好事,甚至我已经做好了他会死的准备,但他没死,我当然高兴。”刘建军顿了顿,接着皱眉说道:“但现在你母后这套做法,很明显就是在和稀泥,这太奇怪了,不符合她的作风。”

李贤还是没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母皇是念在他是武氏族人,又或是看在太平的面上”

“你想想你自己!”

刘建军打断李贤,看着他,道:“当初在巴州,要不是我出现,你已经死了!丘神??是把你往死路上逼的!那还是在你已经被废,远离权力中心的情况下!你母皇对付潜在的、甚至是她认为的威胁,什么时候手软过?

“但武攸及今天做了什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你母皇冷酷无情、构陷亲儿、滥杀无辜!

“他掀的是当年谋逆案的桌子!这比你当初在巴州‘安分守己’要严重一千倍!依照你母皇平日杀伐决断的性子,为了维护她刚刚创建的周朝威信,为了杜绝任何可能动摇她统治根基的言论,当场格杀,甚至事后秘密处决,才是最正常、最符合她逻辑的做法!

“可现在呢?

“她只是把武攸及关起来,这叫什么?这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因为武攸及是武家人?因为太平求情?这些分量,够抵得上他犯下的‘大逆不道’之罪吗?”

李贤愣了一下。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那依你之见,母皇为何”李贤的声音也低沉下来。

“我不知道。”

刘建军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和不确定,“武攸及只是她的侄子,甚至还不是亲侄子,你母皇对他的容忍度甚至比你这个亲生儿子还要高,这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已经登基了,所以觉得武攸及算不上威胁?而你当初是她登基路上的拦路石?

“不对她把显子废黜到房州,不是也没弄死吗?”

刘建军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

李贤忍不住开口:“显弟他若不是我们搭救,不是也死了吗?”

“不!显子不会死!”刘建军摇头,“哪怕我们不出手,显子也不会死,反倒是你,才会死。”

李贤不知道刘建军为什么这么笃定,他又试探道:“或许是母皇觉得显弟性子懦弱,易于掌控,而我”

“不全是这个原因。”

刘建军再次打断他,他停下踱步,转过身,目光带着那种让李贤心悸的、仿佛要看穿一切的锐利:“贤子,你发现没有,你母皇对待你们兄弟几个,态度很奇怪。

“我记得你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就跟我说过,你母后从小就不喜欢你,对吧?”

李贤点头,又问:“难道是因为母后不喜欢我,所以把我往死里整?”

刘建军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李贤一眼,说:“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你母后这个人很理智,应该说近乎绝对的理智,个人的感情能对她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绝对不会因为不喜欢你,就特意把你往死里整。”

李贤干脆不说话了,看着刘建军。

刘建军象是在深思什么,双手互相搓了几下,将掌心搓热,然后又将手放在脸上搓了几下。

语气沉凝,说一段,顿一段的开口:“你母后不喜欢你她把你往死里整显子那边又没事武攸及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同样没事还有太平,她简直受宠上天了”

刘建军似乎是在把这些线索连起来,然后,忽然看着李贤,问:“贤子,能问你个事儿么?”

李贤点头。

“你长兄李弘,是你母皇害死的吗?”刘建军突然语出惊人的问道。

“怎么会”李贤下意识的就想否认。

“别急着否认,你仔细想想!你母后能为了皇位杀你,凭什么不能杀你长兄?”刘建军语气加重,让李贤仔细回想,“这事儿很重要。”

李贤沉默下来,想了想,问:“那我干脆和你说说长兄的事儿?”

“也行。”

刘建军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将脑袋探出去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折返回来。

“你说。”

李贤沉吟片刻,道:“那就从长兄的名字开始说吧,长兄虽然是母后所诞中最大的一个,但却并非父皇长子,再加之彼时的母皇还不是皇后,所以他也不是嫡子。

“但父皇给长兄起名‘李弘’,却不同寻常。

“李弘是道教的一个谶语,说太上老君只要一降临凡世,天下太平的景象就能出现,而老君的化身,就叫作李弘。”

刘建军若有所思的插嘴:“所以,你父皇也对你长兄很好?”

“极尽其好。”李贤肯定,“实际上不止父皇,连母后也待他极好,李弘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她的主意,这个名字包含着她对长兄的无限期望,她希望长兄将来可以当上皇帝。”

刘建军感慨道:“所以,你母后这人的性子还真就是没变过啊!”

李贤不解。

刘建军道:“你说她当时还不是皇后,对吧,不是皇后,却盼望着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这不是司马昭之心么?”

李贤哑然。

刘建军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当时的所有人都只当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最殷切的期盼,但现在事后回想,原来母皇对权力的欲望,早就已经显出端倪。

刘建军又说:“你接着说。”

李贤点头,道:“当时的王皇后和萧淑妃斗得正激烈,长兄的诞生,让母皇得以在两人之间周旋,算是喘了一口气。

“后来的事儿我也跟你说过,因为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这两位父皇的顾命大臣的原因,让母皇和父皇统一了战线,最后斗倒了王皇后,母皇登基,长兄也正式成为太子。”

说到这儿,李贤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长兄李弘待他极好,有李弘顶着压力,当时的他就跟后来的李显一样,终日只要斗鸡赛马就行,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那时候,也是他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时间。

“长兄相当早慧,刚刚十岁的时候,就命令自己太子府的下属许敬宗、上官仪等文人博采古今文集,编成了一本五百卷的大部头文集,起名叫《瑶山玉彩》,献给了父皇。

“父皇见到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志向和才能,极其高兴,许敬宗、上官仪等人也跟着逐渐得到父皇器重。”

刘建军则是插嘴道:“上官婉儿他祖父。”

李贤点头,接着说道:“长兄聪明能干,父皇和母皇就一直对他寄予厚望,特别是从显庆五年,父皇患病之后,长兄就已经开始频繁监国了。”

说到这儿,李贤有些感慨:“长兄虽然早夭,但却有七次监国的经历。

“但长兄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

“他心思重,事必躬亲,常常熬到深夜处理政务。显庆年间,父皇风疾加重,母后开始更多地参与朝政,长兄与母后在一些政见上,渐渐有了分歧。”

刘建军眼神一凝:“哦?具体是什么分歧?”

李贤回忆道:“我记得有几件事。一是关于征伐高句丽的劳役和赋税,长兄认为连年征战,百姓疲敝,应当暂缓兵戈,与民休息,但母后和父皇认为应当一鼓作气,彻底平定边患。

“还有关于对待萧淑妃所生义阳、宣城两位公主的事,长兄怜悯她们被长期幽禁,年近不婚,曾上书请求父皇母后为她们择婿,让她们得以出嫁。”

刘建军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这件事,触怒你母后了吧?”

李贤叹了口气:“是,当时母后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认为长兄这是在指责她苛待先帝嫔妃和公主,是不孝,更是挑战她的权威,虽然最后两位公主还是被许配给了普通侍卫,但母后与长兄之间的裂痕,似乎从那时起就越来越深了。”

“后来呢?”刘建军追问。

“后来就是咸亨二年,长兄随父皇母后巡幸东都洛阳时,在合璧宫绮云殿猝然薨逝。”

李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当时对外宣称是旧疾复发,薨逝时年仅二十三岁。”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久,李贤才开口,说:“如今看来,或许长兄”

但刘建军却忽然说道:“不,你长兄应该不是你母后害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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